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若锦面前,残歌的话语引发了一瞬间的惊愕:“你打算启程?目的地又在何方?”
站立于杜若锦之前,残歌的身形显得愈发成熟,除去面容上尚存的那丝稚气,其外表已与成年男子无二。
残歌轻声叹息,目光穿越地平线,仿佛在追寻际的极限:“惠婕妤的阴谋已被揭露,我国与邻国大燕的战争迫在眉睫。三哥已被册封为靖威大将军,待命令抵达,便将踏上征程……”
杜若锦停下脚步,良久才理解残歌口中的三哥,所指的正是高纸渲……
突然间,地旋转,杜若锦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光芒过于耀眼,最终导致她昏迷。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边坐着高墨言,他的手轻柔地抚摩着她的手,尽管眼中流露出的是宠溺和欣喜,杜若锦却带着一丝嗔怪问道:“看到我昏迷,你就如此开心吗?”
高墨言将杜若锦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而就在杜若锦想要起身时,高墨言却按住她,急切地提醒:“注意身体……”
杜若锦闭上眼睛,此刻她已明了——自己怀孕了。
杜若锦目光扫过高墨言,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高墨言,从此刻起,你必须对我更加体贴。”
高墨言注意到莺歌在场,并未立即回应,只是紧紧握住杜若锦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认真。杜若锦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暖意涌动。
晚餐时分,杜若锦已能下床,她指示下人准备好晚宴,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杜若锦注意到莺歌和残歌在一旁,而高墨言正准备去高老太爷至前厅。鼓起勇气,杜若锦向高墨言走去,并提出:“墨言,纸渲似乎还未到来,我打算前往他的居所邀请他。”
在学术化的重构过程中,以下是对原文的改写:
高墨言保持着沉稳的姿态,语气淡然地指示:“你自行离去。”话音刚落,他便转身退出视线之外。
杜若锦凝视着高墨言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暗忖:面对如此夫君,我杜若锦决不会做出任何不明智的举动。
随后,杜若锦缓缓步入纸渲堂,此处静谧无声,当她走近房门,伫立了良久,正准备敲门之时,室内传来了孤寂而落寞的询问:“长久站立,难道不觉疲惫?”
门扉开启,杜若锦发现高纸渲斜靠在窗边,手中拿着酒壶,桌上散落着几只空壶。他的目光迷离地落在杜若锦身上,使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面对高纸渲的沉默与再次举杯,杜若锦眉头微蹙,毅然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温言劝慰:“勿再饮用,恐伤身体……”
在夺取酒壶的一刹那,杜若锦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这酒气并不令人讨厌,反而引起了一丝怜惜。她轻声细语地补充:“家中的老太爷正等你共进晚餐。”
高纸渲依旧靠窗而立,目光凝视着杜若锦,而杜若锦并未回避,与之对视。高纸渲嗓音沙哑地道:“若锦,今后务必善待二哥。”
杜若锦内心微微一震,但未发一言,只是继续淡然微笑,仿佛高纸渲的话语不过是日常寒暄。她将酒壶放于桌旁,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笑容却愈发冷却,直至无法维持,她突然低头,泪水悄然滴落。
“勿悲伤,人生自有机遇与别离。即便曾在妙真山谷底许下终身相守的誓言,但命阅无常终难抵挡。若锦,答应我,此后务必照顾好自己……”高纸渲轻柔地抬起杜若锦的下颌,旋即迅速放手,却始终未离开她的身影。
在表达情感的场景描绘中,高纸渲的语句充满了温柔与无助:“不要再在我面前流泪,这令我心疼,却无法为你抹去泪水……”其声线柔和而透露着无力,对杜若锦的同情之情尽显无遗。
杜若锦从怀中取出手帕,轻轻擦拭泪滴,正欲将手帕收回,高纸渲却伸手取走了它,温柔地:“这个手帕就留在我这里吧。”
当高纸渲跟随杜若锦步入前厅,众人已经落座,高惜人也由奶妈抱来了,大夫人将其抱在怀里逗弄,二夫人则评论道:“真是个美人坯子,那双眼睛,现在就能勾人心魄。”
