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苦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失忆之前,什么感觉都没有,后来……看见他会疼,看见阿落也会疼,甚至……看见月儿都疼。”
初墨叹气,不知道该什么。
花梨笑笑,虽然她不能喝酒,但却像是喝醉了一样道,“初墨,我特别想他,晚上闭上眼,眼前都是他,只要一闲下来,也全部都是他,阿落永远都不会理解我,我想要是他,不会这么对我。”
“这就是爱他吗?”初墨抬起头,笑的有些牵强,道,“郡主,我不反对你爱,只是……你们的身份,注定是……”
花梨没话,注定是很难去爱的,可即使这样,她都很爱很爱。
初墨跟随花梨多年,只看花梨神色都知道花梨是怎么想的,花梨一直以来没有接触过感情,所以她的情感又简单又真挚,她的爱写在脸上,浓烈的让人不能忽视,尤其是初墨,这么了解他,便替她开心,道,“郡主若是真的爱,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只要活着,没什么做不到的。”
花梨抬起头,看着初墨,忽然轻笑起来,浅浅的梨涡在唇边盛开鬓边一缕发丝飘过,长长的睫毛扫过眼睑,眸中盛着星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发着光,她的脸颊很,却让人看见了最为温暖的笑容,本不该出现在冷心冷情的才嫡女花梨身上,可这个时候,才会忽然觉得,花梨其实更适合这样温暖的笑容,无忧无虑快乐自在的活着。
初墨见她生气很少,见她笑容几乎没有,尤其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意,也只有提起凤逸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的笑容,他也替她高兴,便站了起来,道,“郡主休息一会儿,我去亲自看看云酒。”
“好,不过无论如何,不必伤了他。”花梨点点头,笑着道。
“是,”初墨也点了下头,唇边扬起一抹笑容。
过了一,东州王传出消息,西楼郡主来东州,王宫准备盛宴,于两后大宴花梨郡主。
花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皱了下眉,问道,“为什么两后?”
青柠回答,“明王后生辰,东州王不议任何政事,在后宫陪王后一。”
“不摆宫宴?”花梨有些疑惑,一般王后生辰,都是要有一个很是盛大的宫宴,普同庆的。
“没有,王后不喜欢。”青柠摇摇头,自己也有些奇怪。
花梨点头,魏雨泷的生辰生辰的真不是时候,但凤浅河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不让凤浅河给魏雨泷过生辰,只要消息传不到凌,花梨还是放心的。
不过此时凌安平王府,凤逸休息了几身体倒是好了不少,他每用酒浇花,两生花长得也鲜活了一些,不过到底环境不对,虽然活了过来,但是却一点儿花瓣都没有多长,之前掉了花瓣的地方也没有长起来,看着茂盛一块儿秃一块,本来好看的花此时看起来怪怪的。
“主上,云酒擅自报仇,被花梨郡主发现,不过他也即使补救了回来……”许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出现的时间不能太长,立刻过来跟凤逸了这件事。
凤逸手里正在给花倒酒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问道,“花梨郡主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许言低下头,认真道,“这件事没人知道,是花梨郡主故意瞒着的。”
“云酒还干了什么好事?”凤逸不在纠结花梨,起云酒,声音都冰凉了几分。
许言愣了一下,立刻跪下,道,“主上,云酒的仇你也知道,他报仇心切没想破坏你的计划,也及时补救了……”
“我需要他补救吗?”凤逸问道,“李清风的蛊是怎么回事?”
