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第二步,我们主动邀请阿美莉卡的财阀,来大夏建设第二个'恋家超市',第二个'秘密花园'。”
“零售市场有多赚钱,他们非常清楚。”
“这么大一块蛋糕,没有人忍得住的。”
“可是,不管是开超市,还是开连锁百货大楼,都需要稳定的货源,而货源,牢牢攥在我们手上。”
“假如,我是假如啊!”
“要是让他们知道,从我们这儿拿一件基础款衣服的售价只有五美刀,你财阀会怎么选?”
“换做是我,第一时间就会放弃自己生产,转头采购大夏的商品。”
“自己生产多不划算啊,原材料、人工、厂房成本加起来,生产一件的成本要十几美刀。”
“哪怕是售价定到几十美刀,利润也就十几块。”
“可从大夏采购,运回去加价卖,利润能翻三倍,甚至更多,像捡钱似的!”
“没有哪个财阀能抗住这种利润的诱惑,他们眼里只有数字,像饿狼看见肉。”
“重点是,一旦他们开始采购我们的商品,就等于帮着我们把大夏的产品卖到全世界,还不用我们自己铺渠道,等于咱们借了阿美莉卡的船出海!“
“哎!“周安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眼神里满是不甘,连带着眉头又拧了起来,像打了个死结:
“按你这个设想,我们大夏不还是在帮他们的财阀赚钱?”
“最后大头被他们拿走,我们只赚点辛苦的加工费。”
李星锋脸上的笑容淡镰,眼角的轻松也收了几分,他自然明白周安的不甘心,也懂在座长辈们的顾虑。
谁不想让自家的产业站在产业链顶端,像站在山顶上,别人都得仰着头看?
“周总,您的我懂,但咱们得认清现实。”
“我们大夏生产的产品,没有国际知名品牌背书,没有强大的话语权,谁会认可呢?”
“就星海现在靠着摩尔家族出口的那些商品,全都没有自己的包装,所有包装都要统一送到江港的指定工厂制作,印上他们的logo,然后才能装船卖到全球。”
“也就只有摩尔这子愿意跟我平分利润罢了。”
会议室里,再次沉默了。
长辈们或低头沉思,或皱眉不语,像庙里的泥菩萨。
李星锋语气里也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无奈:
“哎,真相就是这么残酷,因为我们现在没实力,因为我们没有海权!”
“哪怕顺利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在没有海权保护的情况下,我们的商船出海,不定在哪片海域就会遭遇海盗。”
“至于那些人是真海盗,还是某些国家的海军伪装的,谁又得清楚呢?”
“到时候货没了,船没了,找谁理去?”
“回头人家还要找你要一笔没收到货的违约金!”
“哭,都找不到坟头!”
会议室里瞬间沉默更胜一筹!
几位长辈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有的还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沉重,连刚才端着茶杯的张总,都忘了抿茶,任由茶水凉着。
李星锋看着众饶神情,知道这些话戳中了大家的痛点,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不能只满足于'借船出海',还要走另一条路,一条能让我们自己掌握主动权的路,如同自己造船出海一样!”
“啪!“清脆的响指像碎玻璃落地,在会议室里炸开,瞬间打破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沉闷。
李星锋缓缓转头,目光精准落在候在墙角、笔挺站着的帝都办公厅秘书身上。
那秘书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双手交叉,一手拿笔,一手压着笔记本。
见李星锋停止讲话,眼神又看向自己,顿时像只受惊的兔子。
李星锋不容置疑对着秘书道:“麻烦帮我取一副世界地图来,要最新版的,标注了最新港口和铁路线路的那种,越详细越好。“
“再准备几个金属夹子,最好是能把地图牢牢固定在白板上的!”
帝都办公厅这名负责会议速记的秘书闻言,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弹起来,
手里握着的银色钢笔下意识的塞进黑色皮质笔袋。
立马脚步急促地朝着外面跑去,黑色皮鞋踩在走廊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急促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渐渐远去。
李星锋则不急不缓地提起桌角茶壶,趁着秘书取地图的间隙,他绕着长桌,脚步轻缓地挨个给坐着的大佬们添茶。
走到每位长辈身边时,他都会微微俯身,手腕轻倾。
温热的茶水顺着圆润的壶嘴缓缓注入青釉暗纹的瓷茶杯。
水面泛起细密的茶沫,茶香随着热气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像庙里的香火。
动作娴熟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既不显得刻意讨好,也没有半分怠慢,像个训练有素的店二。
轮到唐明时,他特意多添了半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冰凉的杯沿,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眼神里还飞快地闪过一丝示意,像递了个眼色。
看到李星锋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唐明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攥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里忍不住暗骂:
“玛德,还好这子不是帝都办公厅的人!”
“要是让他留在这儿,就凭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鞍前马后的狗腿劲儿,再加上那股子藏不住的机灵劲儿,自己这位置不得被他死死压一头?”
他偷偷抬眼,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李星锋的背影。
此时此刻,李星锋对方正微微弯腰,笑着给大长老递茶杯,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态度恭敬又不卑微。
但怎么看,都觉得如果李星锋屁股上有尾巴的话,那此时此刻,怕尾巴都要摇飞了。
唐明心里又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队友。
周安坐在长桌另一端,手指轻轻搭在茶杯边缘,茶渍在杯沿积成一圈黄垢,像给杯子镶晾金边。
看着李星锋忙前忙后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像老狐狸看见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