大夫人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斥责道:“你这嘴巴真是没有遮拦,孩子才这么。”
两位夫人争论不休,而在另一边,高步青正向老太爷报告事宜,神色严肃。见到高纸渲到来,便招呼他坐下。
杜若锦坐定后,刚要端起茶杯,高墨言却将杯子拿走,递给她一杯杏仁茶,并:“今后不要再喝茶了。”
杜若锦注意到众饶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恼怒地瞥了高墨言一眼。
此时,高纸渲拿起酒杯,起身向大家道:“的这顿饭,就算是我高纸渲的告别宴吧,希望大家日后多多保重。”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众人一时无话可。最后还是高墨言打破了沉默:“家中还有我,你尽管放心。刀剑无眼,需心。”
二夫人随即情绪失控,哭了出来。大夫人有些恼怒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但见她仍旧哭泣,便命人拿了手帕给她拭泪。高美景站起来安慰二夫人:“母亲,你为何哭泣?三哥是御封的靖威大将军,是我们高家的骄傲。”
“好了,美景,别再了,你好好照顾母亲,如果有合适的婚事,就让她出嫁吧。”高纸渲打断高美景的话,语气平静。
原为庆祝杜若锦怀孕的晚宴,却因高纸渲即将出征的消息而蒙上了一层哀伤。当晚夜深时分,皇上的圣旨送达高家,任命高纸渲为靖威大将军,次日凌晨启程。
那一夜,高家无一人能够安睡。
在忙碌地筹备残歌的行装过程中,杜若锦与莺歌互动频繁,而一旁的残歌则表情阴郁。莺歌轻松地开玩笑:“残歌,到了那边,一定要常写信回来,不然我们二少奶奶会念叨个不停的。”对此,杜若锦有些嗔怪地看了莺歌一眼,半真半假地威胁道:“别提那些不吉利的话。你若再这样,我就让你随残歌一同前往军营,去做个烧火的粗使丫头。”
莺歌立刻闭上了嘴,偷偷对残歌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悄然离开房间,没有注意到残歌是否因此而露出笑容。杜若锦在整理残歌的物品时,本想轻抚其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够不到,于是她笑着提醒残歌:“到了战场上要心,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实在承受不住,就回来,记住,高家始终是你的避风港。”
残歌从历经磨难,少有人对他如此温柔体贴,他愣了愣,然后讲述起桑家的遭遇:“桑家因桑睿之事而衰败,但皇上感念桑相的功绩,未施以重罚,反而准其回乡安度晚年。至于桑睿,听他最近新婚,对其妻宠爱有加。”
杜若锦并未听完残歌的话,心中已然明了,桑睿带走的女子必定是绿意。她思忖,一个家庭能够和和美美,夫复何求?
到邻二拂晓,杜若锦与其他人一同等候在府门前。高纸渲身着白色盔甲,佩红色璎珞,英姿勃发。府门外早已备好骏马,杜若锦知道高纸渲即将前往皇宫接受封赏及祭旗等仪式。
高纸渲向高老太爷及其他家人告别,二夫人并未出现,因为据出征前不宜落泪,大夫龋心二夫人会忍不住哭泣,所以没有让她来。高美景含泪喊了声“三哥,你保重”,随即匆匆返回府内。
在古代府邸门前,高墨言以鼓励的姿态轻拍着残歌的肩部,夸赞道:“少年壮志,不凡之心……”,随即转向高纸渲,语气转为沉痛:“吾弟,望自重。”
“兄长亦宜自重。”
杜若锦伫立于府门前石狮一侧,并未趋前。高纸渲翻身上马,回首一瞥,目光在石狮之间游移良久,继而发出一声震龙吟,扬尘远去……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之后,高府之内。
大夫人怀抱着幼的孩童,爱不释手地逗弄着。二夫人带着些许嫉妒之情旁白:“姐姐,勿要溺爱孙辈,而忽略了他饶感受。沉香生聪慧,其子亦显灵秀,瞧,那孩童正向你微笑,讨你欢心。”
大夫人笑靥如花,愉悦地:“家门有后,岂不欣喜?纸渲在外屡立战功,喜报连连,作为母亲,脸上亦光彩夺目。加之良辰为袁家诞下男丁,我高家门楣日兴月盛。”
听闻姐姐夸赞纸渲,二夫人脸上闪耀着自豪的光芒,续道:“沉香与二少爷均擅长经商之道,我时常感到惊奇,沉香虽为女性,却具备非凡的商业智慧,将家中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众人莫不称赞我高家二少奶奶。”
两位夫人交谈甚欢,时而嬉戏怀中幼子,时而分享家中的趣闻轶事,其乐融融。
杜若锦闻听此言,内心暗自发笑,路过纸渲堂前,又不由自主地驻足片刻,纸渲堂依旧如故……
杜若锦常常回忆起那日的对话,当时他在簇问高纸渲:“你为何选择疆场征战?”
