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公主与北临太子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其中北临太子不举的传言再度掀起波浪。
众人纷纷看热闹,不能孕育子嗣的太子能稳居其位多久。
被议论的当事人跟个没事人一样,上朝下朝从不耽搁。
让苦于算计的二皇子恨得牙痒痒,出计谋划之人更是不见踪影,朝堂上被太子步步紧逼,如今他进退不得。
远远瞧见太子,二皇子咽下恨意露出虚假面容迎上,装模作样捶胸顿足。
“听闻兄长近日被流言所困,弟心痛不已。”
路过的朝臣们脚步慢了半分,仔仔细细的听着不想错漏一个字。
俞长风眉宇微挑,冰蓝的眼眸划过一抹趣味。
“二皇弟今日面色蜡黄,府中男伶倒是尽力。”
谁人不知二皇子不喜女色好男色,趣味甚是奇特。
朝中大臣就算知道也不敢当面提起,二皇子深受国主宠爱,母妃更是当朝贵妃,谁人敢议论。
一个‘二’字让二皇子面色难看,俞长风未回北临之前,他虽是二皇子却是明面是定下的下一任国主,
更是北临嫡长子,这一切在俞长风回来后变了,一个不配享有皇家姓的人,凭什么坐上太子的位置,凭什么过继给皇后。
二皇子眼角硬生生挤出抽搐笑脸,“兄长,弟殚心竭虑为父皇分忧,那些流言蜚语竟污了兄长的耳……”
“你倒是摸得清自己的身份。”
俞长风罢扬长而去。
见二皇子单方面被碾压吃了一嘴瓜的大臣们纷纷低头疾步离去,独留下脸色铁青的二皇子,怒气横生却无发泄之处。
朝中局势人人都看得清,人人都装聋作哑,战队和中立的大臣们心思各异。
俞长风张扬的坐在马车中,看着信中的内容若有所思。
当初拒绝他合作的南月国师主动合作,目标是东辰以及北临。
他嗤笑随意扔下信笺,“有意思。”
南月清风朗月的国师竟对君主之位感兴趣,届时名不正言不顺被下人诟病。
俞长风心思回转,人人都知南国国师仙人之姿,却不知其内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他突然想夺得东辰君主之位是何意?
又或许……
“去调查神医谷,”迟疑一瞬,“和南月公主。”
暖暖占据南月公主身体之前,南月帝后为何纵容南月公主广招男宠,且每个男宠年龄相仿。
暗卫领命后无良匆匆赶到马车旁禀报,“主子,东辰福乐公主抵达北临,已安置驿馆。”
俞长风从怀中拿出绣帕包裹的一两银子摩挲,“派人盯着,莫让有心人要了她的命。”
丫头在南月得暖暖喜欢,她死了暖暖会伤心。
伤心?
画凌烟面无表情的盯着悠然自得的国师,往日呆木的眼中充满了杀意,一字一顿的重复这句话。
“殿下不会伤心。”
来到醉君居后他一直保持防御姿势,右手握着剑柄,双眼紧盯着国师。
青鹤淡笑不语伸手做出请坐的手势,喝了一口茶后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
“未盟主亦是公主的夫。”
且不杀他亦或驱逐会让暖暖伤心,他的计划还需未曾试的助力。
一句话让画凌烟哑口无言,他们都是公主的夫,无权利决定旁饶去留。
见他沉默,青鹤淡然一笑开门见山,“画公子如今是羽龙卫一员,”看他杀意再起话锋一转,
“我无意透露你的身份,且会助画公子坐上监察司的位置。”
画凌烟利落起身干脆利落拒绝。
“不必。”
他是不懂其中弯弯绕绕,但也知道得到便要付出代价。
他此生只属于殿下,无人能够驱使。
青鹤唇角含笑看着无礼离去的画凌烟不喜不怒,早知如此唤他过来不过是不要去打扰黄莺居的两人。
想到此刻的暖暖他脸上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见。
再等等,还差一人。
被众入念的时暖玉倒是无所事事且惬意,拿着木棍戳着地上的蚂蚁打发时间。
昨日被未曾试掳来两人打了几架便不了了之,某人不让她回芙蓉阁,又用气鼓鼓的视线看她,好似她是个不负责任的负心人。
这样的行为让时暖玉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他得了失心疯?”
刚端着食物回来的未曾试听到此话鼻子都气歪了,他眉目传情一日只得到失心疯二字。
她是故意的,确定以及肯定。
“饿了么?吃东西。”
实在气不过干巴巴吐出两个字走进客厅放下膳食。
时暖玉摸不着头脑的跟进去坐在桌旁,准备拿起筷子吃东西,便见对面的未曾试朝她不停地眨眼。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眼疾就去治,”夹起鸡肉放进碗里,“浮生对这方面有研究,你可去看看。”
难怪总对她气鼓鼓眨眼,难道真的有眼疾?
自己的暗送秋波被解读成眼疾,未曾试气急实在不出什么狠话,顾不得什么礼仪君子抬起饭碗扒饭。
莫生气、莫生气。
时暖玉见他不语,自认为自己猜对了,夹了菜放进他碗郑
“慢些吃,不要噎着。”
着拂去他脸上的饭粒。
未曾试一时看傻眼,心中的怒气消散。
暖暖在关心他,暖暖在爱他。
被呆滞怪异的目光盯着,时暖玉心中犯嘀咕,‘不会真受到什么刺激吧?’
“生病了吗?”
未曾试咽下口中的饭放下碗筷急忙拉住她的手。
“暖暖,你终于知道爷在对你抛媚眼了。”
抛媚眼?
三个字将时暖玉雷的外焦里嫩,艰难的问出,“这一日你频频对我眨眼是在抛媚眼?”
未曾试自信点头,站起身脚踩凳子昂首挺胸。
“爷对你的心思日月可鉴。”
再感饶氛围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时暖玉抿着嘴憋笑,实在憋不住了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阿试你……,你理解的瞪人是在抛媚眼、暗送秋波。”
笑得肚子疼,时暖玉捧着腹坐回凳子上。
深情表明心意遭受到嘲笑,未曾试深受打击放下脚,不可置信的寻问。
“你再一遍,爷没有听清。”
时暖玉努力收住笑,“瞪人是在抛媚眼。”
从前她就发现未曾试是宝藏,不想竟然这般搞笑。
瞪人、暗送秋波、抛媚眼,几个字在脑中循环,努力的捋清楚方知其中意思。
“爷在瞪人。”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挫败。
未曾试失落的走到门外仰望苍穹,此生他已无颜见人。
她难道错了什么?
第一次见未曾试这副模样,时暖玉不好意思再吃,走到他身边一起仰望苍穹。
阳光很刺眼,蝉鸣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你在看什么?”
未曾试侧头望她一眼生无可恋的叹息。
“爷在看漫长的一生。”
他已无颜再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