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8日,“五一”黄金周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这午后5时许,福建泉州德化县城浔中镇德(化)尤(溪)公路旁的富德加油站,车水马龙,进站加油的车辆排起了队,加油工人们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22岁的加油站女员工张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坠胀,内急难耐。
可站里厕所的坑位全被一辆客车上的旅客占满,她心急如焚,顾不上多想,急匆匆地横穿公路,朝着对面油罐后的碉堡式厕所奔去。
张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内急,又跑着返回加油站。
当她跳跃着跨过一片洼凹地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草丛中有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回到加油站后,张心有余悸,把这刚才看见的疑情告诉了工友们。
“刚才我便时,好像看见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不知道是啥?好像是个人!”
“啥?不可能吧,你肯定眼看花了,谁大白躺在那?”
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工友们听后,都半信半疑,带着好奇心,几个人相邀着前往那片草丛一探究竟。
当他们走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死人了啊!快报警。”
眼前的景象是:一个满脸是血、下身裸露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富德加油站的报警电话迅速拨通谅化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不到一刻钟,40多名专案民警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德化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传敬,德化县公安局局长王连生、政委蔡永义、副局长郑高途、副政委兰大杞等领导也亲临一线,现场指挥案件的侦查工作。
民警们迅速行动起来,对加油站周边的村居、厂房、工地展开了细致的调查访问。
很快,被害者的身份被查明:她叫林玉,是德化县杨梅乡人,年仅17岁。
初中毕业后,原本在德化县城陶瓷厂做工,四前,才到距离案发现场仅200米处的陶瓷学院建筑工地食堂打杂,洗盘子。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的姑娘,还没有来得及体验人间最美好的风景,就这样被恶魔给祸害了。
据林玉的叔叔、食堂承包者李茂繁回忆,当中午,玉在食堂洗碗,刚洗了一半,便匆匆外出,谁能想到,这一去就遭遇了不测。
富德加油站的一对夫妻员工也提供了重要线索。
他们回忆,下午3时左右,夫妻俩去现场厕所方便,隐隐约约听见草地上有人发出喘气呻吟的声音,像是搏斗声,也像是干重活发出的喘气声。
当时因为很多加油的车辆,他们以为是哪个疯子躺在那里,也没太在意,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已。
泉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法医及痕检技术人员接到消息后,火速赶来参战。盛县两级刑侦技术人员马不停蹄,即刻着手展开现场勘查和尸体检查工作。
命案现场并不复杂。富德加油站对面的杂草丛中,半露出三个巨大的贮油罐,油罐背后是一片洼凹地,再往后便是两座山区农村常见的、仅有一个坑位的碉堡式厕所。
林玉的尸体仰卧在草地上,下身裸露,头面部沾满了鲜血,颈部锁骨处有明显的掐压痕迹,双手的胳膊被残忍地折断,景象惨不忍睹。
经过尸体解剖,法医确认,死者系胸腹部被挤压,导致肝脾破裂,大量出血,最终休克死亡。
凶手竟敢在光化日之下如此残忍地蹂躏、杀戮少女,这一恶行引起了参战人员的极大愤慨。
德化县委领导下达了如山之令:此案不破,决不收兵!
在详细掌握现场勘查和调查访问的材料后,专案组对案情进行了全面、客观的分析判断:
第一、 这是一起性质明确的强奸杀人案。
第二.、作案时间可以确定在5月8日中午1时至下午3时左右。
第三、从现场的特殊地理位置来看,凶手对现场情况十分熟悉,很可能是在现场周边居住、务工、经商或无业且经常在这一带来的人。
同时,也不排除是在加油站下车的旅客到这里如厕时临时起意作案。
还有, 从死者双眼被凿挖、手被折断等暴力伤害程度分析,死者可能认识凶手,或者至少曾与凶手见过面。
凶手很可能是从事重体力活的人,死者在被害时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凶手身上很可能留下了创伤痕迹。
据此,专案组决定以现场为中心,对附近的建筑工地、陶瓷厂、民房、出租屋,以及案发期间在加油站进出车辆的司乘人员、售票员展开全面调查。
一方面继续寻找线索,另一方面排查嫌疑无牌车辆,对上述人员在案发时的活动进行定时、定位、定活动过程的“三定”工作。
四十余名参战民警彻夜未眠,紧张有序地工作着。
9日上午10点,刑警李晖峰、吴文华得到一条重要线索:8日下午3时许,在死者打工的陶瓷学院建筑工地食堂,有一个外地打工者对工友:“听食堂老板讲,底下(言指现场一带)发生了强奸杀人案。”
专案指挥对这一汇报极为重视,立即增派警力,对陶瓷学院工地的所有务工人员展开深入调查,力求查明这句话的来源及背景。
刑警们采用链接式的追查方法,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湖北的泥水匠黄华、李华、廖清容三个人身上。
李华和黄华称,他们得知加油站对面发生案件的时间是下午5时许,而有人证实廖清容在下午3时40分就过发生案件的话。
面对警方的询问,廖清容解释,他是听到食堂老板吴福明那里发生了强奸杀人案,当时他还特地看了手表。
然而,当警方询问吴福明时,吴福明却:“他纯粹是胡扯,我啥时候对他过这话?”
廖清容在警方还未接到报案时就知道发生了案件,这一情况引起了警方的高度怀疑。
专案刑警进一步分析廖清容出这句话的时间,发现下午3时20分至4时许,路面上很多身穿制服的交警,正在那里例行设卡检查无牌摩托车。
难道廖清容是看到那里有警察活动,误以为警方已经知道发生了案件,才出那句话的?
“立即传讯廖清容,破解他的未卜先知之谜!”…(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