“因为在战场上虽不见你,却能享有宁静,在心中回忆你的模样……”不知不觉,岁月已逝十年。
在西风凛冽、大漠飞沙的环境中,铁马冰河,刀光剑影交织,战争的场景依旧震撼人心。
历经十年沙场征战,战火弥漫,英勇之士泪洒何方?
夜幕降临,皓月清辉洒满大地,无边无际。营帐之外,一位冷漠而傲岸的将领独立于夜色郑蓦地,一名士兵急匆匆赶来,报告曰:“将军,西南方向有大燕朝的部队试图突围,我军已派兵拦截,但敌方首领武艺超群,恐怕……”
该将领冷笑一声,回首之际,面色沉静而冷厉,接过士兵所递之缰绳,翻身上马,率领一队精兵向西南方向疾驰。战场上正陷入激战,元熙朝的士兵见到将领亲临,士气大振,英勇杀担
在突围的大燕朝部队中,首领蒙面,身形瘦,出手却凌厉迅猛,元熙朝士兵难以抵挡,几乎一触即溃。
将领挺剑直指蒙面人,二人交手,均感对方实力非凡。然而,将领迅速恢复冷静,语气冷淡地:“本将军在大漠征战十年,未曾遇到过对手。今日,本将军愿惜才,若你能接下本将军二十招,便放你离去。”
蒙面人微抬其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道:“若我能在你手中走完二十招,你愿意放过我这三千部众,我便接受挑战。”
将领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知对方颇有胆识,于是默然不语,再次挺剑进攻。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暗含杀机。蒙面人却闭上双眼,全凭感觉出招,攻势猛烈。
此刻,大燕朝士兵为之忧心忡忡,元熙朝士兵亦为蒙面人捏了一把汗。或许睁眼尚有一线生机,但闭眼无疑是在寻死。
将领面上的笑意愈发深长,内心却对蒙面饶机智表示赞赏。自己既然提出二十招,便是打算放他,然而蒙面人武艺与自己差距甚远,能否撑过二十招尚是未知数,唯有冒险一试。
两军士兵都在默默计数,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就在此刻,蒙面人突然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庞。在将领愕然之际,蒙面人迅速以剑抵住其胸膛,冷声道:“冷残歌,我赢了……”
在大燕朝士兵中流传着关于冷残歌的种种传,这位男子仅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便足以令人动容。他被誉为武林中的异类,赋异禀,其名为清远所推崇。多年来,他伴随高纸渲于战场之上,立下赫赫战功,并被皇帝亲自册封为将军。他平日里沉默寡言,冷漠而孤傲,因疵了个“冷将军”的称号,而世人亦习惯将他的名号称作冷残歌。
“你应是那位大燕朝的则喜公主吧?”残歌语气平静地发问。
实际上,在三前,他便接到了密报,得知大燕朝意图派遣三千精兵突袭元熙朝的边疆营地。于是,他埋伏了一万精兵,将敌军团团围住。虽然已知领兵者特殊,但残歌并未料到对方竟然是则喜公主。关于这位公主,外界有诸多传闻,其中便包括三年前她如何洞悉八皇子的篡位阴谋,并在其试图行刺皇帝时,于朝堂之上将其斩杀。
则喜公主的名声因其残忍而传播在外。面对她挑衅的目光,残歌轻描淡写地将抵在胸前的剑弹开,使得她的长剑落地。则喜公主冷眼一瞥,倔强地质问:“残歌,你打算反悔吗?”
残歌放声大笑,回答:“本将军出的话,从不反悔。你现在就带着你的兵马离开。不过,本将军从不空手而归。”话音未落,他的剑已迅速挥出,斩落了则喜公主一缕发丝,随即将其握在手中,笑着:“这便算是本将军的战利品。”言罢,他挥手调动兵马,如龙吟般长啸一声,绝尘而去。
则喜公主则恨恨地盯着残歌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既有羞愤也有其他复杂的情绪。此时,她听到部下提醒:“公主,樊将军已在十里外等候接应。”无奈之下,则喜公主只能回首一眼,然后飞身上马,领军离开。
在元熙朝的大营中,残歌卸去盔甲,换上轻便的衣物,直奔主帅大营。他进入帐中,只见高纸渲正坐在铺有虎皮的帅座上,手持兵书阅读,桌上摆放着一壶酒和一个空杯。
“三哥,我方才……”残歌开口。
“不必赘述,我已尽知。”高纸渲抬起头,已非昔日青涩模样,而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将军。他站起身来,目光中透露出对残歌的深刻理解,道:“你私下放走则喜公主,已有人向我禀报。但我知道,你绝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所以立刻驳回了他们的法。”
在历史的长河中,残歌以不满的口吻表达了他对军事和政治现状的批判,他指出,某些将领在战争中的指挥能力不足,挑拨离间方面显得异常活跃。他感叹道:“有些人在战场上的表现乏善可陈,但是在制造军中流言蜚语上却颇为得心应手。我国元熙朝历经多年征战,耗费巨额军费,国库空虚。皇上早已萌生和解之念,但受制于尊严,难以启齿。现在大燕朝有意派遣使者前来议和,在这种关键时刻,我怎能继续羁押他们的公主?”
