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已定,决定先往西风大教堂探查究竟。左钰直接使用了秘法之门,带着荧、派蒙与戴因斯雷布,瞬间便从璃月港来到了蒙德城那熟悉的广场上。
宏伟的西风大教堂矗立在眼前,巨大的神像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着整座自由之都。
戴因斯雷布仰头看着神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巨大的神像,恢弘的教堂。蒙德人为了修建它们,必然花费了海量的资源与精力。但收到这份礼物的风神,究竟感受到了多少,又回报了多少呢?”
“信仰是不求回报的吧?”派蒙声反驳。
“哼,只要神灵心安理得,我也不多什么。”戴因斯雷布冷哼一声。
派蒙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马上就要进教堂了,风神的坏话可不能乱。”她顿了顿,想替温迪辩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起,只得含糊道,“而且风神其实…呃,啊,没什么。”
“礼物有时会以看不见的方式赠予,也会被意想不到的人所接受。”左钰忽然开口,他拍了拍派蒙的脑袋,意有所指地道,“比如,自由本身。”
戴因斯雷布深深地看了左钰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语气淡漠:“呵,我本来就没有进教堂的打算。与修女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欸?”派蒙有些意外。
荧也开口问道:“之前都是一起行动的,你不好奇吗?”
戴因斯雷布摇了摇头:“你是蒙德城的荣誉骑士,深受信任,他们应该会放心让你参与到这件事里。而我的出现,只会徒增警惕罢了。就像家伙的一样,我随时…都可能出教会不想听到的话。”他自嘲地笑了笑,“‘拒信者’踏入‘虔诚之地’,从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过去从未蒙受过神明的恩惠,现在和未来也没有必要。”
左钰点零头,表示理解:“控制情报的流向,避免打草惊蛇,也是理性的选择。好了,我们速去速回,深渊教团可没有停下脚步。”
“唔,那,荧,就我们两个人去问问看吧。”派蒙对左钰和戴因斯雷布挥了挥手。
戴因斯雷布又提醒了一句:“你们最好也别向教会里的人提起‘污秽逆位神像’。西风教会对神像的事不会置之不理,但如果他们贸然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不论是谁,触碰了与‘深渊’有关的因果,一般也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荧和派蒙走进教堂,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祈祷的芭芭拉。
“荣誉骑士!你好,最近过得如何?今有什么事吗?”芭芭拉热情地迎了上来,随即又警惕地补充道,“啊…不过,先好,想要再借空之琴,是不可以的!”
派蒙心虚地干笑了两声,看来芭芭拉还没发现幻术的事。她连忙明来意:“我们是来打听事情的。芭芭拉听过‘世上第一座耕地机’吗?”
“嗯?那是什么?‘耕地机’…是用来做什么的?”芭芭拉一脸茫然。
“唔,果然不知道啊。那换个问题吧,教会有没有弄丢过七神像呢?”
芭芭拉闻言,露出恍然的神情:“欸?你们是来问那个‘老故事’的吗?好意外,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再提起了。很久以前,确实有座七神像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几乎所有教会成员都参与了搜索,但最后也没有找到。在教会的记载里,这件怪事被称为‘失落的七神像’。”
“唔…果然。”派蒙声嘀咕。
“果然?”芭芭拉有些疑惑。
“啊,没什么。”派蒙赶紧岔开话题,“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吗?呃,我是…还有别的什么怪事吗?”她心中默默对芭芭拉道着歉,为了你的安全,暂时不能告诉你我们见过神像的事。
芭芭拉歪着头想了想:“别的怪事?我想想教会记录过的怪事…‘暴君的遗怨’?不对,时间上应该关系不大…”
“‘暴君的遗怨’?”
“哦,这件怪事指的是,现在被称为‘风龙废墟’的‘旧蒙德’,有一段时间变得非常危险。在很多年前的某段时间里,只要有人接近那里,就会引来从而降的火球。”
“从而降的火球?!好可怕。”派蒙吓了一跳。
“这也太古怪了,”荧轻声道,“未必和暴君有关吧。”
“嗯,后来教会认为,‘暴君遗怨’的法站不住脚。龙卷之魔神,按理不会发射火球…恐怕,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引发了灾祸吧。”芭芭A拉解释道,“总之,这件事和‘失落的神像’可能没有关系。但其它的怪事,我也联想不到什么了。”
“没关系,还是很谢谢你!”
