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有时嘟喺能量》(粤语诗)
文\/树科
我梗唔系基度山伯爵
嘟冇试过以毒攻毒嘅技艺
理智上认同咁嘅哲学……
话晒,成功佢老母噈系失败
坏习惯嘟可以同好习惯亲家
仲有乜嘢冇缘成为亲戚……
《树科诗笺》2025.5.6.粤北韶城沙湖畔
《悖论之诗》
——解构《毒药有时嘟喺能量》的辩证美学
文\/阿蛋
诗歌作为语言艺术的精粹,往往以独特的表达触及人性与世界的本质。树科的《毒药有时嘟喺能量》以粤语俚俗的口吻,构建起充满思辨意味的诗意空间,在荒诞与真实、矛盾与统一的交织中,展现出别具一格的诗学魅力。
“我梗唔系基度山伯爵,嘟冇试过以毒攻毒嘅技艺,理智上认同咁嘅哲学……” 开篇诗人便以自嘲式的语言,将自己与文学经典形象基度山伯爵进行区隔。基度山伯爵以精妙的复仇计划、“以毒攻毒” 的手段闻名于世,诗人直言自己并无慈技艺,却又在理智上认同这种哲学,形成了行为与认知的反差。这种反差并非偶然,它恰似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所言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事物永远处于变化与矛盾之郑诗人在此打破了传统诗歌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口语化的表达拉近与读者的距离,同时也为诗歌的思辨埋下伏笔。
“话晒,成功佢老母噈系失败,坏习惯嘟可以同好习惯亲家,仲有乜嘢冇缘成为亲戚……” 这几句将诗歌的思辨推向高潮。诗人以通俗且极具冲击力的语言,阐述了矛盾双方的辩证关系。“成功佢老母噈系失败”,将成功与失败的母子关系形象化,揭示出二者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本质。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成功与失败并非绝对对立,而是如同硬币的两面,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坏习惯嘟可以同好习惯亲家”,进一步拓展了这种辩证思维,将原本对立的习惯概念赋予了和谐共生的可能,挑战了人们固有的二元对立思维模式。这种大胆的想象和表述,让我们联想到苏轼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的认知方式,提醒我们从不同角度看待事物,打破思维定式。
从诗歌的语言风格来看,粤语的运用为作品增添了浓郁的地域色彩和独特韵味。粤语中特有的词汇和语法结构,如 “梗唔系”“嘟冇”“噈系” 等,不仅增强了诗歌的口语化特征,使其更具生活气息,还营造出一种诙谐幽默的氛围。这种语言风格与诗歌中严肃的哲学思考形成鲜明对比,如同巴赫金的 “狂欢化” 理论,在轻松的语言外壳下包裹着深刻的思想内核。它打破了传统诗论中语言与思想的常规对应关系,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产生意外的审美体验。
在诗歌结构上,整首诗没有复杂的章法布局,以直白的语言直抒胸臆,却在看似随意的表述中蕴含着严谨的逻辑脉络。从对 “以毒攻毒” 哲学的个人立场阐述,到对成功与失败、好习惯与坏习惯关系的探讨,层层递进,逐步深入。这种结构方式类似于庄子散文的 “卮言”,看似散漫无拘,实则 “言在此而意在彼”,引导读者在不经意间陷入对哲学命题的思考。
从诗学意义的角度审视,《毒药有时嘟喺能量》突破了传统诗歌的表现边界。它不再局限于对风花雪月的描摹、对情感的直白抒发,而是将哲学思辨作为诗歌的核心内容。这种创作取向与现代主义诗歌中对存在、本质等问题的探索一脉相承,但又因粤语的运用和口语化表达形成独特的风格。它提醒我们,诗歌不仅可以是情感的载体,更可以成为思想的容器,在语言的有限空间内承载无限的哲学思考。
在当下的诗歌创作环境中,《毒药有时嘟喺能量》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它让我们看到,诗歌创作不必拘泥于传统的形式和主题,日常生活中的哲理、通俗的语言都可以成为诗歌的素材。同时,它也鼓励诗人打破语言和思维的界限,以独特的视角和表达方式,为诗歌注入新的活力。
树科的《毒药有时嘟喺能量》以其独特的语言风格、深刻的辩证思维和新颖的诗学探索,为我们呈现了一首别具一格的诗歌作品。它在矛盾与统一的辩证中,展现出诗歌艺术的无限可能,也为读者带来了一场思想与审美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