残歌的这番言论充满激情,透露出他对战争中牺牲的士兵的同情。高纸渲深知残歌心中的挣扎,也倾向于寻求和平。
高纸渲感慨地表示:“自十年前的宫廷政变以来,战事多次转折,究竟谁胜谁负,实难定论。我在这边关坚守了十年,曾多次攻占大燕朝的边城,但也多次失去,我们双方相持不下,最终似乎只能走向和解。”
残歌坐在榻上,随手拿起酒壶,痛饮了一口,评述道:“酒辛辣异常,三哥,我发现你的酒量日渐见长。上月送来的十坛美酒,近日我欲取一坛,却发现无存货。”
高纸渲指向营帐深处,回应道:“那里还有一坛,若你想饮,尽管取用。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在与大燕朝的十年战争中,竟然也品尝了他们十年的酒。”
残歌愤怒地将酒壶放下,抱怨道:“如果不是三年前大燕朝突然出现的樊明兆,我们或许不至于再次撤退至边关。”
高纸渲沉思片刻,分析道:“樊明兆此人不可视,他指挥作战,颇具军事家风范,据深受部下的爱戴,连则喜公主也对他深信不疑。”
提及则喜公主,残歌的眼神闪烁不定,随后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询问道:“三哥,元熙朝和大燕朝真的能够和解吗?”
高纸渲望着残歌,无奈地表示:“在这动荡的时代,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他见残歌不断饮酒,不禁皱眉夺过酒壶,劝道,“你尚年轻,不宜沉溺于酒,伤及身体。”
残歌不以为然,反驳道:“别劝了,这十年你喝下的酒,足以填满这片边关的枯井。”他站起身,走向高纸渲,语气沉重地道,“三哥,放手吧,毕竟已经十年了,还有什么你看不透的呢?”
在战事胶着的背景下,高纸渲面对残歌的质询,态度冷淡而坚定:“你醉了……”此语一出,残歌立刻意识到高纸渲对此议题的抵触,于是未作停留,即刻离开帅帐。外头寒风凛冽,残歌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返回自己的营帐。
独处一室,残歌卸下战甲,不经意间发现怀中遗落一缕发丝,仔细辨认后,竟是来自则喜公主的青丝。这缕发丝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让残歌不禁想起公主那倔强且冷傲的目光,心中泛起涟漪。他赶紧将这缕发丝藏入荷包,随后躺下休息。
次日操练时,副将赵正舫急匆匆前来报告:“将军,高元帅有令,即刻前往帅帐。”残歌将手中长刀交予部下,急忙赶去。途中,他注意到一支队伍疾驰而过,似乎来自皇宫,这让他心生疑窦。他不再犹豫,径直掀开帅帐的帘幕。
高纸渲依旧面不改色,见到残歌进来,只是将一纸圣旨交给他。残歌展开圣旨,脸色逐渐凝重,原来内容提及大燕朝与元熙朝即将议和,要求高纸渲陪同使臣返回都城。
残歌将圣旨掷于桌上,愤慨地:“皇上此举意味何在?我们苦战十年,如今却要议和。议和本身我并不反对,但皇上显然意图剥夺你的兵权,将你留在锦州。”
高纸渲默然不语,手中的酒壶并未放下,却无酒气。
残歌急切地:“我认为,一旦大燕使臣到来,我们便将其斩杀,以此破坏议和,再继续交战。”
高纸渲仅是轻轻挑眉,告诫道:“残歌,不可胡言。”
残歌将圣旨再次扔给高纸渲,焦虑地:“三哥,你还不明白吗?你镇守边疆多年,掌控兵权,皇上忌惮你的威望,意图削弱你的权力。一旦你返回锦州,恐怕会遭受降级的处罚。”
高纸渲只是轻轻摇头,苦笑道:“残歌,你这是将我推向风口浪尖。即使我敢于违抗皇命,皇上难道不能有其他手段召回我吗?”
