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叶静婉之后,徐长寿离开沧海派,朝沐东神城的方向飞去。
只用了一日,徐长寿就到了沐东神城。
当年,徐长寿第一次去沧海派的时候,是季常明带他去的。
当时,季常明的飞云垛速度是六百元,那个速度的飞行法宝,是徐长寿梦寐以求的。
一直到很多年后,徐长寿才换上六百元的飞行法宝。
如今,徐长寿的碧黄剑,正常巡航速度是六千元,这个速度,是飞云垛的十倍。
来到沐东神城之后,徐长寿没有立刻去徐家,而是摇身一变,变成元婴境界的修士,在城中闲逛了起来。
沐东神城,是徐长寿修仙生涯中的一座驿站,这里承载了徐长寿太多的记忆。
令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在沐东神城做苦力的岁月。
想当年,和他一起做苦力的杜厄,洪泉等伙伴,此时恐怕早已作古。
徐长寿先去了南城,当年,南城有一段城墙,是他们承包的。
再次来到南城,早已经物是人非,这里已经发展得很繁华,再也没有帘年的样子。
当年的景物没有了,当年的人也没了,再来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徐长寿转身离开,然后去了永和街,先到他当年的铺子里看了看,这时候,他的铺子里,卖的依旧是傀儡,挂着李氏的招牌。
显然,李寿尘店铺延续了下来,但没看到李寿尘人,现在负责经营这个店铺的,是位年轻的合体修士。
这个人或许是李寿尘的后人,但已经和徐长寿没有关系了。
接着,徐长寿又去了杨纤详铺,结果悲催地发现,祥顺衣坊的招牌都没有了,这里改成了一家出售法器的铺子。
最后,徐长寿又去了永和大丹王和陈家器坊。
永和大丹坊的招牌也没了,换成了另外一个招牌,也是卖丹药的,没见到金无忌。
陈家器坊更惨,连店铺带后院,都卖给了其他人,打听过一下才知道,陈老大已经坐化了。
陈老大坐化之后,陈家落寞,家人变卖家产,去了别处谋生。
看着当年自己居住过的院,徐长寿久久未语。
这里原本熟悉的店铺,基本上都换了招牌,只有极个别的万年老店保住了招牌。
他发现,修仙就是一段奔向孤独的旅程。
这才一千多年,永和街原来熟悉的人,居然一个也没见到。
徐长寿迈开脚步,在人群中穿梭,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东坊剩
在大东坊市,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听着街边的叫卖声,徐长寿才找到些许熟悉的感觉。
“嗯?”
不经意地一抬头,徐长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招牌,醉仙酿。
这是一家名叫醉仙酿的酒肆,酒肆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显然生意很不错。
一段尘封的记忆,忽然进入徐长寿的脑海。
他总算想起来了,这家酒馆以前他做苦力的时候来过,杜厄更是这家酒肆的常客。
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千余年,徐长寿想不到,一家的酒馆,居然能坚持三千年屹立不倒。
这家酒馆背后的家族,绝对不简单。
想到这里,徐长寿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酒馆之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徐长寿扫了一眼,在酒馆的角落里,还有一张空桌子。
他迈步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伙计,上酒!”
“来喽!”
不大会儿,酒肆里的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里,一壶酒,一碟花生,一盘灵肉干。
伙计放下酒,给徐长寿倒了一碗,然后匆匆离去。
徐长寿端起碗,地眯了一口,浑厚的酒香味儿扑鼻而来,酒液滴滴醇厚,如琼浆玉液。
接着,徐长寿一饮而尽。
“好酒!”
还是当年的味道,一点没变,并且,酒体喝起来比当年更浑厚。
修炼到徐长寿这个境界,早就没有口腹之欲,一般情况下,再好的美食美酒,徐长寿也不会主动去碰。
但今这酒,徐长寿喝着很舒服,怪不得仙人酿的招牌屹立数千年不倒。
这酒功不可没啊!
徐长寿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儿。
这时候,一个姑娘来到了徐长寿的面前。
徐长寿抬头看了看,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梳着两个羊角辫,她的脸蛋圆圆的,皮肤呈健康的麦色。
姑娘不上姿国色,也算得上珠圆玉润。
第一眼看到这姑娘,徐长寿就感觉到了一股亲切感,仿佛这股亲切感来自骨子里。
徐长寿见过无数人,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姑娘绝对跟自己有关系。
想到这里,徐长寿手放在桌子底下,掐指一算,不禁暗暗欣喜,这姑娘居然有他的血脉。
毋庸置疑,肯定是徐修凡的后代,只是不知道,是徐修凡的几世孙。
修为到了徐长寿这个境界,当然能感应出自己的血脉。
再看一眼这姑娘,越看越亲切,徐长寿不禁笑了起来。
见徐长寿无缘无故发笑,姑娘不禁皱眉,问道:“这位道友,你这里有人吗,我能和你凑个桌吗?”
徐长寿愣了一下,原来是找自己拼桌的,此时,酒馆里已经坐满了,只有自己一人占据了一张桌子。
“当然可以,姑娘请坐!”
“多谢!”
姑娘坐下后,要了一壶酒,只顾饮酒不话。
而徐长寿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姑娘看,越看越得意。
想不到,随便遇见一人,居然是徐家血脉,看来徐家发展得不错。
姑娘被徐长寿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虽然是徐家血脉,但修为只有元婴大圆满,无法感应到血脉这种玄妙的东西。
见徐长寿老是看她,姑娘不禁皱眉:“你这人,喝酒便喝酒,老是看我做甚?”
“呵呵!”
徐长寿笑了笑,问道:“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徐二丫。”
姑娘大大咧咧地开口。
果然!
徐长寿暗暗点头,自己的感觉没错,就是徐家人。
问完了名字,徐长寿就不话了,接下来,场面有些尴尬,遇到自己的后人,他一时间不知道什么。
总不能告诉人家,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