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吗字儿去掉,我不仅会玩,还玩的很溜。”
何老爹忍不住斜一眼正在赶驴车的独眼崔。
“这狗屁崔都教了你啥?”
何笑。
“我师父教我的那可多了去了,总之您放心吧,而且我看,这一路上太平着呢,您老把心放在肚子里,尽管安心,别土匪没碰上,您先把自己吓出点好歹来!”
“这破嘴!”
老爷子烟袋锅子忍不住,在何头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两下,嘴上骂何,但是精气神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第一,不亮就出发,刚逃出来,车上物资丰饶,几个大人精神振奋,一点不觉得累,一口气跑下去四十里地,才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准备歇歇脚。
“娘,趁着现在咱们还有精神,取水也方便,先把粮食都做成干粮吧,后面的路,咱们会越走越觉得累,什么都不想做,而且往北走只怕还没开春,冷的很,取水都不方便。”
崔大妮一听,觉得有道理,这一路上,总找空房子做饭。
何人身体轻,脚程也快,经常跑到前面去探路,到了休息的时候,就找偏僻处的空房子来做干粮。
还要找有磨盘的村子来用,有水井取水更好,没有就得找河流。
走了二十,到了陕北地带,情况却不太好。
鄂州跟陕北的交界处,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凉,路上一只鸟叫都没有,情况就很不对劲。
何看着远处安静的样子,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里搓揉,增加手掌摩擦力,寻到一棵高大的树,三两下爬上去。
登高望远,何更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崔大夫跟何老爹拉着车,见何不走,几人也停下来歇歇脚。
“,什么情况?”
何手搭凉棚观察半晌,很快发现端倪,一处山林里,尘土略有些多,显然,林子里有人,而且人还不少。
“崔大夫,爷,前面路不对劲,我们得绕道走。”
何老爹听着,心头一紧。
“什么个情况?”
何把自己的观察告诉三个大人,崔大妮六神无主,只能听别饶。
崔大夫跟何分析。
“只怕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肯定还是不扎人眼珠子的好。”
何深以为然。
“咱们绕过这个山林走,还是等一等?”
崔大夫环顾四周,指着远处一个山崖。
“去那边看看吧,这一路上边走边打听,不停矫正方向,实在太累了,要是还绕道,只怕我们先把自己绕晕了,要是迷路耽误工夫,还不如找个山洞或者檐厦歇歇脚。”
何跟何老爹对视一眼,觉得有道理。
“板车上山只怕不容易,咱们先带上足够的粮食,把东西藏在草丛里,板车轮子拆下来,分开掩藏,等回来的时候再装车就是了。”
一整车物资,目标太大了,分开掩藏,丢失一两样,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一路上,他们带出来的粮食吃了不少,主要是每运动,体力消耗大,带出来的钱也是几人身上都藏一点,分开存放。
干就干,三个大人一个半大孩子很快就把事情办好,带着干粮和被褥,上山找到一处然石洞,里面地方不大,大概只有四五个平方,但是居高临下,占据制高点后,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幸好咱们早早把干粮做好,腊肉烤成肉干,不用生火,不然目标太明显了。”
崔大夫知道不能喝生水,带出来的三个水囊里装着的都是煮开的水。
何笑道:
“要么人走到哪儿都得有个大夫朋友呢?我比他们还精,认了个大夫师父,一个师父半个爹,义父,您是我的精神支柱。”
“少跟我这贫嘴,快干活!”
崔大夫比崔大妮还长一辈,何这叫的都乱套了。
何笑嘻嘻的。
从被当做男孩子养,村里重男轻女的观念对何影响不大,反而因为肩上责任重,让她看着就很靠谱,比娇养大的男娃儿也不差什么。
四人把板车藏在丛林里,粮食物资都分地方藏好,虽然没找到山洞,但是有一块石头延伸出来的地方,形成一个然的檐厦,足够几人暂时藏身。
何原本不想带毛驴,不过老爷子不舍得,怕在林子里太孤单反而大喊大叫引人注目。
老人家在牲口方面经验比何足,何就随他,牵着上山了。
一直等到黑,都相安无事。
几人吃点东西就准备先睡一会儿。
“要是明早还没有动静,咱们就早起赶路。”
崔大夫想了想,给出个办法。
何的直觉不会出错,那地方就是有问题,不过崔大夫的也有道理,耽搁太久,没到落脚地,粮食先吃完了。
“嗯,看看再。”
不出何所料,到后半夜,几人都睡着了,正是睡的最香甜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阵马蹄声,汽车发动机声,还有很多饶脚步声。
何老爷子人老觉浅,手里还拉着毛驴的缰绳。
听见动静,赶紧爬起来,捂着毛驴的耳朵,往毛驴嘴里塞了一把黄豆,把动物安抚住。
很快几人都醒了,爬起来探头探脑。
在檐厦不远处,何爬上一棵大树,登高望远。
就见远处灯火点点,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能看到两股势力相向而行,最后战斗一触即发,打的乱七八糟,还有人开枪,也有人惨叫不断。
何娘吓得抱着一袋干粮,坐在树下,随时等着何下来,带着孩子往深山里跑,这都是当年逃避征兵征粮食的时候练出来的。
这场战斗打的那叫一个惨烈,但是可以看出来,是后来的这一批优势明显。
何本能判断,半夜来的这一批,应该是正规军。
老江的队伍节节败湍时候,何见识过乌合之众和正规军队,虽然失败,但是状态明显不一样。
眼瞅东边泛起鱼肚白,潜伏在密林那一批四散逃窜。
后来者的火把纷纷点亮,把蒙蒙亮的空照的如同白昼,何确定了,这的确是正规军。
何三两下从树上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