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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总算放下心来,算算时间,漠风关外此时已是大雪飘零了。

老熊传回来的书信上,苏合香央并未像往年一样迁往布连山脉,怕再遭坟包山那般的灭族之战。

所以,一直在漠风关外硬挺,情况很是不好。

姜远就不得不服赵祈佑,让土浑浴残族进灵州道过冬,否则土浑浴族根本挺不过这个冬。

“明渊,这钢锭何时能冷下来。”

既然答应了姜远,赵祈佑也不在这事上多,指着那些推车上的钢锭问道。

姜远见得此时转炉中的钢已被尽数接出,大约百斤一锭,便答道:

“约莫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

赵祈佑咂咂嘴 :“比炼铁水还久,朕便不等了。”

此时已开始亮了,赵祈佑一夜未眠,哪里还顶得住。

新钢一出,他心里的石头落霖,此时倦意无限袭来,哈欠连。

“万爱卿,待得新钢冷却后,取出炉的第一锭钢,送去工部匠作坊,打一把宝剑送来与朕!”

万启明连忙应了:“臣,遵旨!”

赵祈佑一抖袍袖,摆驾回宫去了,只留得姜远与万启明站在高炉下。

万启明目送着赵祈佑的龙辇远去,这才回过头来,对姜远道:

“明渊,你不回么?”

姜远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

“当然回,我又不是铁打的,你不回去?”

万启明摇头道:“我得守在这。

虽新钢成功了,但也得多炼几炉才能确定它的稳定性。

如此,我才能安心去万家村。”

姜远看着双目布满血丝的万启明,点零头:

“也好,这半个月你就守在此。

我也回去继续改良火药,到你出发之时,记得来叫一声我,我陪你去。”

“好!”

万启明闻言朝姜远拱了拱手,其他的话也不多。

他心里很清楚,姜远执意陪他前往万家村,是怕自己行事不够果断,而非冲着抄家捞好处去的。

兄弟之间,也无需什么感谢的话,记在心里就好。

姜远也不再啰嗦,用袖子抹了把脸,大步出了炼钢坊。

刚出得炼钢坊,就见得充当护卫的利哥儿与柴阳帆蹲靠在墙角。

利哥儿手中,还把玩着几个红色物件,见得姜远出来,连忙将那几个物事揣怀里:

“姐夫,咱们是否也回去了?”

姜远拍拍利哥儿肩上的雪花:

“你俩在墙角蹲了一夜?”

利哥与柴阳帆齐齐一咧嘴:

“那倒没有,禁军将炼钢坊围得水泄不通,文叔让我俩去沈老板那里睡了一会。”

姜远笑道:“偷懒之事,你们倒挺会变通。

行了,回去吧!今日恰好冬至,书院休沐,回家吃饺子去。”

李庄距离鹤留湾不过十里之地,工业大道修得也极为宽敞。

但因来往李庄的车马络绎不绝,将路面上的积雪压得稀烂,这路就很不好走。

有好几辆拉着货物的马车,翻倒在路旁的排水沟里,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姜远下得车来,与利哥儿、柴阳帆、文益收等人,领着侯府的护卫过去帮忙。

这几辆马车上拉的都是桐油果,看样子应该是给李庄桐油坊供货的。

那货主满脸愁容,蹲在翻倒的马车旁唉声叹气,见得突然冲过来一大群护卫,顿时吓得一激灵。

以为是来抢东西的,连忙呼喊哀求:

“好汉们,的拉的是不值钱的桐果…”

姜远拱了拱手:“这位掌柜勿慌,咱们是来帮你的!”

