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设话功夫已经把妹子所有行李都绑好,笑着跟马卫东摆手。
“那就这么定了,马同志回见。”
何也跟马卫东挥手,像是孩子学大人话,笑着道:
“那就这么定了,马同志回见!”
马卫东闻言就忍不住笑,眼睛眯起,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何,他就觉得这孩子其实挺好笑,别人或许感觉不到,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还好没有人发现他这个怪癖。
何跟在何建设身边脚步轻快,听何建设唠叨她半时,一个人不要出去,还给她讲了不少于五个,姑娘单独出门,被人伤害被人骗走被人偷东西的消息。
“反正瓜田李下,现在这年头,有点什么事情,没有证人就不清楚,脏水率先就往女孩子身上泼,尤其是单身未婚的姑娘,外头那些人可坏着呢!捕风捉影都能的有鼻子有眼,在村里你也没少见。
总之,一定要当心,要出来就得找个伴儿,这种事没有公平可言,女孩子的名声就是一道枷锁,你得时时刻刻把钥匙握在自己手里,知道不?”
何点头,一路嗯嗯嗯的附和三哥。
三哥脾气暴躁,何敢,她要是反驳一句,这半时爱的教育起码要变成两时。
好不容易快到家了,何笑着看村口站着的身影。
“娘,那是咱娘不!”
“可不嘛,还有你三嫂呢!”
何笑着,跑过去。
“娘,三嫂!”
梁桂英早就惦记着闺女了,这快过年了,家里事情多,忙着杀年猪卖猪,生产队算工分,分粮食,还有秋冬挖水渠的劳役,反正事情挺多,也没法让家里谁去看看孩子。
闺女也了年底单位忙,她出来不方便,看了也看不到啥,这才分开这么久。
何挽着梁桂英的手臂,叽叽喳喳个不停,往家走,走到半道上就看见跟人闲聊的何金贵。
看见老闺女回来,何金贵像是跟人聊告一段落似的,慢悠悠站起身,跟着人群往家走。
何得意的把在县里买的所有东西都念叨一遍,都还在包里,暂时拿不出来,何已经迫不及待的逐一介绍一遍了。
“娘我告诉你,那些瑕疵布,其实跟我们罐头厂瑕疵品似的,有时候就是革命需要才出现的,出来就抢光,咱们农村让了消息再赶过去,压根赶不及,好在我抢到一些,到时候能给你跟爹都做一身衣服,还有的剩。”
何建设不合时夷插一嘴。
“哼,就因为抢这点布料,差点被偷摸了口袋还上刀子!”
“啥玩意儿?”
老两口都吓一跳,何气的瞪一眼何建设,都听了他半时念叨,唯一的要求就是回来别,结果都还没到家,就被亲哥出卖了。
好了,回家又要继续听念叨。
这会儿她也有点后悔,早知道不告诉三哥,马卫东那边的人情,自己回来请吃饭还回去就好了嘛!
但是没用,何被娘亲念叨一晚上,暖烘烘的被窝都不是那么好享受的了。
梁桂英知道闺女爱干净,闺女上班之后,家里的肥皂就没断过,床单被面枕头套子,全部洗的干干净净,一股子阳光和皂角的味道,闻着就暖融融的。
家里日子真舒服,好吃的也真多,何给三位嫂嫂都买了礼物,三位嫂嫂也不是不知道礼数的,早就给何留了她喜欢吃的。
今年是何荷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按照习俗,她除夕夜是不能待在娘家的。
原本跟着陆巡霆回县里过年,结果大年初一早上,两人就回来了,脸色还不大好看。
何建武见状也没有多问,总之肯定不愉快,问多了解决不了问题不,还让女婿没面子。
横竖这门婚事已经结了,只要陆巡霆有出息,总归会拉扯一把其他孩子们。
要是没出息,那也就当嫁出去一个闺女而已,反正都要嫁出去的。
但是何荷不这么想,她看见亲娘把自家不舍得吃的肉丸子督隔壁奶奶家去,就知道那个极品姑又回来了。
何荷在家气的跳脚,忍不住跟陆巡霆抱怨。
“姑回来了,这个刮地皮的又来了,咱家柜子里肉菜都要少好几个,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从我们家还有二叔三叔家,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那边送,自家孩子不舍得给吃,送给别人家孩子。”
何青松恰好从外面回来,听见这话,翻翻白眼。
“有没有可能,那是送给爷奶的,是咱爸的爹娘!”
何荷怒,叉腰指着何青松的鼻子。
“你知道啥?这都分家了,凭什么总往那边送东西?而且爷奶年纪都大了,他们一辈子粗茶淡饭早就习惯了,他们才能吃多少好东西?最后还不都落到姑嘴里?”
何青松撇嘴。
“那你去跟爸妈去,让爸妈不要孝敬爷奶,也去爷奶家看着,让爸妈孝敬爷奶的东西不要给姑吃。”
何荷被怼到墙上了,气的涨红了脸。
“你,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我都是为了谁?我争取到的好处,还不都是咱家的,都是咱们几个的?”
何青松摆摆手。
“别,你可别拿我事儿,我不差那一口,我也不需要你为我争取,你就是为了你自己。”
何荷还要话,跟弟弟吵架是日常,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但是陆巡霆不习惯。
他拽一把妻子。
“好了,就这么点事情,也值得你们浪费口水?”
何荷语塞,愤愤不平,但是毫无办法,只能甩手回屋生闷气。
陆巡霆蹲在老丈人家的院子里,看着老母鸡的铁爪银钩刨土,轻轻松松就找到藏在麦草里的虫子,还有遗落的麦穗粒,一口一口吃着。
他有点迷茫,不知道前路该如何走下去。
当知青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为了跟心上人结婚,使的一点手段而已,以为会很快过去,没想到就哽在这,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