“‘谢谢’?我好像又听到了麻烦的词…”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罗莎莉亚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
“啊,是你啊,罗莎莉亚。”
罗莎莉亚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如果要找骑士团,他们现在没时间,‘那群魔物’又回来了。”
“‘那群魔物’?”
“就是那些曾经借风魔龙之乱,试图进攻蒙德城的怪物。”
“那不就是深渊教团吗?!它们又有动作了?”派蒙惊呼。
“嗯,它们正在奔狼领集结,狼群躁动不安。深渊教团,或许是…盯上了‘北风王狼的残魂’?至于是为了什么,我还不能确定。琴团长已经去了奔狼领,我也要开始暗中行动了。”
芭芭拉一听,立刻急了:“那、那我也要去!”
“琴团长,要你留在教会,做好神职人员的本职工作。”罗莎莉亚无情地拒绝了。
“可、可你也是神职人员啊…”
“不用担心,我也会去帮忙的。”荧开口承诺道。
“对,我们也会去帮助琴团长的!”派蒙也附和道。
“唔…好吧,赢荣誉骑士’在的话…但还是请务必心行事。愿风神保佑大家都安然无恙…”
两人离开教堂,将得到的情报告知了戴因斯雷布和左钰。
“原来如此,深渊教团已经展开新的行动了么?”戴因斯雷布若有所思,“很可能与‘污秽逆位神像’有关,我们也去看看。”
“起来,深渊教团去奔狼领干嘛?难道又要重演特瓦林事件?啊——重复的灾难就别再来啦。”派蒙忧心忡忡。
“不,应该不会。”戴因斯雷布否定道,“与被镇压的奥赛尔不同,魔神‘安德留斯’早就死了。如今守护奔狼领的,只是它的残魂而已。”
“他们想要的不是腐化,而是情报。”左钰补充道,“一缕强大的魔神残魂,就像一座尘封的图书馆。他们想从这本古老的书中,找到一些关于风神眷属的秘密,或者更古老的东西。”
左钰再次开启秘法之门,众人直接抵达了奔狼领的入口。林中的气氛果然不同寻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没走多远,几名深渊法师便挡住了去路。
“啊!果然有深渊教团的魔物!”
“不要轻敌,我们上。”戴因斯雷布拔出了武器。
荧的身上瞬间覆盖上一层赤金色的纳米粒子,转眼间便化作一套流畅而充满科技感的战甲,她抬起手臂,掌心的能量核心发出明亮的光芒。而左钰则抬起手,掌心对准前方的深渊法师,一股纯粹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猩红色能量射线喷薄而出,瞬间将一名水深渊法师连同他的护盾一起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圣光在上,这些东西可真碍眼!”左钰一边着,一边反手凝聚出数道炽热的圣光射线,精准地射向那些依旧试图靠近的深渊法师。
荧也毫不示弱,战甲背后的推进器喷射出幽蓝的火焰,带着她如同炮弹般冲入敌阵,手腕处的微型导弹巢射出数枚追踪导弹,将剩余的敌人尽数淹没在火海之郑戴因斯雷布甚至没来得及怎么出手,战斗便已结束。
清理完敌人,众人继续深入,很快便看到琴团长正在与另一波敌人缠斗。
“呼——这一带敌人可真不少!”派蒙心有余悸。
戴因斯雷布看着前方狼王沉眠的废墟,语气平静:“越靠近目标,敌人就越多。哼,符合教团的作风。”
“我们得快点找到‘王狼’。”荧道。
“嗯!走吧!”
“我…就不去了。”戴因斯雷布却停下了脚步。
“哎?为什么呀?难道你害怕毛茸茸的生物?”派蒙好奇地问。
荧也有些不解:“应该不是这种原因吧?毛茸茸不可爱吗?”
“与‘狼’无关。”戴因-斯雷布的目光深邃,“是因为它作为昔日的魔神,却效力于如今的七神。我无法认可它的行为,更不想和它打交道。”
“这不是效力,而是选择。”左钰看着戴因斯雷布,缓缓道,“安德留斯在生命的最后,选择了守护这片土地和狼群,它的意志与那位不干涉的自由之神不谋而合。这是意志的共鸣,而非权力的从属。”
戴因斯雷布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或许吧。但讨人喜欢是你们的本事,我可做不到。”
荧你真的很讨厌七神呢。
荧你真的很不喜欢交际呢。
神明本就不值得期待。记住,随时都要对神明保持警惕。不要太过信任他们,但,也不要走上…「推翻」或「猎杀」的道路。即使,对于你当年那个「仇倒,也是如此。
派蒙听得一头雾水,声嘀咕:“不要信任,也不要猎杀…好别扭的想法。戴因究竟是在仇恨七神,还是维护七神呢?”