许言道,“花梨郡主猜到云酒以蛊传递消息,把李清风的蛊毁了。”
“这也叫他补救了?”凤逸看了许言一眼,声音不高,却冷的人心惊,许言身上瞬间一层冷汗。
他不得不软了声音,求情道,“阿逸你也清楚,云酒他这么多年……”
“我跟他过这件事不许他插手,他倒是胆子大,借用我的手报仇。”
“阿逸,云酒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但也情有可原,况且他身体很不好,这些年……”
“这些年他做什么我都没有罚过他,让他仗着远在东州又身体弱,倒是什么都敢做。”凤逸的声音愈发的冷,连许言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凤逸还是凤零了。
许言道,“阿逸,你……”
他话还没完,凤逸从桌子上扔出一个瓶子,许言立刻接着,凤逸道,“这次给云酒的药,你派人去看着,这药药性极烈,吃下去和我之前给他的药相冲,等他能站起来了再给他解药。”
许言拿着药,道,“阿逸,云酒的身体受不了……”
“放心,和之前药性虽然相冲,但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你也派人看着,他要是受不了了,就灌药吊着一口气就是。”
“阿逸,你罚的太重了,他……”许言还想要求情,凤逸忽然看着他,道,“许言,你要是犯错,我只会罚的比这更重十倍。”
许言不再话,凤逸道,“你们是我的心腹,凤殿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们,他放肆惯了,心里都忘了凤殿了。”
“是,属下知道了。”许言点点头,他们是凤逸的心腹,所有人都可以犯错,但他们不行,尤其是云酒,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不听话固执妄为了。
许言刚要离开,凤逸却忽然道,“无论东州发生什么事,不要山花儿。”
“阿逸,你何必呢?”许言叹气,“郡主现在在东州,以郡主的手段,拿下东州就够难了,我们如今又断了风月间凤情报联系,比郡主更难收到消息随机应变,如果再不许伤郡主……”
那就像是给了郡主一个免死金牌,郡主不但自己用着舒服,还能保护着其他人,岂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好事。
凤逸皱了下眉道,“别伤她,其他……都可以先不管。”
“阿逸,太后一直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件事若是……皇上和太后都会为难你,你也会……”
许言有些不忍心,他如今特别注意太后,许诺在皇宫也方便很多,所以他也很清楚前两太后刚刚把凤逸找进皇宫一次,虽然他不知道太后了什么,但可想而知太后一定不会允许凤逸乱来,况且,之前放走凤浅渊,皇帝就够烦心了,如果东州和西楼结盟了,皇帝一定不会放过凤逸。
凤逸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来那对秦景深的话,他没有对花梨用心,全是为了西楼,想到这里,他对许言道,“最后一次了,算我还她人情,太后给了我三次机会。”
“人情?”许言有些疑惑,凤逸喜欢花梨,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这人情之从何起。
凤逸不想解释,道,“花儿这件事找我的办,别再问了。”
许言点点头,随即从房间离开,走到门槛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他想对凤逸的是,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欠过什么人情啊,他想还的到底是什么。
自从因为云酒的过失毁了风月间李清风的蛊,东州和西楼传递消息依靠凤殿至少要两,以至于凤逸只知道花梨在东州,却并不知道花梨决定直接和凤浅河结盟,并且凤浅河设宴招待。
到了设宴当,花梨和初墨很早就去赴宴,倒是花落赡重,花梨不许他出来,一直留在客栈和月儿玩,除了花梨之外,云酒也到了,东州文武百官更是早早的准备去上朝。
花梨去早了,宴席还没有摆好,她还从来没有在东州王宫游玩过,此时和初墨一起,初墨便陪着她一起在东州的王宫游玩。
东州王宫花园很大,东西均有一个,和凌皇宫晴阁和雨阶的设置颇为相似,一直穿过西边花园,经过花落住过的零落殿,再往前走是许多空聊宫殿,都是之前的妃子留下的,花梨随便推开了其中一扇门,里面很久没住人,因为气冷潮气便扑面而来。
初墨用手驱赶了一下灰尘,花梨往里面走了两步,到了卧室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初墨有些无语,只好跟着她一起跳出去。
花梨和初墨走了几间宫殿,但不巧的很,直到走到最后一座宫殿,推开门的一瞬,宫殿里的气息才和其他宫殿里略有不同,花梨还没来得及出去,门就一下子关上了,初墨试图去拉开,却已经打不开了。
花梨转过头,道,“想不到凤浅渊竟然在皇宫,真是失算了。”
“郡主怎么会失算,不过是特意来瓮中捉鳖而已。”凤浅渊竟然从这个宫殿里走了出来,依旧穿着一身黑衣,虽然消瘦了几分,但是精神倒是还好。
花梨笑笑,道“不必这么嘲讽自己。”
凤浅渊笑道,“没想到花梨郡主也会开玩笑。”
花梨不置可否,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那是凤殿的杀手,便问道,“你已经和一哥哥合作了是吗?”
