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兰和陈向阳挤在火车的过道上。
因为大串联,火车上的人相当的多。
两个人站了半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坐的位置。
陈向南虽然年龄,但是他经常跟着陈向阳一起出门儿。
所以他也知道出门的辛苦。
一边关注着秦香兰,一边往周围看,想要给秦香兰找一个能坐的地方。
毕竟从丰北县到滨城,要坐两一夜的火车。
他一个大伙子,站过去都勉强,更何况秦香兰一个瘦弱的老太太。
别到了滨城生意没做成,秦香兰在病倒了。
可是寻摸了半,但凡这个空都被人占着。
甚至有的人脚都没有落地,就这么被人和人挤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陈向南将目光转向秦香兰。
刚想对他,先忍耐一段时间,看看过一会儿有没有人下车能倒出一点儿空来,到时候自己再帮她抢个位置坐的时候,就发现秦香兰竟然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看着好像已经睡熟聊秦香兰,陈向南一时有些无语。
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看看秦怡在这样的环境里都能安然入睡。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呀!
这么想着,陈向楠也学着秦香兰的样子。
把周围挤着自己的缺成墙,闭上了眼睛。
火车“况且况且”的跑在铁轨上,偶尔传来几声汽笛的鸣响。
刚开始的时候,火车上还有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话声。
一会儿是“让一让,让一让,让我去趟厕所!”
一会儿是“唉!谁眼睛瞎啊!踩我脚了!”
一会儿又是“嘿!耍流氓啊!有人耍流氓!有人摸老娘的屁股!”
吵吵闹闹,不绝于耳。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饶精力都在被消耗。
车窗外边的夜色也逐渐浓郁。
让车厢里的旅客也开始困顿。
车厢内,开始换成了另一种吵闹的声音。
各种音调的呼噜声,逐渐在车厢当中响了起来。
虽然陈向南很想像秦向兰一样,能不为外物所扰。
但是他在尝试了一下午之后,也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听着就在耳朵边儿响起的如同炸雷一般的呼噜声,陈向南终于受不聊挣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不要紧,正和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对上了眼。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瘦猴,正拿着一把手指长的刀子,割一个大叔包在怀里的行李包的包带呢!
下意识的,陈向南就喊了一句。
“偷!有偷!”
陈晓南一个大伙子,中气十足,这一嗓子吼出动静可不。
立马就将周围的十几号人全都惊醒了。
尤其是他身边儿那个打呼噜如同炸雷一般的大兄弟。
一听有人喊有偷,立马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左右张望,大声吼叫着。
“偷?哪旮沓有偷?”
听见这大兄弟的话,陈向南立马抬起手,指向了瘦猴儿的方向,又大喊了一声。
“就是他!就那个瘦猴儿,他在拿刀割那个大叔的包儿,他是偷儿!”
那偷也没有想到,自己正偷着呢,被人给发现了。
很明显也被陈向楠这一嗓子吓得够呛。
心中慌乱,竟然连刀都忘了收起来。
所以,当陈向南伸手指他的时候,他还将在原地一动不动,维持着用刀割包带儿的动作呢。
于是,当众人顺着陈向南的手指头看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了他行窃的模样。
“嘿!还真有偷啊!大伙儿醒醒啊!有偷啊!”
“我去!兄弟,这么多人你都敢偷,你胆子真不啊你!”
“警察呢?乘警呢?赶紧来抓偷啊,这有偷!”
······
众人纷纷呼喊起来,偷周围的人呼啦啦的开始往旁边儿散。
明明已经人挨人,人挤饶车厢。
竟然生生地在那偷的周围空出来一个一人宽的空地出来。
那偷顿时在人群中更加的显眼了。
被众人恶狠狠地盯着,还被人指指点点,嚷嚷要将他抓起来,让他去蹲巴黎子。
那偷面色苍白,默默握紧了手上的刀,心中愈发的慌张了。
可能是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消息传递也需要一会儿功夫。
这边人都喊了你老半了,乘警也没有过来。
站在陈向楠身边的那个大汉,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没有把他偷放在眼里。
撸着袖子,开始扒拉人群。
“哎,大伙儿让让,让我瞅瞅这人怎么事儿!”
那大汉身材高大,手上也有劲儿。
竟然真的硬生生让他扒出一条路来,让他靠近到了偷儿的面前。
看见大汉朝自己走过来,那偷更加的紧张了。
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刀。
偷紧张,比他更紧张的,就是坐在他旁边儿的那个带着包的大叔。
因为他离偷的那把刀实在是太近了。
别人都散开了,他却没能退开。
因为他身后就是座椅。
他就被那偷堵在了座椅里面。
看着就在自己眼前划拉的刀,那大叔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背包。
那大汉看着偷跟个鸡崽儿似的。
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上下扫了那偷一眼,便走上前,伸手要将人给抓起来。
眼看着那大汉朝着自己伸出了手,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的偷,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
紧咬着后槽牙,那偷尖叫一声,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刀,阻挡大汉的前进,一边转身,用另一只手,将那抱着包的大叔的脖领子给薅了起来,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过来!你们谁敢再过来,我就把他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