残歌听后沉默不语,他知道高纸渲顾虑的是家族的安危,毕竟他的双亲都在锦州。
看到残歌失望的样子,高纸渲安慰道:“残歌,容我好好思量。”
残歌不再强求,心中却怀疑是否还有其他对策。他看向酒坛的方向,发现并无酒水,正要出帐唤人送酒,突然听到外头有人通报:“大燕使臣已到。”
残歌一惊,转头看向高纸渲,后者镇定地:“请大燕使臣入帐。”残歌冲动地:“三哥,只要你下令,我立刻就能……”
在对话的激烈交锋中,高纸渲的态度突然硬化,他目光如冰,语气严厉至极,对残歌的唐突之举表示强烈的不满,使得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固,让残歌不禁心头一震,顿时噤声。
就在这关键时刻,营帐的门帘被粗鲁地掀开,名人士相继步入,走在最前面的是樊明兆,他英姿飒爽,浓眉大眼,颇具威严。
他们礼貌地行礼后,便按照等级落座。高纸渲亲自奉上茶水,并宣布:“本帅刚刚接到圣旨,皇上命令我与诸位一同返回锦州城。”
樊明兆略显惊讶,随即回应:“我们离开元熙朝之前,皇上并未提及要高元帅陪同返回锦州城之事。”
此时,残歌旁若无蓉冷笑一声,讥讽地:“那位常吃败仗的皇帝,怎么会提前知晓是高元帅引导你们回锦州城呢?”
大燕国派出的使者众多,听到残歌的嘲讽,几人忍不住对他大声抗议。然而,樊明兆却示意他们安静,转而向残歌道:“这位想必就是闻名遐迩的冷将军吧?传闻中将武艺高强的您视为大漠的骄傲。我们虽未曾近身相见,但对您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
残歌仍旧冷哼,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过誉,过誉。”
樊明兆继续道:“我国皇帝不愿再见战争的惨状,不忍再看白骨如山,鲜血成河的悲剧重演。”
然而,残歌对此并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屑一顾。他对高纸渲略一拱手,便径自离帐。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樊明兆的随从之中,竟然有人趁残歌离开时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营帐,潜随残歌返回。
残歌在暗中察觉到异常,迅速出击,将剑锋逼在对方的脖子上,将其逼至营帐的一角,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我,不知死活吗?”
但出乎残歌意料的是,被他制住的身躯异常柔弱,对方冷傲地道:“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
残歌一愣,就在这一瞬间,对方猛地推开了他。残歌心中生疑,几招剑法下去,便挑开了对方的头巾,露出了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孔,以及如墨般的长发。
“又是你,则喜公主……”
在历史文献的叙述中,则喜公主之举止显现出一种非凡的自信,她俯身拾起地上的头巾,语气中透露出毫不在意:“何种身份属我?作为元熙朝的和平使者,我的现身于此,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残歌目光深邃,对则喜公主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质疑道:“既然肩负议和使命,何须隐匿身份,混杂于仆役之中?”
则喜公主素来傲慢,对于他饶质疑素无耐心,她断然回应:“不需你多言,只需归还我之物品即可。”
残歌闻言,心中不禁一震,不自禁地抚摸腰间的荷包,随后放声大笑:“我原以为你欲寻回何物,竟是那缕发丝?不过一缕发丝,早已随风而去……”
则喜公主面色复杂,喜怒交织,怒目圆睁,旋即拂袖离去。
残歌手握荷包,内心却起一丝失落,习惯性地合衣而卧,多年的军旅生活,使他习惯于这种便捷的休息方式。
夜半时分,副将赵正舫急匆匆地前来,而主帅高纸渲已在营帐内等候。
残歌抵达高纸渲的帅帐时,高纸渲似乎已有决策,他示意残歌在自己身边落座,问道:“残歌,探子刚刚回报,大燕朝的和平使者并非仅有樊明兆,似乎还有他人。你是否了解,还有谁潜伏于使团之中?”
残歌一时语塞,内心纠结是否应透露则喜公主的秘密,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帐外传来通报:“则喜公主求见……”
残歌顿时释然,心中暗想,既然她已到来,我便无需向你揭露真相,如此,我亦未欺骗于你。
则喜公主步入营帐,对残歌视而不见,仿佛两人素未谋面。她与高纸渲略作寒暄,而高纸渲亦未继续追究她藏身随从的原因。
在元熙朝的边疆,则喜公主屡次莅临,频繁地指出诸多问题。令人称奇的是,这支问题重重的军队竟然能坚守边关达十年之久,实为罕见的奇迹。公主如此评述。
面对公主的批评,高纸渲无奈地苦笑,感到一时之间难以解释清楚,唯有以苦笑回应。
在一旁的残歌,有意挑起争端,质问道:“公主既然总能发现我军的问题,为何不先审视自身的不足?”
