这次凌睿的确是有点不高兴，看这个样子还真的不太好哄。
凌睿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怎么和鹿方宁话，一直叮嘱鹿呦呦好好吃饭、带好书包，然后就一并带着要上学的呦呦出门了。
鹿方宁知道，这样不话的凌睿需要一段时间自我消化情绪的，忙碌起来的工作日也的确适合让不好的情绪自我消散，只是，鹿方宁还是有主动认错的积极性和自觉性的。
凌院长今有点忙。
这是院办的伙子了两遍的话，鹿方宁下午五点多就过来了，可是凌睿一开始就不在办公室，中途回来一下，看见鹿方宁时先是愣了一下，只是了一句：“我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走！”又匆匆忙忙出去了。
唉，这种认真的男人是最不好哄的了。鹿方宁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可以下台阶的理由，总觉得凌睿经过这一一夜能好一点吧，结果还是这么一副臭脸！
很快，过了下班的时间，院办这一层就变得很安静了，几个伙子下班的时候都来看了一眼鹿方宁，无论倒水还是点外卖，都被鹿方宁很礼貌的谢绝了，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清净的等凌睿。
凌睿这次的确时间有点长，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办公室的灯亮着，就不免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推门就看见鹿方宁缩在沙发里看手机。
“你还没走？”凌睿的语气不免焦灼。
鹿方宁清了一下嗓子才话：“我的手机都快让我玩没电了！”
“回家回家，都几点了。”凌睿一边换衣服，一边着，也不知道是催方宁，还是催自己。
鹿方宁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手肘，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晕晕的：“你饿不饿啊？我都要饿死了。”
“习惯了，到这个点儿了，咱俩出去随便找点东西吃，吃饱了再回去。”凌睿着话，就随手关了办公室的灯。
一路无话的上了车，鹿方宁有点委屈：“你能不能不生气？”
“我没生气。”凌睿这个回答显然是机械性质的自动回复。全程板着脸、没有一丝微笑，就好像被鹿方宁下了药、催他交粮了似的（交粮二字、自行理解、不能再多了）。
鹿方宁心里自己嘀咕：“都这样了，还算什么没生气？我和你过了这么多年，你生气不生气我会看不懂吗？”
从院办的办公楼出来，到停车场的路是一段狭长的路，太阳能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好像是有照明的，可却不足以冲散黑暗，凌睿走惯了，脚下步履不停，可鹿方宁却不由得慢了下来，凌睿走了几步，就察觉到身后“掉队”的鹿方宁，转身回来，揽着她的肩，让她走在自己前面，右手又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鹿方宁脚下的路。
上了车，凌睿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的？车停哪里了？”
“Semen送我来的，这边停车场的保安太热情了。”鹿方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的车可以开进来，可是保安对她的过分照顾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每次来找凌睿都有点惊动地的架势。
“这边都是院领导的办公区，他们的警觉性很高，对你，慢慢也就熟悉了。”
凌睿这般公事公办的语气实在刺激了鹿方宁的神经，转过身看向凌睿：“凌睿，我还可以跟你好好解释一下！”
凌睿似乎存了一肚子的话，语速很快的道：“不差这一会儿吧，你安排了那么多事情，至少需要半个月吧，你都一个字没，我还在想，你没有让呦呦参加鹿鸣的设计师比赛，是不是迫于舆论压力，怕身边的亲戚朋友有想法，现在看来，真的是我狭隘了，你的安排可谓布局高远，你就算不解释，谁都知道是对的！”
所谓布局，鹿方宁不算没有想法，只是凌睿的措辞异常清冷，鹿方宁觉得不为自己解释一下有点憋屈：“国内的项目还太不成熟了，我不想让呦呦在这种级别的项目上浪费时间。”
凌睿的目光看着前方，语气还是干巴巴的：“有道理啊，所以，你安排的很对，是吗？”
“我不想事情没办成就一步一汇报的，而且，你每也挺多琐碎事情的，没必要让你再操心这个。”鹿方宁真的是好意的，她知道凌睿要处理的工作很多，医院的事情大部分都算得上人命关，而呦呦的事情需要安排好多琐碎细节，她不想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就让凌睿一起跟着操心。可惜，凌睿一点都不买账。
三言两语的交流好像并不怎么解决问题，开着车一路回到家，凌睿似乎还是心里不痛快，坐在车里不下车、也不话。
“你真的~~还要继续生气？”鹿方宁觉得有点哄不好这个人了，按照她的工作习惯，五点以后到九点都是她正常的工作时段，除了项目汇报的会议和商务应酬，她还需要处理一些别的事情。可是，为了安抚凌睿，她居然浪费了一整晚的时间，而对方的情绪问题却完全没有缓解。
凌睿不是没有触动，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对于要不要继续生气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可这多迟疑的一分钟后，鹿方宁已经推门下车。
停车场里，有鹿方宁许久不开的另一台白色奥迪停在凌睿不远处的停车位上。鹿方宁自己也是没想到，一向不怎么整理自己的随身手包，这个奥迪车至少半个月没动过了，可车钥匙就在自己的包里，鹿方宁直接开了车门、上了车。
鹿方宁开车比较毛躁，从上车到开走，从来没有预热发动机的过程，干净利索、不过一分钟就出去了。
于是，凌睿的郁闷情绪又多了一层：不是要和你吵架，让我自己闷着吧，你不理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