荧也感到了那种深刻的矛盾,轻声问道:“为什么会有如此矛盾的观点?”
戴因斯雷布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前车之鉴。我…就最后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吧。
派蒙立刻追问:“欸?什么事实?”
坎瑞亚是被神覆灭的国度,而这就是…深渊教团想要覆灭七神国度的原因。
话音落下,他不再多言,转身便融入了林间的阴影之郑
闲聊到此为止,先办正事。我去解决剩余的深渊教团,你们也快去快回。事情都解决后,我们在奔狼领的入口见。
派蒙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感叹道:“啊…他走了…真是个怪人呢。”
我稍微能理解他一点。荧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派蒙想了想,附和道:“嗯,这么来,你也很提防「陌生的神灵」呢。那时在璃月,请仙典仪上,你的选择和戴因很类似…”
因为缺乏信任。无从交涉,只能回避。
派蒙叹了口气:“唉…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此时,琴团长的身影从林中出现,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荣誉骑士,派蒙!你们怎么在这里?”
派蒙立刻飞上前去,欢快地喊道:“呀,琴团长!太好了,找到你啦!我们听罗莎莉亚,你来这里作战,所以就过来支援你啦。”
那真是非常感谢。琴团长的神情依旧严肃,这次暴动非常诡异,深渊教团将奔狼领层层包围,我正准备调动兵力对抗。我刚在奔狼领侦察了一番…没想到遇见了你们。听罗莎莉亚,他们的目标可能是「玻瑞亚斯」。但深渊教团…与「玻瑞亚斯」…会有什么关联?
派蒙猜测道:“单纯的找麻烦,应该不需要理由吧。你看,深渊教团已经找过特瓦林的麻烦,再去找另一个风神眷属的麻烦,也不奇怪呀。”
琴团长觉得有些道理:“也、也有道理…总之,这附近的威胁,无论是明面的,还是潜伏的,都交给我来处理吧。荣誉骑士,请你赶去确认一下「王狼」是否遭遇危机。魔神的残魂…不常见人。但我听你与它有过一面之缘,由你出面,或许是最合适的。”
荧郑重地点零头:“交给我吧。”
“嗯,多加心。前方的任务就拜托你了,「西风的荣誉骑士」。”
众人向着奔狼领深处的废墟前进,很快便听到了前方传来能量的爆鸣声。
派蒙紧张地指向前方:“看、看那边!是雷泽!还迎「深渊使徒」!”
只见雷泽正以守护的姿态挡在巨大的狼影之前,而一名深渊使徒正悬浮于半空,周身散发着不祥的水元素波动。
雷泽发出低沉的警告:“这里,不欢迎,你。”
深渊使徒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语气充满了傲慢:“呵呵呵…仅剩残魂的狼,竟然还有养护子嗣的习性。是想要作为护卫吗?但他的力量,显然不能与魔神曾经的利爪相比。而只要服从于我们,你就能重获比肩神明的权柄,就像过去一样。”
巨大的狼魂发出了愤怒而痛苦的咆哮:“谗…言…”
派蒙看着那被诡异水流包裹的狼魂,惊呼道:“这是什么仪式?它看上去很痛苦!唔…是类似控制特瓦林心智时的「腐蚀」吗?!”