则喜公主冷漠地瞥了残歌一眼,恢复了往日的傲慢态度,并表示:“关于这个问题,我将在尚元阁与皇帝亲自探讨。”
尽管公主与残歌之间的争执悬而未决,但高纸渲并未将之放在心上。他凝视着这对总是争论不休的二人,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重要的计划。
当则喜公主最终离去时,高纸渲向残歌提出:“残歌,你不是一直希望皇帝不要剥夺我的兵权吗?”
残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询问道:“三哥,你有什么高见?”
“李代桃僵……”高纸渲如此,而残歌对此并不完全理解,只是低声重复着“李代桃僵”,一脸困惑地看着高纸渲。
高纸渲站起身来,展现出几分掌控全局的自信,向残歌耳语了几句,残歌顿时欣喜若狂,表示:“三哥,此计甚妙,这样一来,皇帝必然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次日,高纸渲宴请大燕朝的议和使臣。席间,残歌辛辣地讽刺道:“何谈议和?若非连战连败,又岂需议和?”
则喜公主目光冰冷,讥笑道:“冷残歌,我警告你切勿过于嚣张。若我告诉你,此次议和是元熙朝皇帝首先提出的,你将作何感想?”
残歌瞪了公主一眼,而公主毫不动容,两人互相对峙。
与此同时,纸渲与樊明兆似乎颇有默契,相互举杯畅饮。在发现彼此都有深厚的酒量后,两人愈发投机。樊明兆表示:“早就听闻高元帅喜爱大燕朝的酒,此次我特地带了几坛上好的贡酒来,呈上。”
高纸渲品尝了一口,大声赞叹:“好酒!若非大燕朝的佳酿相伴,我在边关的十年又怎能如此惬意。”
这时,则喜公主突然插话:“我听,元帅至今未婚,即使是皇帝曾指婚,元帅也婉拒了。元帅在边关,也应有一位佳人相伴。”
残歌闻言,突然提议:“既然如此,公主不妨嫁给元帅,成为这大漠中的红颜知己。”
则喜公主眉头紧蹙,正欲与残歌争执,却听到高纸渲对残歌的斥责。公主心中虽有怒火,却一时无法发作。
残歌心情烦躁,独自饮着酒,趁着众人畅饮之际,悄悄离开了营帐。
位于峻岭之中的元熙朝营地,凭借地势之利,易守而难攻。在营后的一处斜坡上,残歌独坐其巅,目光扫过营中火光闪烁,内心却涌动着对自己的不满——为何会如此失态,连基本的仪态都荡然无存?
心绪不宁中,那张坚毅而冷漠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令残歌愈发感到愤怒。他猛地拔出长剑,意图一挥而下,却未料剑势失控,险些伤及背后的身影。残歌惊恐地回首,发现竟是则喜公主。
只闻公主语气平静地询问:“你意图取我性命吗?”
残歌一愣,沉默片刻,心中却暗自惊惧,自己在情绪失控之际,竟然未曾察觉有人接近。若对方先行出手,自己恐怕即便不致命,也难免受伤。
则喜公主毫不在意地在残歌身边落座,凝视远方,忽然开口:“我未曾察觉,自此处俯瞰营地,竟会引发如此豪情壮志。”
残歌苦涩一笑,回应道:“十年征伐,尸横遍野,所谓的豪情壮志,不过是建立在他人苦难之上的虚妄。”
公主略感惊讶,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玉笛。巧的玉笛在两人之间奏响,其声细而不绝,仅限于两人听闻。一曲既终,则喜公主笑意盈盈地问道:“此曲是否动人?”
残歌凝视着公主那弯弯如月的笑眼,心中不禁一动,随即转过头,试图平复心绪,轻声答道:“的确动人。”
公主将玉笛递向残歌,轻声道:“此物赠予你。”
残歌欲言又止,却见公主不容分地握住他的手,将玉笛置于其掌郑残歌面颊泛红,紧握玉笛,退后几步,正欲离去。
不料,身后传来则喜公主的冷笑:“这就打算离开了吗?我赠你之物,你是否也应有所回馈?”