凤浅渊看了她一眼,似乎闪过一丝为难,最终点零头,道,“郡主还是请回吧,我们不会伤害郡主。”
“一哥哥派了多少人抓凤浅河?”花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下。
凤浅渊低头,表情似乎有些挣扎,道,“凤帝的杀手,便是花梨郡主,都不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所以郡主,你……”
“一哥哥真是费心思了。”花梨打断他的话,似乎带了一点儿冷嘲的味道。
凤浅渊不置可否,只要花梨留在这里,一切都还好。
花梨又问,“;你不担心凤浅河吗?”
凤浅渊看了她一眼,道,“担心,但阿河不适合当东州王,我……我希望他自由平安的过一生。”
“自由平安?”花梨讽刺的道,“你看着他……不,你联合别人设计他?”
“我不会伤他的。”
凤浅渊轻声完,竟恍然发现如今的花梨竟然也会攻心之术了,随即不再和她话,示意杀手围着她和初墨。
花梨看了一眼杀手,心里竟有一股沸腾的热血,热到几乎烫伤了她,她能感觉到那些杀手比她以往见到都要强,如今凤逸也许一早就计划东州的事了,无论各方面都比花梨好了不少,可她隐隐竟有一种想和这些人一战的感觉,果然杀人会上瘾,一个作为顶尖杀手的热血面对这种情况竟然沸腾起来。
她轻声开口,道,“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凤浅渊还没听清她什么,花梨抬手,手腕上飞出密密麻麻银色的丝线,在她周边由内力形成的风吹起她的衣裙,她动了几下手,灵巧的操控冰蚕丝,冰蚕丝围在她身边向那些杀手袭去,看上去可怕倒也华丽。
那些杀手倒是也符合花梨的设想,凤殿的杀手以一敌十都是顶尖的高手,平时单独行动,当遇见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任务时也能完美配合。
他们此时遇见花梨这位杀手中的顶尖者也没有惊慌失措,所有人都站好自己的位置,没有任何人乱动,但当冰蚕丝飞来的时候,都纷纷侧身躲避,同时站在较后面的人便向花梨出手。
本来他们武功就高,又以阵型为基础面对强敌,就算是再无敌的高手,只要是个人,总会被这种仿佛拖死,花梨唇边微微笑了,虽然其次是敌对,但对凤逸拥有这样的杀手还是敢到高兴,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将来他逃离太后的筹码。
两边打了许久,花梨没时间这么拖着,幸好这些杀手也没工夫和她拖了,都知道不是要杀的人,倒是有人想和花梨比试比试了,都上前和花梨对打,不过这样倒是苦了初墨,初墨以轻功着称,不是武功不好,而是此时没有任何武器,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被一群杀手围着他吃亏极了。
初墨忽然瞥见花梨今不知道为什么腰间还带了一把软剑,也管不了太多立刻叫道,“郡主,你的剑借我用用……”
“不借。”花梨二话没就拒绝了,看的初墨愣了一下,花梨平时虽然冷,但也没有这么气过啊。
初墨又道,“郡主,你也用不到,带着麻烦,我……”
“你别了,我不会借的,赶紧出去才是正事。”花梨挡着一个饶攻击,道。
剑都不借你让我怎么出去,初墨心里想着,但却不敢出口,凤浅渊示意杀手困着花梨,但花梨武功极高,这么动起手来不伤花梨又困住她可能性并不大,花梨也看出这些人没有伤她的意思,挥手舞起所有蚕丝,生生在眼前劈出一条通路,她刚要离开,身子却忽然歪了一下,脚步微微踉跄,初墨打开身边的人上前扶着她,担忧的问到,“没事吧郡主?”
花梨摇摇头,随即抬头看想凤浅渊,问道,“有毒?”
凤浅渊眼里闪过愧疚,点零头。
花梨明白了,问道,“一哥哥的还是决明的?”
“我至今没有找到决明。”凤浅渊道,见花梨有些撑不住,道,“你别担心,这药不会伤你,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花梨抬起手,刚刚打斗太认真了没在意,此时才看到受伤竟有一处细细的伤口,血从其中渗了出来,有一点点浅浅的蓝色。
花梨苦笑,实在撑不住靠在初墨怀里,眼皮都睁不开了,她从腰间取下铃铛,凤浅渊是见过这铃铛的厉害的,立刻道,“郡主,太子没想伤你……”
话还没完,已经有八名黑衣人破门而入,花梨低声道,“带我走,不许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