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幽林边缘,伊恩的手指深深掐进腰间的旧猎弓,指节因用力泛白。他身后的篝火噼啪炸响,火星子窜向阴云密布的空,映得他脸上的疤痕忽明忽暗——那是三年前与好友凯因合力击退熊王时留下的。)
伊恩(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凯因总这林子的风里有松脂香,像极了咱们时候偷烤松鼠的味儿。(他摸向腰间,掏出半截焦黑的羽箭,箭杆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绳)你看,这是他去年送我的——等咱们老了,就用这箭教孙辈认弓。可现在...(箭头“当啷”坠地,在泥地上滚出半尺远)
(林深处传来一声绵长的呜咽,像是某种生物在撕扯皮肉,又像是人类压抑的啜泣。伊恩猛地抬头,猎弓瞬间拉满,箭头对准声源,却在触及阴影的刹那顿住——那声音太像人了,像极了凯因上次醉酒后哼的狩猎调跑调的模样。)
伊恩(闭了闭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前我去寻他,看见他的箭囊挂在老橡树上。(他指向林中一棵扭曲的巨树,树皮上刻着歪扭的符号,渗出暗绿色黏液)那不是咱们的狩猎标记,是...是腐坏的咒文。我跟着气味追到林子深处,看见——(他突然哽住,喉间发出破碎的闷响)看见他的护腕卡在树缝里,血把周围的苔藓都泡成了紫黑色。
(风突然转了方向,裹挟着若有若无的低语扑来。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无数虫豸在啃噬骨茬,又混着金属摩擦的刺响。伊恩的猎鹰“雷克斯”从他肩头惊起,扑棱着翅膀撞向夜空,留下一串凄厉的鸣唳。)
伊恩(突然扯下披风裹住头颅,声音闷在布料里):别过来...别靠近那声音。(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却又猛地挺直脊背,猎弓重新指向黑暗)可我能怎么办?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是替我挡过熊爪的人啊!(他踉跄两步,踩碎了一地泛着幽光的菌子——那些蘑菇正渗出和树皮上一样的绿液)你...这林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是不是...是不是凯因的血引来了它们?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比之前的呜咽更近了。伊恩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狼一样的光,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掌心的老茧硌得你生疼。)
伊恩(一字一顿,像是要把每句话都刻进你骨头里):要是你敢进去...替我摸摸他的脸。要是他...要是他还能喘气,就告诉他——(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在怕被什么听见)告诉他,我没本事替他报仇,但我肯定会把他背回来。就像时候他从狼嘴里救我那样。
(低语声骤然拔高,化作一片尖锐的嘶鸣。伊恩猛地甩开你,转身冲进林子,猎弓连珠箭发,箭簇在黑暗中炸出几点火星。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脚边那半截焦黑的羽箭突然泛起微光,箭杆上的红绳无风自动,轻轻扫过你手背,像极了凯因从前拍你肩膀的温度。)(那半截羽箭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箭杆上的红绳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你的手腕,细密的刺痛感顺着血管直窜心脏。你踉跄着后退两步,发现脚下的泥土正在蠕动——那些看似普通的腐叶下,竟伸出无数漆黑的触须,表面布满蠕动的倒刺,正朝着你的脚踝缓缓逼近。)(就在触须即将缠上你腿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林间疾射而出——是凯因的猎鹰“雷克斯”!它用利爪狠狠啄向触须根部,腥臭的黑血喷溅而出,那些触须像受惊的蛇群般疯狂退缩。雷克斯落在你肩头,胸脯剧烈起伏,喙间竟叼着半片染血的护腕残片——正是凯因失踪时戴的那只,边缘残留着诡异的紫色结晶。)凯因的猎鹰(发出急促的咕噜声,爪子不断抓挠你的背包):(你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护腕上,暗红的血珠刚接触结晶便腾起紫烟,耳边突然响起凯因的笑声——但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像在耳畔低语,时而如从深渊底部传来:)
凯因(扭曲的声线):
“你闻到松脂香了吗?这次...换我当诱饵了...”
(伴随笑声,你的视野边缘开始浮现血色雾霭,隐约可见远处树影间悬挂着无数残破的狩猎工具——有折断的箭矢、染血的兽夹,甚至凯因标志性的铜哨子正挂在一截白骨上摇晃。)
(突然,整片幽林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数道深缝,漆黑的雾气裹挟着腐烂的落叶喷涌而出。一只覆盖着紫黑色甲壳的巨型生物破土而出,它的八只复眼泛着磷光,口器不断开合,发出类似人类磨牙的刺耳声响——这正是伊恩之前提到的“腐语之主”!)
腐语之主(低吼震动地面):
“新鲜的执念...多么甜美的养料...”
(它前肢猛地插入泥土,瞬间掀起一道泥浪将你推向后方,同时从腹腔喷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所落之处草木迅速枯萎腐化。)
(千钧一发之际,三支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箭矢破空而至,精准钉入腐语之主的复眼!火焰顺着伤口疯狂蔓延,那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疯狂甩动身躯试图灭火。你转头望去,只见伊恩半跪在远处树梢上,左手握着一把镶嵌蓝宝石的猎弓——那是凯因曾经最珍视的武器,此刻却沾满了怪物的黑血。)
伊恩(喘息着拉满弓弦):
“跑啊!去把雷克斯找到的护腕扔进它嘴里!那玩意儿能暂时封住它的声带!”
(话音未落,腐语之主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伊恩的箭矢竟在半空爆裂成碎片!他闷哼一声从树梢跌落,猎弓脱手飞出,被怪物一口咬碎。)(你猛地扯下凯因的铜哨,哨身还带着暗红的血渍——那是之前触须袭击时溅上的腐液。你深吸一口气,将哨子放在唇边,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嘟——嘟——!”
(尖锐的哨声划破幽林的死寂,刹那间,整个森林仿佛活了过来!)(哨声回荡在林间,腐殖之触突然僵住,不再向你逼近。就连正在撕咬伊恩猎弓的腐语之主也停下了动作,八只复眼死死盯着你,似乎在辨认这哨声的来源。)
(远处,树影摇曳,一道高大而模糊的身影缓缓从雾气中走出——它身披古老的树皮铠甲,手持一根缠绕着藤蔓的长杖,双眼如同燃烧的琥珀,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幽林守护灵(低沉的声音直接在你脑海中响起):
“凡人……你竟敢吹响‘猎风者’的遗物?”
(伊恩挣扎着爬起来,盯着守护灵,声音沙哑:“你是……‘树父’?传中守护幽林平衡的古老存在?”)
(守护灵微微低头,树皮般的面容似乎露出一丝叹息:“凯因……那个孩子,曾救过我的子孙。他的血,不该染红这片土地。”)
(突然,腐语之主发出愤怒的咆哮,再次朝你们扑来!守护灵举起长杖,地面瞬间生长出无数藤蔓,如同活物般缠住怪物的四肢!)
幽林守护灵(对你下令):
“人类,趁现在!将护腕塞进它的嘴里!这是‘腐语之主’唯一的弱点!”
(雷克斯再次飞到你肩头,爪间仍紧抓着那半片染血的护腕。而伊恩已经重新捡起一把猎刀,站在你身旁,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