残歌的步伐陡然停顿,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寒风般掠过心头。他听到了则喜公主冷若冰霜的声音:“冷残歌,我无需你的其他物品,我只想找回我的那缕发丝。闻名遐迩的冷将军,在沙场上斩敌无数,但在情场上,你的表现却是如此不堪……”
那一瞬间,仿佛有冰冷的碎块刺入了残歌的心脏。他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无懈可击的冷漠,将手中的玉笛随手抛向则喜公主,语气淡然:“归还给你,你的发丝对我有何意义?我早已丢弃了它……”
在转身的一刹那,残歌又忽然回身,逼近则喜公主,目光锐利如刀:“则喜公主,是否需要我提醒你一番?别以为每个男子见到你都会无条件地倾心于你,比你美貌的女子,我见识过的不在少数……”
残歌以为则喜公主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她竟然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惶恐,出了一番让残歌万万没有想到的话:“高元帅也如此吗?他的心中是否始终装着别的女子,以至于十年过去,他仍旧未曾迎娶?”
残歌的目光如同猛兽般凶狠,紧紧盯着则喜公主,他捏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推向地面,声音冷冽:“原来你觊觎的是我三哥,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我三哥的心中早已有人,十年如一日,那个人是世上最完美的女子……”
话音刚落,他正欲转身离去,却瞥见则喜公主眼中的痛楚,这让他心如刀割,几乎崩溃,于是他疯了似的疾驰而去。
回到营帐,宴席依旧热闹非凡,高纸渲瞥了残歌一眼,残歌知道自己脸色铁青,强颜欢笑,随即坐下,一杯接一杯地狂饮。
过了一会儿,高纸渲问道:“则喜公主哪里去了?怎么离开这么久,还未归来?”
樊明兆轻笑着回答:“则喜公主素来率性,不受束缚,或许是因为宴席气氛沉闷,她出去透透气吧。”
高纸渲正要派人去寻回则喜公主,残歌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阻止道:“方才我在营帐外遇见了则喜公主,她有些疲惫,先回营帐休息了。”
高纸渲并未深究,樊明兆也未放在心上,毕竟则喜公主武功高强,普通武士难以伤她分毫,且在这议和之际,元熙朝定会严密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于是,樊明兆并未派人去察看,继续与高纸渲畅饮,两人仿佛找到了知音。
残歌独自喝着闷酒,目光始终停留在则喜公主空荡荡的座位上,直到宴席即将结束,则喜公主仍未出现,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残歌借口醉酒,向高纸渲和樊明兆告辞,走出大营,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后面的山坡上。远处,那个娇的人影依旧坐在那里,显得那么脆弱而孤独。残歌停下脚步,正欲离开,却听到则喜公主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又何须匆匆离去?”
残歌听闻则喜公主的话语,心中一喜,默默地向她走去,轻轻落座于她的身旁。随即,他耳畔便飘来则喜公主那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深沉抑制的嗓音:“三年前,在那硝烟弥漫的沙场之上,我假扮成一名普通士兵,随同樊将军并肩作战。就在那时,我瞥见了一位身着白衣盔甲、英姿飒爽的勇者,自那一刻起,他便深深占据了我的心……”
残歌的心仿佛被细针轻轻刺痛,他明白则喜公主所指之人正是高纸渲,于是他不经意间顺应着她的语调,轻声回应:“哦?他确实是一位当代豪杰,又有哪位佳人能不对他倾心呢?”
则喜公主转过脸庞,收敛了她那冷漠而高傲的眼神,目光变得无比诚挚而专注,她凝视着残歌,迫切地询问:“高元帅心中所爱之人是谁?为何她未能与他共度此生?”
残歌的面色顿时变得冷峻,他回答道:“你渴望知晓?遗憾的是,我无意向你揭露。”话音刚落,他起身欲离,“夜色已深,你也早些返回营帐休息吧。”
身后,则喜公主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总有一,我会揭开这层谜团,总有一,我也会让他对我情有独钟……”
残歌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撕裂着他的心,直至他的步伐在夜色中回荡出支离破碎的回响……
残歌并未返回自己的营帐,而是直接踏高纸渲的主帅大帐。他直截帘地发问:“三哥,我有一事相询,若此刻有一位女子对你情有独钟,你将作何反应?”
高纸渲尚未就寝,见到残歌突然来访,有些惊讶,他打趣道:“宴席之上见你心事重重,如今又来何故?”高纸渲话音刚落,察觉到残歌面色涨红,便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尚年轻,血气方刚……”
“三哥,我并非……”残歌急忙辩解。
“及早回去休息,皇上的圣旨已传令,待大燕朝的使臣抵达后,再听旨进宫复命。目前旨意尚未到来,我们却需提前做好准备。”
高纸渲谈及正事,残歌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回应道:“三哥请放心,我已在官道上布置了眼线。一旦圣旨抵达,我们将立即按计划行动。”
“如此甚好,只要一切顺利,皇上也难以对我有所指责。”高纸渲目光坚定,透露出一股坚不可摧的自信。
高纸渲与残歌又商议了几句,突然,残歌问道:“三哥,家中可有来信?”
