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父亲的怒火
江白眼同学：“瞧你那点出息，早知道不让你来了。”
“别别别，我不累了。”
男生似乎对她有些好感，很怕她的样子，再加上上回故意吓唬她，搞得江生气，这一次他决定爷们儿一把。
江白他一眼，继续贴墙偷听。
别，这回真有回报了。
墙壁里传来哧哧的声音，听着好像是指甲划过瓷砖。
但因为墙体传音，他们分不清到底是划墙壁还是地板。
江的心，随着这声音的高或者低，开始坐过山车。
声音时断时续，时高时低，两人都听到了，屏住呼吸，耳朵贴近墙壁。
大约十多分钟，声音忽然停止了。
刚才有声的时候很可怕，现在忽然停止，江觉得更诡异了。
男生挠脖子，嘀咕着这里蚊子真凶。
江让他不要吵。
“不要吵呀。”江，“你吵的我都听不见了。”
“我没吵。”男生嘟哝，还是挠脖子。
“不要吵呀！”
男生眉头一皱：“都了我没吵。”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江。
月光中，江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正同样惊恐地看着他。
“不、不是你的？”男生结结巴巴地问。
江抿嘴点头。
男生也意识到了，刚才那个声音虽然也是女性，但陌生、空灵，而且，仿佛是从隔壁传来的。
“不要吵呀，嘻嘻！”
那声音再一次传来，这回更明确不是江了。因为男生从头到尾，都在盯着江的脸，她压根就没张过嘴。
“你、你不会腹语吧？”男生慌了。
“瞎什么呢！”江气呼呼地打了他一巴掌。
男生挠脖子：“怎么办，可能是那个。”
“走吧。”江起身，决定不再冒险，“我困了。”
“嗯，我也是。”
两人用困倦掩饰各自的恐慌。
他们往外走，可刚才还开着的门，忽然急速地关上。
砰！
猛烈扇动的门带起一阵风，吹的满屋子都是灰尘。
外面没吹风，就算吹风也不会从这个角度吹，因为门是向房间开的。
门开着，还有月光透进来，门关上，整个屋子彻底地黑下来。
江和男生都毛骨悚然，不约而同地觉得门背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她们其实看不清，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那个韧着头、垂着手，却死死地盯着她们。
既然低头，怎么能盯着自己？
江越想越害怕，男生也不讲男子气概了，拉着江就往窗户冲。
窗户距离门有两三米，而且敞开着，一步就可以跨出去。
两个伙伴手拉着手，以百米冲刺亚洲飞饶速度冲过去。
眼看要抵达窗户，那扇推拉窗却是缓缓地合拢。
它推进的速度很慢，仿佛在向江和男生叫板。
而最可怕的是，门旁角落里的那个黑影，似乎在向她们逼近。
没有实体，但江和男生都有很强烈的感觉，她过来了。
没错，虽然看不见，但他们都觉得那是个女人。
“啊！”
江终于忍不住，惊恐地尖叫起来。
女生的分贝大家都晓得的，她的叫声堪称穿透云霄，惊动了四邻，也把她老爹给惊动了。
睡梦中被惊醒的老父亲，觉得惨叫声像女儿，便第一时间跑去女儿房间，发现江不在，于是仔细听，找到女儿的位置，打开家门冲进来。
就在那一刹那，向江和男生逼近的身影，噗，如同被风吹散的云，就那么消失了。
父亲和邻居们一起冲进这座空宅，几道手电筒光芒齐刷刷照到两个少年男女身上，而她俩正紧紧牵着手，彼此依偎，瑟瑟发抖。
显然成年人们只注意到他们牵手、依偎，却忽略了他们在发抖。
大家想当然地认为，江在和男生幽会，便都意味深长地一笑。
其中一个老伯不咸不淡地了两句：“拍拖是正常的，不过你们也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拍拖嘛。”
边边笑着摇头走出去。
其他邻居呵呵地笑，谁也不什么，但对于老父亲来，这种杀伤力反而更大。
他是成年人，邻居们的潜台词，他再清楚不过。
事关女儿的清白、声誉，老父亲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胸中一把火，蹭蹭地燃烧着。
眉头紧锁，指着江，用前所未有地严厉口吻：“给我过来！”
江还没意识到什么，哆哆嗦嗦地走过去，嘴一瘪，想跟爸爸诉委屈，刚才发生的事。
啪！
一记耳光，毫无征兆地落在江脸上。
她13岁了，正值青春年华，正是叛逆时期，从未被父亲打过，此刻却当着同学的面挨了一巴掌。
愤怒、绝望、失落、窘迫、震惊，等等复杂的情绪，排山倒海一样朝她压下来。
江崩溃地大喊：“为什么！”
“给我滚回家去！”父亲指着门口。
江夺门而出。
男生尴尬地叫了一声叔叔，也跟着夺路而逃。
俩人此后就没再过一句话。
江以为她的见鬼生涯已经结束，却万万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翌日清晨，江在睡梦中醒来，其实她是哭累之后，昏过去的，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浑身腰酸背疼，好像是在山林里过了一夜一样。
肚子好饿，阴沉沉的，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慌了。
眼前是空屋子，到处都是灰尘，她正躺在空屋子客厅的三人沙发上，穿着自己的睡裙。
江大脑一片空白：“我、我怎么又回来了？！”
她分明记得，半夜被老爸一巴掌抽到脸上，回家捂着被子大哭一场。
可现在，她却是在斜对面人家的房子里。
嗤、嗤！
那种划动瓷砖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回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就显得格外空旷，声音被放大数倍。
“啊！”
江发出短促的尖叫，立马又捂着自己的嘴。
她怕再引来邻居围观，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
还好，这次比较顺利。
她光着脚，穿着睡裙回到自己家，不顾脚上脏，一下平床上，蒙着被子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