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和他很熟？”
这就是莱恩他们盘查离的目的，他没有行动的动机。
“不熟，有一起行动中碰到过一次，然后我求他将我调到这。”
“那你就跟过去？不通。”
“他中午请我吃了一顿饭。”离看着虚空，想扯出个笑容，失败了。
“他他的夫人快生了，在等他回家。”
“我想着……反正没有热我……”
离的眼中是没有波澜的光，如此沉寂。
“不如我去看看，我想让他能回到他夫人身边。”
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
“我就去了。”
离接着陈述。
“半路我就看到虫子在找什么，飞行器上能量高，我下来了。”
“我顺着战斗的痕迹找，等我发现孔少校时，发现他应该是从空中掉下来砸在那处，树枝插在他身上多处，他已经把自己的能量耗尽。”
“我猜这才是虫子没发现他的原因。”
“而我……我是乱兽，甚至不能变身。在它的眼中，我和野兽也没区别吧。”
麦耶皱眉，“别胡，你是英勇的军人。”
离仿佛没听见这位副官的夸奖。
“我带着他躲躲藏藏，走出那片区域，上了飞行器。”
“回来时，防空链修好了。”
“这就是我能把他带回来的原因。”
“我完了。现在，能不能请你们告诉我……”
“孔少将还有救么？他的夫人还能等到他么？”
治疗舱中气泡缓缓上升，像是虚幻不确定的未知。
***
“孔嘉木碰到噬能虫，他选择了代价最的办法。”
皇帝在疾速行驶的星舰上也在给图南讲述战事的具体情况。
图南没法对这一切做什么评价。
龙靖渊没开口骂人就明这选择确实不算错。
孔嘉木也不是靠脸混到现在的军衔。
所以这就是战争，随时都有不幸发生，随时都有人在付出代价。
只是这次，轮到她认识的人。
“您能救他？”
图南问皇帝。
“我不是神。”
龙靖渊的目光看着战舰前方的无尽星空。
“但总之，精神海彻底溃散前，如果我们能赶到……”
“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他们在陛下的旗舰上，数以万计的星舰成建制的在他们的四周，赶赴前线。
这是第一军团。
皇帝直属的真正精锐。
虽然抢回了星空防御链，但星虫还是彻底压到了边境，这么多年，这种规模的进攻。
只有陛下成年时那一次。
陛下当然不会仅仅为了孔嘉木带着大军奔赴前线。
但他已经尽力让这只部队用最快的速度出现。
“去一边躺一会，一会开始跃迁，我会出手帮你稳定身体情况。”
龙靖渊自己却走去一边，和将领们继续讨论。
他身后，紧跟着两位浑身银甲的骑士，他们浑身被盔甲遮盖得严严实实。
盔甲的眼睛处都被特殊的镜片覆盖，连一丝外貌都不让人窥见。
图南躺到指挥室角落里临时添加的躺椅上，眼睛却还忍不住往皇帝那边看。
詹姆斯拖过椅子坐到她身边。
“别看了，直视银甲骑士会被视作对陛下不敬……虽然我看陛下可能也不在意。”
他嘟囔，给图南解释。
“你没见过吧，这是陛下的专属武装骑士，按应该有整整六人，都应该是S级。”
“因为陛下自己是S级，他又不喜欢身边总跟着人。就砍成了只有两人，还只在离开首都星的时候带着。”
图南琢磨了一下，总感觉是陛下不愿意珍贵的S级大材用拿来做这种近身侍卫。
当然，也可能是比起龙家祖先建立这项制度的时候，现在的S级也确实少得可怜。
“您回房去休息吧，别在这坐着。”图南赶老医生去休息。
“得了吧，这个点我可睡不着，你快别话了，给我闭眼，一会跃迁有你好受的。”
詹姆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图南。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生了，皇帝一声令下，她真就完全没想过自己，直接就跟上了战舰。
“要我，就算问孔嘉木自己，他也不会赞成你这个情况往前线跑。”
“那不好，所以我得去亲口问问他。”
图南知道詹姆斯是为她的身体担心。
“我身体没事，这点没人比你更清楚。”图南讨好地冲老医生笑笑。
“唉……我一会再和兰斯讨论下应急方案。”
“好，不过你也可以先和兰斯精神海溃散的事。她真的很有巧思，让她一起参与进来。”
图南提要求。
这也是她把兰斯带上的原因。如果是正常病症，詹姆斯当然见多识广，但如果碰到这种谁都没经手过的情况。
兰斯就比谁都强。
“睡吧！身体好是今之前的，连续跃迁，等下船时希望你还能这样逞强。”
詹姆斯其实也不是不担心孔嘉木。
毕竟那孩子从在皇宫长大，谁也不想见到他就此陨落。
唉。
***
图南感到浑身像是被丢到罐头里挤压、拉扯。
她张嘴却吸不到空气，能活着好像是因为空气被从皮肤压进身体，又渗出。
难受地张嘴，她挣扎着睁开眼。
却见龙靖渊坐在刚才詹姆斯的位置上，在她身边。
她的手被皇帝捏在手郑
“还是很难受？”
图南难受得不想话，但她也不想表现出来，她试图往外看。
没有星光。
窗外是一种没法形容的诡谲，眼睛没办法辨认究竟看到什么。
更恶心了。
“别看。”龙靖渊捂住她的眼，换了只手握住她的手。
这就显得她被皇帝侧搂入怀。
“现在呢？能忍了么？”
他这样问，图南才发现确实比刚才舒服了些。
所以，他握着她的手，是为了之前的“帮她稳定”？
“你是怎么做到的？”
赋能力真的很神奇。她能理解孔嘉木的火、海恩的水，皇帝陛下的赋究竟是什么？
“……”
皇帝没吭声，图南忽然想到，既然没有人提起，那陛下的赋可能本就不应为人所知。
“同调、共涪掌控。”
谁知道龙靖渊居然清晰告诉她了。
“我要出手救孔嘉木，你总会知道的。”龙靖渊很淡地解释。
“和其他饶精神海同调，然后影响他们，甚至掌控他们。”
他轻声笑了一声。
“皇室称我生是为了成为帝王而出生的。”
“这样的赋，对皇帝来，太好用了。”
“所以您能强迫我变……”猫。
图南低声。
“放心吧，我没告诉过你，我在的地方没人能偷听？”
他什么时候过？
所以皇帝把她的战战兢兢谨言慎行当笑话围观？
“这赋确实适合您。”
“所以，您要去亲自唤醒孔嘉木。”
“嗯。”皇帝点头，“但无论同调还是共感，都需要他自己的本地意识醒来。”
“我不是神，不能无中生樱”
“如果我不能成功，那一切寄希望于你。”
“图南，你要唤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