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贵妇人听着理所应当的荒唐言论,眉毛上挑,攻击力十足的嗤笑出声。
只觉笑话,两人多少年夫妻,开头就是错误,和离只是顺理成章的结局罢了,或早或晚。
回想多年相处,重修旧好,两人何时够得上这个好字。
明明就是冤家对头,偏偏不要脸粉饰太平,有够搞笑。
“你我算得上好字,明明是冤孽情债罢了。”
老菜帮也要面子,他台阶都给递过来了。
前妻硬不肯下,事情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发展。
好面子,被下了面子。
恼羞成怒的冷思谦袖子啪啪,甩的带风,撂下狠话的语气颇有些强硬,找补道。
“若不是为了一双儿女,你以为我愿意吗,哼!”
“什么愿意不愿意,若郑某没记错的话,我大周朝的律法可没有强迫女子复合之。”
背对着门外,朝前妻激情开炮的冷思谦,怎么都没想到。
有一会在和前妻话的过程中,捕捉后面横插入冷飕飕的陌生男音。
心里思绪万千,操了个巴子,
冷思谦心里冒出荒唐念头:相好的撑场子来了。
越想越多。
怪不得不愿意复合,原来外头有人了。
头上绿油油的冷大人,老皮褶子抽啊抽。
不看前妻略过自己,直直向后看去的眼神。
气怒至极的男人涨红了脸,火气冲冲的转身。
那义愤填膺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撸着袖子上去干。
哪里来的白脸,看本官不收拾了你。
旧客,旧客。
花厅坐立难安,满脑子挂心某人前来复合,自己可就一点机会没有的郑裴之哪里坐得稳。
耐不住危机感爆发,堂堂国公爷竟不知不觉摸到了门前,干起了偷听的活。
前头还能忍,听到后头某人不讲道理,看似威胁的话。
门边扒了不知多久的郑裴之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摆,犹如神降临,满室生辉地进了屋。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斗争向来如此,不需要面对面,轻飘飘的一句话,懂得都懂。
钰儿:“裴之你怎么来了。”
刚要转身的冷思谦听前妻亲密的叫奸夫的姓名。
当着自己这个前夫的面毫不避讳,恩恩爱爱的连名道姓。
何止受了屈辱,简直奇耻大辱。
他臌胀通红的面部肌肉克制不住的抽搐,边抽搐,边撸起袖子。
事到如今,啥都不用。
看也不看那奸夫一眼,跑上去就是一个字,干!
只见身形高大的男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神情自若,不动分毫。
人还没刚近身,就被低垂着眼帘的郑裴之,轻轻抬脚,不费吹灰之力踹飞在地。
“冷大人还是这般热情,倒是叫郑某无所适从了。”
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被人轻飘飘一脚踹飞在地的冷思谦,捂着肚子,心里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文官的优雅矜持。
他转头眼皮子朝上,他倒要看看,那个狗奸夫长什么样。
进门头一次可算看清了奸夫的长相,瞳孔兀的放大。
惊恐万分瞪大的眼珠子里装满了慢条斯理,此时此刻还有心思扇着扇子略过自己。
冷思谦亲眼看他来到前妻身侧,冷深深的眸子瞬间软和下来。
瞧着他孩子的娘,缓缓低垂头,凑近钰儿耳边。
声音不不大,恰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哪里来的野蛮人,夫人可曾吓到。”
就吧,了还不校
躺地上抽吧的冷思谦分明看见那啬眼神还意有所指的朝自己这片地看了看。
tmd,老子惦记你祖宗八代。
刚开始看见郑裴之还有些惊吓的冷思谦,受了侮辱,他不怕了。
瞧着在前妻身边装模作样的国公爷,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冷思谦不堪重负,猛咳了两声。
暗暗吐槽怒骂,心比乌鸦还黑的男人,惦记他前妻不成,还给他使绊子。
不要脸,忒不要脸了。
钰儿应付了郑裴之两句,担心他那一脚把前夫踹出事来。
马不停蹄将人扶起来,派人去请大夫。
过来好一顿折腾,直到完全确定郑裴之手下留情,没揣出什么大毛病,钰儿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了大夫,回门,目光落在厅里大眼瞪眼的两个男人,钰儿忍不住扶额,无语凝噎。
两个都是冤家,一个是上辈子的冤家,一个是下辈子的冤家,逃也逃不过。
冷思谦无视对面冷幽幽的眼神,喝了口茶,往心肺里送送。
温度适夷茶水,温润了心肺,心里的燥火却不曾降下分毫。
要照平常,冷思谦见了堂堂国公,人不到,谄媚的嘴脸先到。
但今时不同往日,眼前人可是撬了他墙角的奸夫。
意图将自家开在墙角的红杏偷出家门,这事可不成。
钰儿缓缓向前,对赖着不走的冷思谦慢慢道。
“既然没事,你也别赖在我家了,赶紧回府去吧。”
男饶攀比心总是来得那么不合时宜。
大家都是男人,他冷思谦再怎么,也是她的前夫,两人还共同孕育一对儿女。
不看僧面看佛面,赶我走,怎么不赶他走。
于是他理直气壮问出口。
“我走行,他也得走。”
郑裴之不敢忘,刚才心爱的夫人相约用膳。
看着不死心给自己使绊子的眼瞎前夫哥,郑裴之手上的扇子敲得更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往对坐那人脑袋瓜上面招呼。
钰儿为难,郑裴之不想他为难,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那,冷大人先请。”
冷思谦最烦人装模作样,特别郑裴之在钰儿面前故意装模作样。
刺激过头的冷思谦当着两饶面冷笑出声,然后潇洒的站起身,甩甩袖子朝门外走去。
路过钰儿的时候,脚步稍停,语重心长的来了句。
“他可不是良配,你千万别被糊弄了。”
后面跟上来的郑裴之脸色很不好,前一刻怡然自若的面庞,下一刻乌云密布。
他死死盯着前方越看越不顺眼的前夫哥。
努力克制心中的暴虐,心想,把人踢翻了可校
无奈,不校
两男人一路相顾无言来到门口,院子门口两边放着雕刻花鸟的石鼓。
他俩大路朝,各走一边之前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像是无声的示威。
然后各自散开,冷思谦坐上了轿,郑裴之转身进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