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主任身边,何兢兢业业待了一年多,这期间,还是混战,搞钱,搞权,排除异己那一套。
何始终没有接触到权力的中心。
转眼到了34年,何把手头这一届学生送走后,学校这边任教工作算是彻底结束了。
赵主任带着林秘书出差几次,都没有何什么事儿。
何实在无聊,下班后还跟财务科还有通讯科的同事们一起跳舞打牌听戏。
“今大世界歌舞厅来的是唱昆曲的高手,叫沈燕飞,是新生代花,那身段,那戏腔,唱的可好了。”
何跟着讨论。
“我还是喜欢原先的花段楼。”
“哎,段楼也不错,就是年纪大零,总归嘛,一代更比一代强咯~”
何觉得有点道理。
“我还没见过沈燕飞,有那么厉害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着几人就前往大世界歌舞厅。
几年前,何刚来的时候,秘书们一起打麻将都不愿意带何,经过几年的相处,总算愿意带何一起玩了。
何也慢慢活泼起来,摒弃早年给大家的刻板印象。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何就是要让别人有一种养成系的感觉,什么事情都不会往她身上想。
34年的夏,金陵的大街上,还算热闹。
讨生活的,做生意的,开铺子拉扯卖花卖报纸的,赤脚草鞋布鞋和皮鞋,什么人都樱
大世界舞厅就比较割裂了,水晶灯是真的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留声机里的靡靡之音让人沉醉其中,不用喝酒就晕乎乎了。
何跟着同事们一起,在舞池中摇摆身姿。
跳累了,才擦擦脑门上的汗,往吧台去,准备喝一杯,平复一下气息。
就在凑近吧台的瞬间,一个酒保,托着托盘,见何过来,脚步踉跄,仿佛没站稳一般,赶紧伸手去接。
接触的瞬间,一个字条塞到何手郑
何若无其事的跟对方道谢,端起吧台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酒精让她脸蛋红扑颇,笑容灿烂不少,那字条很快就被她塞到手套里。
看着同事们跳舞,何自己也开心。
有工作的单身女青年,生活是何等的快乐。
离开舞厅的时候,舞厅负责人听江校长的心腹秘书来了,赶紧出来打招呼,在众人走的时候,每人一个信封。
不仅不用付账,还能得到一笔实惠。
回到家,何把信封放在桌上,脱了手套和高跟鞋,整个人松快不少。
这个房子是一栋两层洋楼,何还给自己请了个做饭的婆子,另外一个负责门房的长工。
在领导身边几年,何甚至都不用钻研,就有的是人往她手里塞钱,买下这处房子,也是半卖半送的节奏。
杨阿婆是羊尖人,当了寡妇,儿子没了,孙子跟着儿媳妇日子不好过,才跑到城里来打工,何能给她一份工作,她很开心。
主要是何的饮食习惯接近沪市,沪市跟羊尖的饮食习惯差不多,笼馒头做的那叫一个地道。
吃了顿宵夜,何回房间之后,才把指缝里的字条拿出来,一点点解开。
这几年,何偶尔会去联络点附近走动走动,接触一些红区思想,但是一直没有真正执行过任务。
伍队长的谨慎,让何大开眼界。
伍队长叫伍豪,是密码专家,给联络点编撰了一本机动秘本,基本不存在被破译的可能性。
何觉得很有意思,学的很快。
打开字条,只有十个字,但是何领悟了意思。
赵兰馨即将前往西北剿匪,侥是谁,不言而喻。
组织上让何打探清楚,赵兰馨带的都是谁。
这就很为难了,何表现平平,并没有让赵兰馨多信任。
主要是她表现的像个好孩子。
好孩子!
何起身去洗澡,水珠冲刷在脑袋上的时候,她还在思考这件事。
一个好孩子需要朋友很困难,跟人一起做了很多好事,都很难交心。
但要是做一件坏事就不同了。
何知道赵兰馨的丈夫于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对方是江校长心腹的心腹,一直利用手里权势,把持着孩子不放手。
赵兰馨多次跟于伟交涉,都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
两饶孩子就在静安学读书。
何开始养成了去静安路吃馄饨的习惯,在办公室夸赞了好几次。
这日刚好轮休,炎炎夏日过去,金陵的秋日格外漂亮,何散步去吃馄饨,路过静安学门口,就见一个男孩,胖乎乎,但是个头明显比其他人都矮,被人一把推倒在地,胖子只会哭,一点都不知道还手。
那子看着不像是学生,明显十几岁了,手里拿着棍子在晃悠,周围孩围观都不敢,加快脚步往学校里跑。
那子上前一步。
“胖子,上次我怎么跟你的,让你给我带钱,钱呢?”
胖子还是捂脸哭。
那子明显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就要对胖子的书包下手,非常明显的敲诈勒索。
何怒了,上前一把将动手的高个子孩推开。
“你干什么!”
那孩儿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你敢推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姐夫是谁!”
何嗤笑一声。
“怎么,你姐夫是谁,你姐没告诉你?”
“贱人,你敢管爷的事儿!”
着举起手里的棍子就往何脑袋上招呼,何一点不惯着,这子身高比何都高,压根不像个孩子,不必客气。
看着凶悍,实际上打架一点章法都没有,双手举起棍子,中间直接暴露出来,何一个飞踹,这子直接飞出去。
周围孩子们见状,都兴奋了,惊呼着捂脸,但是从指缝里露出眼睛看热闹。
何上前一步,揪着子的头发,左右开弓,直接打掉对方一颗牙。
“唔呜呜,我,我要让我姐夫枪毙你。”
何看这子还不服气,反正如果对方姐夫真是个人物,只怕以后也没机会打了,不如这次来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