姜远一挥手,二十来个老兵护卫跳下水沟,将车上的货物搬下来堆放在路旁,而后又齐心协力的将板车抬上来。

费了个把时辰,终于将这几车货又给重新装好。

那货主想是第一次来李庄,见得这群穿着护卫衣衫的汉子,不但不抢不讹,还真将货物给他整好了,不由得感激连连。

“哎呀,各位壮士,幸好有你们啊!不然,我的麻烦大了,来,一点意思,请兄弟们喝个酒。”

那货主也是个通透之人,拿了一两银子,往姜远手里塞。

姜远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何须相谢。

你拉的这些桐果,也值不了多少钱,给了我们,你就亏了。”

那货主见得姜远一身锦袍,坐的马车也不差,便知是富贵之人,也知他们帮自己不是图钱,不由得感慨着拱手:

“还是丰邑县与燕安民风好啊,的谢过公子,谢过诸位壮士。”

姜远笑道:“老板从哪来?听你这意思,其他地方民风不好?”

那货主答道:“的从龙田镇桐树山而来!唉,也不是其他地方民风不好,只是有些地方实是难言。”

姜远见得这货主脸上闪了怒意,想是来的路上吃了些苦头,便问道:

“如何难言,你且来听听。”

那货主苦笑一声:“我们龙田镇桐山村特产桐果,往年桐果下来后,我们就近卖给榨油作坊。

今年桐果大丰收,龙田镇的油坊根本吃不下,便死命压价。

我呢,四处打听,听得燕安这也收桐果,价钱还高,就想拉几车来。”

这货主不还好,一开口就要从头到尾。

利哥儿插话道:“老板,要不你从盘古开地起?”

那货主闻言,讪笑道:“您看,我这人啰嗦习惯了,不好意思哈。”

姜远笑道:“没事,你继续。”

那货主又叹了口气:

“今年不是发大水么,将许多路给冲垮了,其中最严重的一段在济洲县柳源河这么一个地方,哎,公子,柳源河您知道吧,那里特产…”

这回连姜远也无语了,这货主着着就偏了。

那货主见姜远不吭气,也知自己岔了,又讪笑一声,接着道:

“因路被冲垮,很多客商经过柳源河时,车马难行,翻车倒货时而有之。

柳源河的村民,民风…彪悍,起初有偿帮过路客商拾个货,抬个车什么的。

您,他们帮个忙,收点钱也没什么,都是应该的,人家客商也愿意给。

但后来,就有些人起了歪心思,见得过路的客商翻了马车,货物洒了,掉落的货物就被他们强占了,您这不是抢么?”

姜远还没出声,利哥儿却是怒了:

“还有这种事,这不是趁火打劫么!要是爷遇上,定教他们好看!”

柴阳帆闻言,连忙轻拉一下利哥儿,声提醒:

“利哥儿,你以前干的也是这个行当啊。”

利哥儿闻言脑门上飞过一只乌鸦,顿时没话了,谁让他以前是蛟龙寨少当家呢。

姜远摸着下巴道:“柳源河这个庄子,我倒是听过的,那里的路不是修好了么?”

济洲的路被大水冲垮不少,影响铁矿的运输,姜远还因此事,特别谏议赵祈佑责令伍泽,派出人手,调拨水泥去修了。

那货主叹道:“修倒是修好了,但也就是那一段二里的路。

可柳源河村的村民,又将前面没铺水泥的路挖烂了,路面上全是坑,还有人专门挑水往坑里倒,故意使得来往客商翻车洒货。

他们尝到甜头了啊!您,这…唉,一言难尽啊!

我在那儿也翻了车,但我拉的是桐果,他们便也没抢我的,但问我要了二两银子,才肯帮我把马车抬出来。

这趟下来,一文不赚了,以后啊,我也不来了,凭白风餐露宿的。”

姜远听得这话,眉头紧锁:“就没有人去报官?”

那货主道:“柳源河村距济洲县衙一百来里路,去报完官回来,别货,车轮都能没了。

倒是也有人报过官的,但官差来了,人家村民又多,人家是捡的,大不了将货还给货主。

再,法不责众,也就不了了之,大多客商也就自认倒霉了。”

“这是无本生意啊,路都敢挖坏!”

姜远轻哼一声,又问道:“那柳源河村的村民这么干,应该有领头之人吧?”

那货主道:“谁知道呢?那柳源河都是姓柳的,谁知道有没有领头的,反正下趟我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