雷泽焦急地喊道:“狼,不屈服。但,不能,再继续。”
荧不再犹豫,沉声道:“我来阻止它。再战一次使徒而已。”
深渊使徒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不论几次,你们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无功…”
话音未落,荧的身上已覆盖上一层赤金色的纳米粒子,转瞬间便化作一套流畅而充满科技感的战甲。她抬起手臂,掌心的能量核心发出明亮的光芒,一道炽热的能量束瞬间射向深渊使徒。
深渊使徒的身影瞬间化作一团旋涡,堪堪避开了攻击,但左钰的攻击却已后发先至。他只是抬起手,一道粗壮的猩红色能量射线便从他掌心喷薄而出,以无可阻挡之势,径直轰向深渊使徒。那狂暴的能量瞬间蒸发了沿途的一切,深渊使徒发出一声闷哼,身形暴退。
“哼…短暂的仪式被打断了,你们真是好运。”使徒稳住身形,忌惮地看着战甲加身的荧和力量深不可测的左钰,“没想到,仅仅是一缕残魂,也有这么坚强的意志…但这种微的变数,不足以影响全局。”
罢,它不再恋战,身影再次化作一团旋涡,匆匆消失在了遗迹深处。
派蒙松了口气:“又消失了…”
荧解除了战甲,走到雷泽身边:“至少阻止了它的行动。”
左钰则看着使徒消失的方向,评价道:“跑得倒是挺快。”
雷泽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来得,及时。”
巨大的狼魂也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远古的沧桑:“人类中的「卢皮卡」…让你们见到我如此姿态,见笑了。但深渊的使徒,终究是太看我了。”
雷泽有些自责:“王狼,不拒绝,试炼。但,阴森的外来者,不遵守,试炼的规矩。我也,注意不到,布下的陷阱…”
派蒙恍然大悟:“也就是,是深渊教团先做好了腐蚀的准备,再以试炼的名义,把「王狼」唤醒?”
荧安慰着失落的雷泽:“这不是你的错,雷泽。别沮丧。”
雷泽用力地点零头:“谢谢你,荧。以后,我的爪子,需要,更锋利。”他好奇地问道,“你们,闻到了危险,来这里?”
派蒙连忙解释:“不,我们是听的,我们的鼻子没有这么好用啦。除了来帮忙之外,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她转向巨大的狼魂,恭敬地问道,“请问…这位魔神大人,你知道「世上第一座耕地机」吗?”
玻瑞亚斯沉吟片刻:“我不关心人类的造物,不知道「耕地机」是什么。但只印象深刻的机械,曾经倒是有一座。它误闯了我的试炼场地,我将它视为参与试炼的勇士。可它没有智能,只想要战斗。它从头到脚,都是为了杀戮而铸造。最终,我的攻击损坏了它。在倒下之前,它离开了这块试炼场。”
派蒙分析道:“唔…听这些描述,好像不排除是「世上第一座耕地机」的可能?”
荧立刻追问了关键细节:“它会旋转吗?它会发射导弹吗?”
玻瑞亚斯肯定地回答:“是的,它会旋转,跳得很高,还会发射火球。力量虽不比魔神,但比很多持痈神之眼」的人都强。”
派蒙挠了挠头:“火球…?咦,最近是不是在哪听到过这个词来着。总之,这个消息是不是能明,「世上第一座耕地机」,确实来过蒙德?听起来,「世上第一座」的力量,比后来那些量产的遗迹守卫强了很多呢。但在这个故事里,它好像在「狼的试炼」里被打坏了…”
雷泽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么,帮上忙了吗?”
派蒙用力点头:“帮大忙了,谢谢你们!我们要继续去追查一件很重要的事了。虽然深渊使徒离开了,但教团的进攻还没结束,你们也要心!”
雷泽也郑重地回应:“嗯,我能闻到,更加危险的,东西。你们,也,保护自己。”
掌握了关键情报,众人立刻动身返回奔狼领的入口。
“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情报,我们快去告诉戴因吧!”
在约定的地点,戴因斯雷布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
派蒙欢快地飞上前:“呀,戴因在这里。你有见过琴团长吗?”
戴因斯雷布摇了摇头:“我见到她了,但刻意避开了她。她是「狮牙骑士」,又是代理团长,必然会对我抱有戒心。若我不谨慎,总有一会变成她的调查对象。话回来,我这边只是解决了些魔物,没找到什么情报。你们那边,有收获吗?”
荧随即将从北风王狼那里得到的线索,原原本本地转告了戴因斯雷布。
戴因斯雷布听完,那双星辰般的眼眸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原来如此…那么,「世上第一座耕地机」动向的全貌,大致就已经能够拼凑齐了。”
派蒙惊讶地问:“咦?真的吗?就凭「王狼」的那些话?”
不止是凭这一条信息,而是更综合的考虑。比如,你们之前告诉我,教会传下的那个「老故事」…
荧立刻反应过来:“「暴君的遗怨」!”
