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目光落在信上:“可是……”
你爹娘都闹着要喝药了。
沈战梧让她坐下,嗓音温沉:“放心吧,越是把死放在嘴边的人,他们越想活。”
阮青雉明媚的眸中依旧充满担忧。
可心底却荡起一丝笑意。
对沈战梧的考验。
他算是顺利通过了。
沈战梧给姑娘夹了个包子,语气颇为严肃:“青雉,我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记住,任何时候都先考虑自己就行了,有时候太善良,并不是一件好事,社会上千人千面,善意不一定会换来善意。”
阮青雉点点头:“我知道。”
沈战梧长叹一声:“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百多块,我知道这点钱根本不够家里的开销,给不了你一个稳定的生活,甚至还要你四处奔波讨生活。”
“曾经我也纠结过,也难为情过,但现实就是我只有挣来一百多块的能力!我改变不了,如果你还要让我把工资寄给爹娘,那我就真不配呆在这个家里了。”
“青雉,你还,还不懂我是个男人。”
不知为什么这最后一句话,听在她耳朵里,脸颊忍不住红了红。
谁她不懂了。
她懂得可多了!
阮青雉咬着唇:“沈战梧,你已经很好了!我特别喜欢做你媳妇儿。”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姑娘就是姑娘。
单纯,懵懂。
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真正过起日子,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沈战梧昨晚执勤,白就不用去部队了,送嫂子们摆摊的活,被他接过来了。
阮青雉不让他去,催他去睡觉。
沈战梧往车上装货:“没事,回来再睡也来得及,你在家做做卷子吧,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
张秀娟戴上遮阳的草帽,打趣道:“弟妹,你就让我大兄弟去吧,他要是看你去,那还能睡得着吗?一颗心都得挂在你身上。”
马大丫她们在一旁嗤嗤笑。
第一波刚送走不久,一个战士跑进院里通知阮青雉:“阮同志,老首长找你过去一趟。”
阮青雉点头应道:“行,我这就过去。”
马大丫:“老首长有啥事呀?一大早就找你过去……”
“去了就知道了,嫂子,你们帮我看下家。”
马大丫和王莉点头。
“好嘞,你放心去吧。”
“我们给你看家。”
阮青雉推着川川来到部队办公楼。
到了老首长办公室才发现叶霖和几位省领导也在。
她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叶霖开门见山,明了这次来意。
就是军方已经决定和阮青雉合作定制一批迷彩作战服。
范围是北方三个省的所有军区。
如果作战服能达到预期那样,就立刻会在全国军区推行,到时候依旧还和阮青雉合作。
双方达成一致,签订了合同。
叶霖拿起其中一份合同,关心地问:“丫头呀,现在合同也签了,第一步打算怎么做?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叶伯伯会竭尽全力来帮你。”
阮青雉收好合同,朝男人笑了笑:“第一步,我打算先建个工厂。”
叶霖听完,汗毛根瞬间竖起:“!!!!”
你啥?
建工厂?
一旁的关震邦眼里只有闺女:“不愧是我闺女,工厂还没有呢,就敢谈买卖,这胆量随我。”
叶霖:“……”
他差点当场心脏病发作。
阮青雉安抚道:“叶伯伯,既然我们已经签了合同,我一定会如期交付,这点您大可放心,至于工厂,是开分厂,总厂在椒台区,随时欢迎您参观。”
叶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阮青雉回到家属院,沈战梧已经回来了,看他湿濡的短发,应该是刚洗完澡。
她把合同的事跟他了一声后,就急吼吼赶去工厂。
一路上,她开心的不得了!
傅裕这个诈骗犯解决了。
等警察上门的时候,她就和何厂长把工厂买下来。
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了!
这也太顺风顺水了吧。
阮青雉停好三轮车,蹦蹦跳跳地来到办公室,当掀开门帘后,她猛地愣住了。
原本应该在公安局里的傅裕,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何厂长在一旁轻声哄着他。
听见门帘声,他扭头看过来,见是阮青雉,赶紧招呼她进来:“阮同志,你来了,来来来,别在门口愣着了,赶紧进来坐。”
着,他拍拍傅裕,低声:“老板,别哭了,阮同志来了。”
傅裕蜷缩在沙发里,一张俊俏白皙的脸上都是泪水。
一副自闭的模样。
听见老何的话,他狠狠抽噎了一声,侧眸瞥向门口。
然后狠狠瞪了下女孩。
阮青雉:“……”
看来还没彻底自闭,他还会瞪人呢!
不过,傅裕这个诈骗犯到底是什么背景,在公安局呆了一晚上就出来了……
心里虽然纳闷,但她嘴上却担心道:“傅老板这是怎么了?”
傅裕双手抱紧自己。
显得特别弱,可怜,还无助。
何厂长张了张嘴,刚想,就被他呵道:“不许!”
阮青雉朝老何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继续。
何厂长蹙着眉,有些为难道:“其实这件事和阮同志有关……”
阮青雉眉头微挑:“??”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是她把傅裕抓进公安局的?
何厂长继续往下:“当时阮同志第一次来工厂时,不是用了别的身份么,我老板就觉得你像个骗子。”
傅裕带着哭腔纠正道:“什么像呀,明明就是。”
阮青雉:“……”
何厂长清了清嗓子:“那个时候我老板追问你长什么样,我就随口了句,你俩长得挺像的,谁知道他会打扮成女饶样子拍照,来做通缉令的照片呀。”
阮青雉听完都差点笑了:“……”
所以,那张通缉令通缉的是她?
傅裕愈发抱紧自己,哭哭咧咧地埋怨:“还不都是因为她,她要是不骗我,我能那么做么,丢脸死了,呜呜呜呜!”
何厂长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哭,把财都哭走了。”
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