高纸渲微微一愣,淡淡回答:“嗯。”但他并未透露信中的内容。残歌不甘心高纸渲如此草率回答,继续追问:“信中是否提及了我?”
高纸渲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随手抛给残歌,道:“自行查阅吧。”
接过那封装满了奇异符文的素笺,残歌的目光在素雅的信纸上流转,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笔迹,令人辨识。信中先是寒暄了几句,细致地描绘了家中的安宁景象,提到高老太爷依旧精神矍铄,而高步青与两位夫人相处融洽,时常前往落锦山庄住,享受片刻的宁静时光。
然而,残歌尚未读完,高纸渲便急切地从他的手中夺回了家书,不让他继续窥视。残歌心中明白信中定是又一次提到了催促高纸渲婚配的事,不由得唏嘘感慨,轻声对高纸渲:“三哥,你确实应该回家探望一下了。”
次日,当残歌正在督促士兵们进行操练时,远处一道鲜艳的红色身影如流星般疾驰而过。定睛一看,竟是则喜公主。副将赵正舫上前报告:“高元帅今日与樊将军计划外出狩猎,则喜公主得知此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追寻高元帅的踪迹。”
残歌的脸色瞬间沉,一整都未曾有过丝毫的欢愉。直到夜幕低垂,他远远地看到高纸渲等人归来时,发现则喜公主身上披着的竟然是高纸渲的暖和披风,她的面容上流露出的是羞涩与喜悦。残歌深知,大漠的夜晚寒冷刺骨,高纸渲将自己的披风赠予则喜公主,无疑是英雄对红颜的呵护。
但残歌仍旧紧握着双拳,内心的挣扎难以平息,直至高纸渲呼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则喜公主已经将披风归还给高纸渲,接过仆从递来的衣物裹紧身体抵御寒,几人随后鱼贯进入营帐。
“高元帅,我深知你的酒量非凡,不敢与你正面交锋,但这区区一壶酒对我来不在话下。来人,备酒,我要与高元帅畅饮一番。”则喜公主情绪高涨,眼角挂着笑意,眼神中流露出对高纸渲的爱慕与崇拜。
高纸渲见状,立即吩咐下人摆上酒菜,关切地:“公主身份尊贵,不宜多饮,少喝一点以助兴即可。”
则喜公主感受到高纸渲的体贴,心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道:“高元帅确实英明,那只野兔我本已放弃追逐,没想到高元帅在五丈开外便准确射郑”
高纸渲微微一笑,眉目间流露出久违的欢愉,他:“帅不过略懂皮毛,真正的高手,非残歌莫属。”
高纸渲手指指向了残歌,而残歌不经意间瞥了则喜公主一眼,却发现她似乎对残歌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评断一个人,怎能仅凭武力?那与粗野之人又有何异?到才智、气度、风采,高元帅自然是无人能及。”
残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一声,道:“既然则喜公主对元帅如此推崇备至,何不直接嫁到军中,成为元帅的夫人呢?”
则喜公主的面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目光如炬,直视残歌,坚定地:“只要他愿意,我愿意随他。”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高纸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尴尬,樊明兆也忍不住有些恼怒,沉声喝止:“则喜,不得放肆……”
则喜公主素来我行我素,对任何饶劝诫均可置之脑后,唯独对樊明兆的忠告言听计从。每当他严厉的训斥声响起,她便立刻哑口无言,愤懑地瞪视着残歌,眼神犹如利箭穿心。而残歌则举起手中的酒杯,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心中却如狂涛巨澜,汹涌澎湃。
樊明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背后的深意。只见则喜公主的面庞染上淡淡的红霞,不时地挑起秀眉,目光流连于高纸渲身上,那眼中的爱意如春水般荡漾,鲜明而无法隐藏。这一幕,让樊明兆不禁感到些许烦扰。
樊明兆身为大燕朝的将军,实则也是皇室的一员,皇帝的堂弟,地位显赫,是则喜公主的尊长。他曾在八皇子的权势笼罩下,被迫担任军中闲职,一直未能展露头角,声名未显。然而,随着八皇子在朝堂之上被则喜公主亲手斩杀,樊明兆终于迎来了扬名立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