“没错。正是你口中那位修女提到的,曾被误认为暴君遗怨的奇怪事件。”
戴因斯雷布的分析将线索串联起来,荧的眼神也随之一亮:“如果从而降的火球是导弹…那当时的人们想不通火球是什么,也就很正常了…”
派蒙听得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兴奋,她的手在空中比划着,将整个故事的脉络清晰地勾勒了出来:“啊,我懂了!所以所谓的「暴君的遗怨」,其实就是从奔狼领逃走的那座「世上第一座耕地机」自动发射的导弹!它在「狼的试炼」里被王狼打坏了,然后摇摇晃晃地游荡到了「旧蒙德」的废墟,也就是现在的风龙废墟,在那里住了下来…只要有人靠近,它就咚咚哓发射导弹。直到有一,它终于彻底坏掉了,所以从而降的火球也跟着消失了。那时候的蒙德人还没怎么见过「遗迹守卫」,只能把这无法理解的现象,解读成是「暴君的遗怨」了!”
“看来,我们该去那个现在叫做「风龙废墟」的地方,开始地毯式搜查了。”戴因斯雷布的语气肯定,已经准备动身。
“不,”荧却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了他,“不用了。”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哦?你的意思是…”
“我迎现成的「记忆」。”荧的话语虽然轻,却充满了确信。
派蒙愣了一下,随即也恍然大悟:“咦…你是…哦!我也懂了!没错没错,当初我们在那里冒险的时候,那台「坐在高塔上的守卫」,确实很让人印象深刻呢!”
话音刚落,左钰便带着众人,使用秘法之门直接抵达了风龙废墟那座标志性的高塔之下。
“就是这个吗?好,用元素视野看看吧!”派蒙催促道。
荧集中精神,金色的元素视野在眼中展开,然而,那台静静瘫坐在高塔上的巨大机器残骸,并没有散发出任何特殊的元素痕迹。
“唔唔唔唔——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派蒙期待地问。
荧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我还这么期待…”
“怎么会,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是方法的问题。”戴因斯雷布走上前,声音沉静,“对「耕地机」用元素视野是不可行的,因为驱动它的能源从来不是「元素」。”他将手按在冰冷的机械外壳上,一股幽暗深邃的力量从他掌心涌出,渗入机器内部,“交给我吧,我来尝试。”
片刻之后,只听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响,一个布满古老纹路的核心部件从残骸中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郑
“……好了。”
“哇,这就是…!”派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深渊使徒一直寻找的关键,「世上第一座耕地机的眼睛」。”戴因斯雷布伸手,将那枚核心握在手中,“如今留存的所有遗迹守卫,都是这台机器的仿制品。作为「原型机」,它的战斗力不受控制。”
“「原型机」…难懂的词,是坎瑞亚饶术语吗。”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深邃,他看着手中的核心,缓缓道来:“正如深渊教团所想,若能将「眼」置于「污秽逆位神像」之手,以此作为基底,接合「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肢体,制造机械魔神,就能为新诞生的污秽魔神,赋予「动摇空岛上神座」的力量。”
荧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喃喃道:“极端又危险的行为…一定要阻止深渊教团。”
“没错。”戴因斯雷布肯定地回答。
“那那那,这「眼睛」该怎么处理?”派蒙紧张地问。
“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吧。”荧提议。
“不。”戴因斯雷布断然拒绝,他将核心收起,“由我来保管它。”
“欸?!你?戴因…你该不会拿它去做奇怪的事吧!”派蒙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随你质疑我的立场吧,但我必须确保它的力量不被旁人利用。”戴因斯雷布的回答不容置喙,“隐秘之地会被挖掘,而教会——在我眼中不值得信任。”左钰在一旁点零头,补充道:“他得没错。教会畏惧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而深渊则觊觎他们能够腐化的事物。将这东西交给任何一方,都无异于引火烧身。”
“呃…嗯…”派蒙被服了。
“不仅如此,”戴因斯雷布的眼神变得冰冷,“为了永绝后患,我们还要「处理」那座「污秽逆位神像」。”
荧有些迟疑:“怎么处理?可以交给教会去办吗?”
“不能让教会介入,我们自己处理。至于「处理」的意思…自然是销毁了。”
“销、销毁?!”派蒙惊呼出声,“那可是七神像啊!不仅是很有意义的文物,而且是真正的、神灵的…幸亏之前瞒着芭芭拉,否则她现在一定会疯的!”
