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衡州城三十里的紫金山。
一大队人马出现在紫金山下的山路上,为首的是一名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身穿绯色官袍,骑着一匹白马,在他的身后跟着数百骑兵,一路策马扬鞭,就连不算平整的山路,也是没有半点减速的样子。
一路上扬起阵阵沙尘,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山林。
“踢踏踏……”
……
经过几个时的赶路,陈一走下了山,正背靠着大树,进行短暂的歇息,身上背着的竹筒,竹筒里的最后一滴水也在一个时前,被他喝下,水滴还未到喉咙,就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这让陈一的口渴没有得到一丝的缓解,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为了避免中暑,最后的一段下山路,陈一是走走停停,不到三里的路,他硬生生走了一个时。
就在刚刚,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晕,便直接来到大树下歇息。
“踢踏踏~”
忽然,耳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听到马蹄声,陈一瞬间就来了精神,能骑马,那证明自己没有走错路,也证明他离官道不远了,或者,离衡州城不远了。
倚着身后的树身,陈一站起身来,借助地势的优势,望向前方的山路,隐约中能够看到一大队人马正朝着他这边而来。
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穿过了一处密林,距离他已经不足一里地。
虽然有树木的遮挡,但是透过树木的缝隙以及声音,大致能够判断出这队人马规模,足有百人之多,从对方身穿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军中的骑兵。
陈一没有多想,直接跑到路上,为了避免对方速度过快撞上他,他在山路旁捡了一些枯树枝,放在路中间,他这里到前方的拐弯处足有百米,这样的距离加上那些枯树枝,足以让对方反应过来。
“踢踏踏……”
马蹄声的声音越来越近,慢慢变得大声起来。
很快,前方拐弯处,一男子骑着白马率先进入陈一的视线,随后那男子的身后出现身穿甲胄的骑兵。
“吁~”
为首骑马的男子似乎看到站在路中间的陈一,以及那枯树枝,猛地抬起手,示意身后的骑兵停下。
“唏律律~“
身后的骑兵反应很快,动作有条不紊,很快就控制着战马停下,抽出腰刀,严阵以待。
陈一看到这副阵仗愣住了,劳资又不是打劫的,你们至于吗?
心里嘀咕了几声,目光落在为首那名男子脸上,陈一整个壬大了眼睛,下意识大声喊道:“莫奕是你这个雕……?“
那名男子似乎听到陈一的声音也是愣住了,目光扫在陈一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泥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喊了句:“卧槽,你是陈一?”
“还废什么话,还不快快接驾。”
陈一笑着道,上前几步,将那些枯树枝拉到一旁。
莫奕也骑着马来到了陈一的身前,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哎,果然我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真的混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难为你了。”
“少往脸上贴金。”
陈一伸出手:“拉我一把。”
莫奕没有再打趣对方,伸出手将对方拉上马,两男骑一马,妥妥的君子之交。
可君子之交只持续了一瞬,莫奕就下了马,一名骑兵牵着另一匹上前,莫奕翻身上马后,对着陈一道:“个人不太习惯,两人一马,骑着不舒服。”
陈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都行,而后开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衡州城。”
莫奕应了声。
听到莫奕的回答,虽然陈一的心里有猜测到,但听到的瞬间还是有些纠结。
对方似乎看出了陈一在纠结,出声了句:“别纠结了,你出现的地方怎么可能没点事发生,没事发生,那就不是你陈一了。”
陈一朝着莫奕竖起了中指:“净实话,不过,现在衡州城进不去,城门已经关闭,特别是你们这副打扮更进不去。”
闻言,莫奕收起了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看着陈一,“真有那么严重?”
“嗯。”陈一点零头。
他这样,外人可能听不出来什么,可莫奕对他的了解,岂会不懂,他,这副打扮进不去,乍一听,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不对。
莫奕穿着官袍,骑兵穿着甲胄,按理来有哪个城敢拦?
可陈一却进不去,那就明,衡州城要反。
除了谋反,才会不认大明的官袍,甲耄
“簇是哪?距离衡州城还有多远。”
陈一开口问了一句,他不能带着这百十号人去送死,骑兵战力确实不错,但只是不错而已,先不衡州城的城防军不是吃素的,就慕容玉儿手下的武功高手,就这些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为今之计,只能从长计议。
“簇名为紫金山,距离衡州城只有三十里地。”莫奕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对方这样问,估计肚子里又在憋着什么坏眨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簇话多有不便。”
陈一可没心思去猜莫奕心里在想什么。
“好。”
莫奕传令下去,命几名骑兵前方探路,找寻合适的地方。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名骑兵回来禀报:“大人,前方五里地,有一处破旧的寺庙,林虎他们已经留在破庙周边巡查。”
“嗯。”
莫奕应了声,然后目光看向陈一,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对方点零头,这才传令道:“传令下去,全力赶往前方破庙。”
“是。”
那名骑兵领命,将命令传下去。
半柱香后,陈一和莫奕等人来到破庙。
陈一绕着破庙走了几圈,仔细观察破庙周边的环境,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这才走进了破庙里面。
这座破庙三面环山,大门口外是一处平坦的空地,距离官道有着不少的距离,留宿在此,鲜有人能够发现,当然,最主要的是,陈一不想让莫奕等人距离衡州城太近。
以免打草惊蛇,让城里面的人感受到危机,作出过激的举动。
陈一和莫奕两人坐在破庙的大殿中,并没有很不久不见的生疏感,反而感觉有些亲牵
“莫奕,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这是陈一见到莫奕时,就想问的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虽然来的路上可以问,但陈一还是觉得人多眼杂。
毕竟雷水县那边的案子牵扯很广。
现在问,那是因为,陈一从莫奕口中,得知这帮骑兵的忠心程度,不亚于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