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杜国璋看到萧熠身后的温初颜,顿时心头一震,当下就知道这次稳了!
他换上笑脸,快步过去,“微臣参见皇上,参见温将军。”
“起来吧。”萧熠抬手,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杜国璋,道:“四哥怎么样?”
“回皇上,刚刚温公子还和微臣饮了半壶酒呢,精神好着呢!”
萧熠扭头看温初颜,“四哥一直想等着看,我怎么死!他不会有事!”
“那你可别让我四哥失望!”温初颜横他一眼,抬脚往里走。
杜国璋赶紧跟上,“温将军,这边请,温公子精气神很足的,身体也很棒,您放心吧。”
温初颜脚步微顿,想着回头再刺萧熠几句,但是,一想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君臣都在这,就不要这么针锋相对了,还是赶紧将四哥带走。
进入大理寺监牢,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尽头,杜国璋才笑着停下。
“杜大人还没喝够吗?”
熟悉的声音直击耳膜,温初颜快步跑过去,“四哥!”
温初聚眼底一沉,“你怎么来了?谢松庭呢?他不知道拦着你吗?!”
“哥,我带你走。”
温初聚冷笑,“你来了,萧熠快这么容易放我们走!你经历过这么多事,怎么还这么幼稚!”
“四哥!”
温初颜眼圈泛红,“我不可能将你一个人丢在上京!”
“我告诉你了,四哥本来就活不长!江逾白没将话带到吗?!”
“四哥!”萧熠大步走过来,“你别骂初颜了,是我写信给她,如果她不来上京,那我就烧你祭!”
“哼。”温初聚冷笑,“那我求之不得!”
萧熠点头,“是,四哥深谋远虑,你巴不得我杀了你,成为送给河西关驻军的定心石,也是国公爷支持谢松庭造反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恐怕,我不能如四哥的意了。”萧熠垂眸看温初颜,“初颜能来上京,我很开心!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吧。”
杜国璋忙道:“皇上,微臣去传话安排。”
见萧熠点头,杜国璋忙退下 ,一出大理寺,他立马去找许道长了,毕其功于一役,成败在此一举!
杜国璋一走,四下就更安静了,温初聚正生气不话,温初颜正委屈也不话,只能萧熠开口打破沉默,“四哥,你出来吧,别让初颜担心!”
“哼!”温初聚冷笑,“你现在知道初颜担心了,早干嘛去了,你但凡对她上一点心,你们就不会那样收场,我国公府也不会死绝!”
萧熠垂头不语,上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初颜也不知道,而温初聚未入朝堂,恐怕也不清楚。
他微微叹口气,“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百死莫赎,不如四哥先出来,我们好好道道。”
“去王府吧。”
温初颜一怔,道:“去国公府!”
温初颜看萧熠犹豫,忙道:“你两世都没陪我回门,这次就算补过来吧。”
萧熠笑笑,点头道:“好!”
……
国公府早已经空了,只有影子在,此次因为皇上驾到又热闹起来,流水的太监宫女往这边来,宫里的宴席都搬到了国公府。
江逾白斜躺在树顶,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人影,不禁莞尔。
不知道六到底用什么办法,让萧熠来定国公府大摆宴席,反正不管什么办法,谢松庭那个醋缸要是知道,肯定鼻子要气歪了。
江逾白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着空,阳光在枝叶的缝隙中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暖融融的有些舒适。
老实,他还挺热衷于看谢松庭吃瘪的,大概是求而不得的阴暗心理作祟吧。
他换了个姿势,看向国公府的回廊,廊下,温初颜和萧熠并肩而立,对面是温初聚,三人似乎在什么。
这样看着,真像是回门的女婿和娘家人聊家常,一片和气,没人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两世的仇怨。
……
谢松庭刚到上京,就听到消息,皇上陪着皇后回门了!
他不禁冷嗤,这才登基多久就封后了,往日里还装的那般情深义重,无耻!
谢松庭和随喜去国公府,想着温初颜和江逾白到上京后,肯定先来定国公府。
他们刚到门口,就见一队队的宫女太监提着食盒进去。
谢松庭眉心微蹙,稍稍一思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萧熠带着皇后回门,原来回的是国公府,那他的皇后是谁?!定国公府可就温初颜一个女儿!
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他都和温初颜和离了,现在温初颜是他的夫人!
萧熠回什么门?!要回也是他谢松庭回!
谢松庭想了想,他和温初颜成亲后,确实还没回门,那个时候情况特殊,不过,起来也是于理不合。
谢松庭正思量着,就见一队御林军打马过来,为首的是许道长。
幸好,他和随喜都带了人皮面具,许道长就算看到也认不出来。
他们就这样大模大样的从国公府门口走过去了,刚过去没多远,就听许道长道:“御林军守好了,闲杂热不可靠近!没有皇命,也不准人出去!”
“是!”
许道长挥着拂尘进去了,看着就不什么好东西,谢松庭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殿下,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吗?”
“暂时不用,先静观其变。”
“是。”
谢松庭和随喜围着国公府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上树,毕竟高处视野好,且不容易被发现。
不过,那些原本就在树上的人除外。
当谢松庭跃上一棵参大树时,就看到了斜倚在树上的江逾白,“我让你保护初颜,你却让她和萧熠在一块,还一起回国公府!”
江逾白皱眉看他,“这是谁给你做的人皮面具,大师兄。”
“不是!”
“我大师兄的手艺怎么这么潮了!”江逾白横一眼谢松庭,“还是不放心,追过来了,那谁来调兵遣将?”
“大哥来了,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江逾白点头,“你安排好了,我自然放心,只是,你们两个都来上京属实冒险,若是师父和大师兄知道,肯定是一顿好骂!”
谢松庭不以为然的笑笑,“我造反就是为了和初颜堂堂正正的在一起,要是他有事,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江逾白竖起大拇指,“情种!”
他低头看向院子,“谢情种,那你猜猜他们做什么?”
谢松庭横他一眼,知道江逾白又在为他找不痛快,不过,不管怎么,他也好奇,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