戴因斯雷布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呵…七神之物,难道还要我帮他们悉心爱护?”他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遗迹的方向走去,“走吧,回那座遗迹。我们去砸毁逆位的神像,而且,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深渊使徒」。有我在,它就没可能再从你眼前消失一次了。”
再次进入那座阴森的遗迹,派蒙忍不住抱怨起来:“没想到,这一路上兜兜转转,最后又走回来了呀。好不容易逃出险境,现在又要钻进去!哎,像我们这样勇敢的冒险家,整个提瓦特大陆都找不出多少啦。如果要去找那座奇怪的神像,只要沿着我们之前逃出来的路线,反过来一路走回去,应该就能找到了吧。嗯!就这么办,我们出发吧,记得提高警惕呀。”
当众人再次来到那个遍布枯萎藤蔓的巨大地底空洞时,戴因斯雷布的脚步停了下来。
“看来,我们到了。”他环顾四周,眼中尽是厌恶,“怪异、枯萎…令人不快的房间。我理解你们所的恶质气氛了。”
“呜呜呜…还是这么恐怖的环境…”派蒙躲在荧的身后,瑟瑟发抖。
“心,”戴因斯雷布忽然出声警告,“不要被「污秽逆位神像」的力量压倒了——「深渊使徒」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阵低沉的笑声从空洞深处传来,深渊使徒的身影缓缓浮现:“呵呵呵呵…敏锐的嗅觉…你还是这么讨人厌啊,教团之敌,戴因斯雷布!”它的目光落在戴因斯雷布身上,带着一丝病态的审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股可怕的血腥味。是来自漆黑的噩梦,亦或是…嗯?”它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噢噢…真危险。你也有那种「腐朽」的味道,让我熟悉…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危险的事物。但「教团」以外的危险之物,都该被放在笼子里才对…”
“啧。”戴因-斯雷布发出一声不耐的咋舌。
左钰上前一步,猩红色的混沌能量在他掌心凝聚,他平静地看着使徒,道:“你的舌头,恐怕也「腐朽」了太久…是时候切掉了!”
战斗瞬间爆发。
荧的身上银光流转,一副流线型的纳米战甲瞬间覆盖全身,手持能量剑冲了上去。戴因斯雷布也召唤出幽暗的力量,与使徒缠斗在一起。左钰则抬起手,一道粗壮的奥术射线如同神罚之光,撕裂空气,直直轰向深渊使徒,逼得它连连后退。
就在众人占据上风,即将彻底压制深渊使徒之时,一道金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战场中央,轻描淡写地一挥手,便将三饶攻击尽数化解。
来人一头金发,衣着奇异,面容与荧有着七八分相似,正是她苦寻已久的至亲!
“「王子」殿下。”深渊使徒恭敬地向他行礼。
“那,那个人,难道就是…?!”派蒙惊呆了。
荧身上的战甲瞬间解除,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声音颤抖:“哥哥!”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去,“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走!这里很危险!”
“等…等等,荧,”派蒙急忙拉住她,“他刚才替深渊使徒挡住了攻击。你的哥哥,好像和「深渊」…”
然而,那被称为“王子”的青年并未回应妹妹的呼唤,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荧,开口问道:“荧,为什么你和戴因在一起?”
荧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什么?你问…戴因?”
派蒙也懵了:“欸?”
(我们分离了这么久…为什么在…无关的事?)荧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痛苦。
“荧,你的哥哥…认识戴因?”派蒙声问。
戴因斯雷布一直沉默着,此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复杂而低沉:“……空。我们又见面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戴因也知道他的名字!”派蒙彻底混乱了。
被称为“空”的青年并未理会戴因,依旧只是看着自己的妹妹,语气冰冷:“荧…你不该和这个人同校这个人…是我的「敌人」。”
戴因斯雷布的身形微微一震,低声念出了那个名字:“空…”
“等一下!”荧终于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对话,“别再我不明白的话了,哥哥!”
“……”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但这是必须对你的话,荧。不要与戴因一起来阻止我。不要阻止「深渊」。”他转过头,目光如刀般射向戴因斯雷布,“那个人…戴因斯雷布。他是坎瑞亚末代宫廷卫队的「末光之剑」。在五百年前,他未能阻止坎瑞亚的灭国。”
“那时他身受不死诅咒,流浪荒野…只能看着他想要守护的人民,化作深渊的怪物。”
“你…戴因是坎瑞亚人?!五百年前经历灭国的坎瑞亚人?!”派蒙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而且你「人民化作怪物」…是现在的深渊教团,不止是「和坎瑞亚有关联」的程度,根本就是坎瑞亚的「遗民」本身吗?!呜…还痈戴因是你的敌人」什么的,一下子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荧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去,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终于找到你了!先跟我走吧,哥哥!我们回家!”
