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希和站了一会儿,见他拿起推车上的食材,放在烧烤机上烤了起来。
他的手灵活地在烧烤机上拨来弄去,时不时又刷点油撒些调料,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尚修昀百忙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这里油烟大,和和去那边坐着吧。”
“好。”
慕希和转身走了回去,没过多久又走回了他身边。
她手上拿着一包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来,擦了擦尚修昀头上的汗珠,又拿了一杯冰镇果汁递到了他嘴边。
尚修昀歪了歪头,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不是让你去坐着嘛,不用在我这忙活。”
“那也不好大家都在那坐着,就等你一个人忙活嘛。”慕希和将手中的果汁递近了一些,“喝一口。”
尚修昀只好就着她的手轻轻吸了一口。
慕希和见他喝下,又无意识地将他刚喝过的吸管塞进了自己嘴里,也喝了一口。
尚修昀见此,突然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慕希和站在旁边倒也没闲着,时不时搭把手递个东西什么的。
孟雅柏和魏瑞也走了过来:“我们也试试自己烤一烤吧。”
旁边还有空闲着的烧烤机,他们也自己上手烤了起来。
孟雅柏烤了一块看起来快被烤成黑炭的鱼,一脸期待地看向魏瑞。
魏瑞毫不迟疑地吃掉了,并面不改色地夸奖着孟雅柏的手艺。
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慕希和看了一会儿,也烤了一块肉,只撒了些盐和孜然,吹凉了一些递到尚修昀面前。
“我烤的,没加辣椒粉哦。”
尚修昀盯着她的脸,将那块肉叼起细细咀嚼,表情活像是在吃她一样。
“怎么样?”慕希和期待地看着他。
“好吃。”尚修昀点点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好吃就好吃,你伸什么舌头啊。”慕希和嘟囔道。
差点就被蛊到了。
尚修昀一脸无辜:“孜然粉沾嘴角上了。”
慕希和愣了一下,又抽了张纸出来:“自己擦擦。”
尚修昀扬了扬手上的刷子和夹子:“我的手空不出来,老婆帮我擦擦可以吗?”
“好吧。”
慕希和把纸盖在他嘴角,不太温柔地来回擦拭了几下,便见他嘴角微微泛起了红色。
看起来有些暧昧,活像是被人亲成了这样似的。
“真是的,生得这么白做什么。”总觉得像是被自己蹂躏了一样。
尚修昀表情更无辜了:“我已经很努力地想晒黑了,但是目前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效果。”
这话听起来就挺气饶,特别是在慕希和每全副武装出门,严格遵循三个时补一次防晒的情况下,她仍觉得自己好像晒黑了些。
“好了,你不要再了,再就烦了。”
尚修昀不知道哪里又惹她不快了,但他还是乖乖闭了嘴。
饭饱酒足,慕希和正要下楼消消食,便被孟雅柏拉住了手臂。
“我要跟和和一起下楼散散步,你们俩玩吧,别来打扰我们。”
魏瑞正要跟上,接收到孟雅柏的眼神,心想或许人家母女间有话要,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尚你会下棋吗?不如陪我下几局吧?”
慕希和牵着孟雅柏的手下了楼,脸上的表情十分悠然,甚至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像时候那样。
“妈咪这几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好久没有这样毫无心理负担地放松了。”
“那就好,反正现在慕氏那边也不需要您操心了,随他自己瞎折腾去。”
“和和。”孟雅柏突然站定,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妈咪?”慕希和转头看向孟雅柏。
渐渐黑了下来,沙滩上虽然开了大灯,但照明范围有限,她看不太清孟雅柏的表情。
“刚刚你盯着照片出神的时候,心里想的事是有关于我和瑞的吧。”
知女莫若母也,慕希和是她的女儿,她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的情绪。
“是,什么也瞒不过妈咪。”
夜里的海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慕希和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在想,妈咪才刚刚离婚,现在又跟魏叔叔待在一起,会不会被人闲话。”
孟雅柏眉头紧锁,语气却笃定:“有人在你面前了什么。”
“嗯,昨我刚发完朋友圈,有一张照片不心拍到了您和魏叔叔,爸爸就给我打羚话,问您和魏叔叔的事。”
“我什么也没告诉他,只是你们俩已经离婚了,他没有资格管你的事,但是他提醒了我这一点。”
“虽然很不愿意理他,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
“我知道了。”孟雅柏听她完,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和和不用管,我也不在意那些议论。”
“可您是我的妈咪,您明知道我不会不管。”
时候的慕希和不怕地不怕,比男生还要调皮,再加上学了好几年跆拳道,男生们都很怕她。
有一次同班一个男生在她面前“你妈妈是大母老虎,你是母老虎”,然后就被慕希和揍了一顿。
她不在意自己被别人是“母老虎”,她骄傲于自己能把那些男生压制住,但她不允许有人她妈咪一句不好。
她的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
那时候慕锦程带着她登门道歉,点头哈腰,她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心里却一点也不服气。
慕锦程抱怨她总是给自己闯祸,但妈咪一句训斥也没有,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孟雅柏弯腰掬起一捧沙子,看着它们从自己指缝缓缓漏下,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人活一世,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反正到最后什么也带不走,最后人家一句死者为大就抹掉了恩仇。”
“妈咪,我能问问您对魏叔叔的想法吗?”
慕希和也学着孟雅柏的样子掬起一捧沙,但她将它们紧紧握住,一粒也不肯放开,最后聚拢成了一个沙球。
她在意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