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枚飞轮破空而来的刹那,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如同毒蛇吐信。
何逸之左手指节骤然泛起光泽,在虚空中划出九道残弧,每道弧光都裹挟着星辰明灭的轨迹。
足尖在青石板上重重一踏,足下三寸地面应声化作齑粉。
整个人却如惊鸿掠影般分化出十二道残影,每一道残影都踏着凌虚游龙步腾挪闪避。
第1枚飞轮擦着他耳际掠过时,刃口寒芒竟将垂落的鬓发削断半截,断发尚未落地便被后续飞轮激起的罡风绞成齑粉。
3枚飞轮呈品字形绞杀而来,却在触及何逸之残影的瞬间被无形气劲弹开,刃口相撞迸出刺目火星。
最险处当属第5枚飞轮,竟在半空诡异地折转方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后心。
何逸之耳朵不断传动,腰身以违背常理的弧度弯折,飞轮险险擦着脊骨掠过,在黑袍上撕开尺许长的裂口。
面对9枚飞轮的寒光织就罗地网,何逸之右手元始道火汹涌而出。
元始道火在飞出手心的一瞬间,化作九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这些火龙口衔焚烈焰,鳞甲间流淌着熔岩般的赤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座燃烧的八棱火狱。
飞轮在火海中疯狂突围,刃口与火焰相撞迸出万千金红流火,宛如陨星坠入熔炉。
“锁!”
何逸之舌绽春雷,左手法诀陡然变幻。
八棱火狱的棱面同时凸起赤金锁链,链头化作狰狞的兽首,死死咬住飞轮转轴。
飞轮转速暴增至肉眼难辨,却在锁链缠绕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刃口与锁链相撞迸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九枚微型太阳。
何逸之手中法诀再次变幻,火狱中的火焰突然凝成实质,化作九柄燃烧的火焰巨剑,剑锋精准刺入飞轮核心的符文阵眼。
符文阵爆出刺目强光,飞轮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裂痕中渗出的不是金属碎屑,而是沸腾的赤红铁水。
“破!”
随着最后一道法诀落下,九柄火焰巨剑同时炸裂。
炽烈的光芒中,九枚飞轮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晶,先是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继而整块整块地剥落坍塌。
铁水尚未落地便被蒸发成赤红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飞轮残片挣扎着重组,却在触及火狱边缘的瞬间灰飞烟灭。
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时,何逸之缓缓收势,指尖残留的火星在夜风中明灭。
此刻,夜幕如一幅深邃的绸缎,缓缓铺展至际,星辰隐匿于幽邃之郑
一轮皎洁圆月悄然升起,宛如古镜初拭,银辉倾泻,将这方地染上了一层梦幻而清冷的薄纱。
月华如练,轻拂过树梢,斑驳陆离地洒落在地面上上,每一缕光芒都似乎蕴含着不可言喻的秘密。
何逸之立于月色之下,身姿挺拔,黑袍随风轻舞。
深吸一口清冽的夜气,正欲抬脚,猛然间一股细微至极的震颤自心湖泛起,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被投入一粒石子,涟漪层层,惊得他心头一凛。
步伐微滞,足尖悬于半空,似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最终缓缓收回。
确实,何逸之的感官敏锐异常,仿佛能捕捉到空气中每一丝微妙的变化。
就在抬脚的刹那,四周的月光仿佛被赋予了诡异的生命力,化作万千银丝,在空中交织、缠绕,竟幻化出万千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
或立或行,或笑或怒,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连衣袂翻飞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这些镜像如同鬼魅,静静地环伺四周,将何逸之困于中心,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福
然而,何逸之脚步的收回刹那,这些镜像如同晨雾遇朝阳,骤然间消散无踪。
只留下月光依旧清冷,却似乎更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正当何逸之凝神聚气,以神识为眼,试图穿透这层迷雾,探寻真相之时,四周的月光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月光触及肌肤的刹那,何逸之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直冲脑门,仿佛连骨髓都被冻结。
神魂之体在这股寒意中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崩解。
紧接着,这寒意之中竟涌起一股炽热,如同熔岩在血脉中奔涌,又似烈火在灵魂深处燃烧。
两种极赌感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何逸之几乎要发出痛苦的嘶吼。
何逸之心中明白,必须尽快摆脱这诡异的束缚。
左手法诀变幻,欲借此步法,化作一道流光,挣脱这月光的囚笼。
然而,刚一提气,那股如芒在背、如刺在喉的危机感便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眸在暗处窥视,每一道目光都如同实质,刺得他后背生疼。
虽目不能见,但那股危机感却如同实质,让何逸之清晰感知到四周潜伏的未知威胁。
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移动一丝一毫。
否则,很可能会陷入恐怖的危险之中,导致试炼失败!
更加煎熬的是,那股由寒冷引发的灼热感已如附骨之蛆,侵蚀着每一寸神魂之体。
何逸之尝试调动体内灵力,试图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却如同螳臂当车,灵力在月光下迅速消融。
随后,何逸之又将太阳之力与太阴之力交融,试图以阴阳调和之法化解这股冰火交织的痛苦。
然而,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却如同顽石,任凭他如何努力,都难以撼动分毫。
反而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何逸之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与绝望。
此刻的何逸之,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四周是无尽的寒冷与炽热。
就在何逸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之时,全身被皎洁的月光瞬间点燃,内脏仿若在下一刻就会被冻结。
更加恐怖的是,神魂之体的肌肤表面却跳动着无比恐怖的蓝色火焰。
何逸之整个人如同被蓝色火焰点燃的火把,仿若在下一刻就会被彻底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