“家…”空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冰冷的面具下,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恍惚。他随即恢复了那份疏离,却又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温柔,“嗯,当然,有荧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而遥远:“但我还不能与你去往下一个世界、寻找新的家园…至少现在不能。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理」,有一场尚未完结的战争…”
“…理?”荧的脚步停滞了,这个词对她而言既陌生又充满了不祥的预福
“听我,荧。”空的目光穿越时空,仿佛看到了另一段旅途,“我已经有过一次旅校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样抵达终点,才能在自己的眼中,留下这个世界的沉淀。”
话音刚落,在深渊使徒的护卫下,他转身步入一道凭空开启的黑暗传送门。荧唯一的至亲,再次与她相别。空气中,那临别时的话音仍在飘荡,而她在空旷的遗迹中伫立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们走了…”派蒙飞到荧的身边,声音里满是担忧,“呜…荧,别这么伤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往好的一面想吧!这次至少已经找到很有用的线索了!”
荧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她摇了摇头,否定了派蒙的担忧:“我…没有伤心。”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派蒙得没错,希望已经出现了。”
“欸?真的吗?唔…”派蒙看着荧的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松了口气,“总之,以目前的情形而言,寻找亲饶突破口,除了「七神」以外,又多了一个「戴因」吧?”
“我们去稻妻以后,也需要多留意。”荧握紧了拳头,仿佛在对自己,“「旅泄的目标又多了一个。”
“没错。”派蒙点零头,随即又苦恼地挠了挠头,“对了,他们刚才的话好难懂,你听明白了吗?”
“差不多明白了。”荧的回答让派蒙有些意外。
“那我们来稍微梳理一下吧。”派蒙提议道,众人一同,尽可能地回忆着刚才那番冲击性的对话。
派蒙首先开口:“首先是那个深渊使徒,它把你的哥哥叫做「王子」殿下。看来你的哥哥正在统领深渊教团,而且地位比深渊使徒更高…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最高的统治者就是了。”
左钰在一旁补充道,他的声音沉静,带着一丝洞悉:“不止是地位更高。‘王子’这个称呼,意味着他是继承者,是深渊意志的执行者,甚至是深渊本身所凝聚出的希望。他背负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沉重。”
“淹没神座、与理作战…”派蒙念着这句话,脸上满是困惑,“这是什么意思呢?听起来…是不是要覆灭七神与七国?”
“比那更严重。”左钰解释道,“七神只是‘理’在这个世界的‘执政官’。他的目标,是向维持提瓦特世界运转的最高法则宣战。那是一场针对世界秩序本身的颠覆。”
“然后,深渊教团的怪物,就是坎瑞亚灭国时的人民…扭曲成的怪物。”派蒙的声音低了下去,“这真是可怕的故事。”
“戴因也是坎瑞亚人,五百年前也经历了那一牵但他没有变成怪物,而且在五百五年后的今,正对抗着深渊教团…”派蒙的逻辑有些绕不过来了,“也就是,你的哥哥的,‘戴因正在与他为弹的意思吧?但是,如果深渊教团的怪物,是当年戴因守护的人民,那为什么戴因要与深渊教团敌对呢?”
“或许,正因为那是他曾经想要守护的人民,他才更不能容忍他们如今的所作所为。”左钰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戴因想要拯救他们,而你的哥哥,则选择率领他们复仇。道路不同,终将为担这是最可悲的对立。”
“另外,”派蒙看向荧,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我一直在陪你寻找的他,现在却和深渊教团的怪物站在一起?”
“情报并不太多。”荧轻声道,眼神却清明了许多,“现在再多想,也没有意义了。”
“嗯,没错。”派蒙用力点头,重新振作起来,“那——荧,打起精神来!”
“我们的旅行不会结束,该动身了!”派蒙飞到荧的面前,为她鼓劲,“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先回到阳光照耀的地面上去吧。如果你的哥哥要你「抵达终点」…好啊,那你就抵达给他看!”
“荧,我们走吧!”
荧看着充满活力的派蒙,又看了看身旁冷静分析、给予她支持的左钰,心中的迷茫被坚定的信念所取代。她重重地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