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振南从商会出来,上了一辆停在商会门口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宇文振南喃喃自语道:“看来陈一这次要失算了,这些人根本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
这次回去,看我如何数落你。
宇文振南心情大好,哼着曲,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车里。
忽然,缓缓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
一顶简朴的轿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你们是瞎了眼吗?知道坐在轿子里的是谁吗?还不速速让开,否则,衡州城没人救得了你们。”
一道刺耳的声音传进了宇文振南的耳朵里。
心情大好的她,并没有动怒,而是吩咐车夫道:“给对方让路,让对方过去。”
“是,姐。”
马车外响起车夫的声音,很快马车就动了起来,让出了中间的道路。
不一会,四名轿夫抬着那顶轿子就来到了马车旁边,在经过马车边上时,宇文振南的耳中再次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还算识相,否则惹怒了陈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声音,宇文振南眉头一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快步上前,拦住了轿子。
“你谁啊?是不是想死。”
宇文振南看向话的人,只见对方站在轿子旁,看穿着像是仆从,只是那嚣张的气焰,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大明皇帝。
宇文振南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将目光放在前方的轿子上,高声问道:“陈一,是不是你?”
在她听到那名仆从“陈少”的时候,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坐在轿子里面的人就是陈一。
那名仆从看到宇文振南无视他,气汹汹的朝着宇文振南走过去,这架势摆明了要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
“阿狗,住手。”
一道声音从轿子里面传出。
那名称为阿狗的仆从停下了脚步,转身来到轿子边上,掀起了轿帘。
轿中是个衣衫不整,脸色通红的青年男子,眼神朦胧,看模样似是喝了不少的酒,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青年男子弯腰钻出轿子,跨过桥杆时,差点被绊倒,身子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还是那名叫阿狗的仆从搀扶着,才走出了轿子。
在阿狗的搀扶下,青年男子来到了宇文振南的前身,伸出手,指着宇文振南道:“你,你,怎么那么像我家娘子,走,跟,我回家。”
话间,就想伸手去拉宇文振南的手,后者退后半步,躲开了对方的手。
宇文振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道:“陈一,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陈一一把甩开阿狗的手,摇摇晃晃的站着,“娘子别闹,快跟我回家。”
宇文振南的眼神冷了下来,看向阿狗,道:“,他去了哪?”
“劳资凭……”
“啪!”
还不等对方完,宇文振南一巴掌山扇在对方的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宇文振南继续问道:“,他去了哪?”
“卧槽……”
“啪!”
又是对方没有完,宇文振南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他去了哪?”
阿狗似乎被打疼了,用手捂着两边的脸,道:“陈少去勾栏听曲了。”
闻言,宇文振南怒火中烧,就要作出其他举动时,醉醺醺的陈一直接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宇文振南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一,心中暗道,“要打你的时候,你就开始装死。”将宇文家搅得翻地覆,危机四伏,竟然还敢去勾栏听曲。
喝死你算了。
宇文振南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她心里暗自发誓,我要是再相信你陈一,我就不是……算了这样的毒誓还是不要发了。
是他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对不起他,我为什么要发毒誓。
“姐,那个姑爷……”
在宇文振南走到马车边上时,车夫开口问道,可话还没有完,宇文振南就插话道:“姑什么爷,他不是,让他喝死在外面好了。”
车夫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代的年轻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紧张的不得了,非要装作无所谓。
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不出意外,坐上马车,就会让他将人也带回去。
“王叔,不打他一顿,我气难消,把他带回去吧。”
那被称为王叔的车夫,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如菊花绽放一般的笑容,应了声:“好,王叔这就去。”
王叔来到陈一的身旁,扫了一眼阿狗,浑浊的眼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然后背起陈一,朝着马车走去。
王叔没有把陈一放到马车里面,而是把陈一放在驭位边上,由于外面空间狭窄,陈一有一半的身体都在马车厢里面。
宇文振南坐在马车里,目光瞥了眼陈一,心中生疑,陈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去勾栏听曲的人,他这样的做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街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薛丘山的耳郑
此时,薛府,偏厅。
除了薛丘山外,郑大鹏也在其郑
两人对于刚刚收到的消息,都陷入了沉思,不久后,薛丘山道:“郑兄,你怎么看?”
郑大鹏道:“先前我们认为陈一是宇文家请来的帮手,可现在看来,并不像,宇文振南这样的女人,会主动开口求人借钱,可见宇文家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可,陈一竟还去花酒地,根据眼线传回来消息,陈一在怡红楼花数千两银子,钱都要找我们借了,陈一哪里来的钱去花酒地?”
薛丘山扫了眼郑大鹏,道:“这也是我没有弄明白的地方,陈一此举,不是让宇文振南难堪吗?搞不好,先前答应借出银两的人,会突然反悔。”
你家相公都有钱出去花酒地,还找我们借什么银子?
郑大鹏道:“或许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陈一可能就是单纯的好这一口,宇文振南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这样的性格,娶来做媳妇,估计连床都不能上。
陈一憋不住,出去发泄也实属正常。”
“话虽如此,可郑兄你可别忘了,陈一的银子从何而来?”薛丘山反问道:“如果这个银子是陈一自己的,有这数千两银子,寻常人家的女儿谁不肯嫁,何必入赘到宇文家。
所以,我敢肯定,这数千两银子肯定是宇文家的,现在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对方的银子从何而来,搞不清楚这一点,你我的计划,可能要功亏一篑。”
“嗯。”郑大鹏也同意薛丘山的观点,道:“要彻底搞垮宇文家,就必须让对方没有任何的钱财支持……这样,我先回去,着手命人去查,你也多派出点人手,务必将此事弄清楚。”
“好。”薛丘山起身,将郑大鹏送出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