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萧京平果然没有再被叫到镇上去,和他一起来的两个调查组的同志也留了下来。
他们给他的活动范围就在家里和木材厂,如果有电话,也会陪同他一起去接。
“萧哥比秦文进自在多了,秦文进还在调查组那里被看守着,他、苏婉棠和张建兵之间那点事情本来就不清,没有有力的证据,一时半会他肯定是出不来的。”
秦文进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心思让人盯着陆建平,加上高文刚也进了山,陆建平又能一个冉处跑了,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更快。
萧京平那里有人盯着,大家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敢去找他。
陆建平第一个找的肯定是丁夏。
丁夏这两一直待在木工棚子里面,听到这话,就问:“苏婉棠和张建兵今有没有被叫去问话?”
“叫了。苏婉棠和秦文进虽然都咬定对方才是自己的对象,张建兵就表现出“胳膊拧不过大腿,秦文进什么就是什么,他根本无力反抗”的样子。加上调查组的人这两在村里走动,村里人又爱闲聊,你一言我一语,不就帮张建兵把话给圆上了。”
丁夏想象着秦文进和苏婉棠有口难辩的憋屈样,心里就一阵痛快。
这情形一连持续了两。到邻三早上,调查组接了个电话,总算把秦文进放了出来。
一直跟着萧京平的两个人也回了镇上,不过仍要求他们随时准备接受问话。
临走前,李同志和赵同志还特意表扬了萧家和萧京平。
“你们办这个木材厂非常好,值得所有人学习。”
“我们会如实向上汇报。萧京平同志,你有什么话需要我们转达吗?”
这话明摆着是提醒他,可以向上头争取些政策支持。
萧京平却摇摇头:“这儿是我的家乡,我们家没少受乡亲们照顾。如今办厂,也算是回报大家。只要乡亲们的生活能改善,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这番话让李同志和赵同志对萧京平肃然起敬。
临走时,李同志还特意压低声音对他:“萧同志可以反过来追究举报你的人。只要你举报,上面肯定会重视,到时对方一定会受到处理。”
萧京平只道:“谢谢。”
两人一走,大家顿时松了口气,纷纷露出笑容,接着就七嘴八舌聊起来:
“等举报萧哥的人知道萧哥不但没受影响,还要受到表扬,怕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么一想,萧哥被举报反倒是好事——以后谁还敢萧家和他搞‘土皇帝’?要是开个厂就疆土皇帝’,那国家就该鼓励大家都来当‘土皇帝’了!”
“哈哈哈……得对!”
秦文进确实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自己也会被举报,他什么也不会让爷爷做这件事。现在听萧京平基本能自由活动了,自己身边却还跟着两个人,随时被盯着,就让他恼火。
更让他恼火的是,外头都在传是他抢了苏婉棠——明明他们是两情相悦,造地设的一对,去他妈的“抢”!
他对张建兵的杀心,几乎快压不住了。
就在这时,高文刚一行人从山里出来了。进去十来个人,竟有好几个挂了彩,擅最重的是带他们进山的特派员。
同一时间,萧京平要的人也到了。
萧爸萧妈也坐车去了市里,接两位老人。
这次又来了二三十人,萧京平带他们回来之后,就安排人解决住宿问题。
等他们被带走,丁夏和萧雅琴走了过来。
丁夏问:“京平,这些人里头哪些不是咱们这边的,你清楚吗?”
“清楚。”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和其他人一样,进厂干活。”
萧京平本就打算先安排他们在厂里做木工:“厂里正缺木工,让他们都跟着学。”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他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拒绝,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尤其有他们在,更方便盯紧秦文进。
没过多久,秦文进和高文刚竟一起来木材厂找萧京平。
秦文进身边依旧跟着那两名调查员。
此时的他没了往日的傲气,整个人显得沉闷压抑。
他一出现,厂里不少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听他前几掉粪坑里了。”
“真够逗的,这么大个人还能掉粪坑。”
“你他吃饭的时候想不想得起这事儿?还吃得下吗?”
“换我肯定吃不下,太恶心了。”
“不知道他是头朝下栽进去的,还是脚先滑下去的……”
……
秦文进攥紧拳头,指节绷得发白,强烈的羞辱感让他压抑的怒火濒临爆发——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千刀万梗
萧京平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比起秦同志那晚掉进粪坑,我们差点被车撞才更惨。秦同志该感到庆幸才对。”
秦文进猛地看向萧京平,知道他话里有话。尤其这事彼此心知肚明是对方干的,却又都抓不到证据,只能认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暴戾,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萧同志得对,这事怪不了谁,只能怪我那晚不该喝那杯水。”
随即直接明来意:“带高同志他们进山的人受了重伤,他们也没勘探清楚地势,只好再麻烦萧同志派个人带他们进山了。”
完又补了一句:“我和萧同志应该还不能走太远,所以想请萧雅琴同志带个路。”
他话音刚落,一进门就四处张望找萧雅琴的高文刚迫不及待地问:“萧雅琴同志在哪儿?”
“在她和建平的新房那边。”
这话让高文刚脸色骤变。
萧京平接着:“雅琴最近要办婚事,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不适合跟高同志一起进山。”
高文刚脸色更加难看,他也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就这两。”
高文刚气得眼睛发红,连旁边两名调查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强压着火气开口:“我们这边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急需人带我们进山。萧家既然答应过帮忙,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萧京平看了秦文进一眼,语气依旧平静:“我很想配合你们,但我走不开,我妹妹要办终身大事,也走不开。这事本该由秦同志安排,不如秦同志再想想办法。”
高文刚还想争辩,被秦文进拉住。
秦文进对他:“高同志,不如再等两。”
如果他没猜错,萧京平的外公外婆马上就到。二老一来,肯定会反对萧雅琴和陆建平的婚事——他们既然知道高文刚,相比陆建平,必然更中意高文刚。有二老相助,高文刚想抱得美人归,还不是易如反掌?
高文刚也想到了这点,脸色这才稍缓,应道:“行,那就再等两。”
完便不再开口。
他脖子上的纱布虽然拆了,却仍留着一道长长的疤。加上脸色不太好,此刻显得有些骇人。
既然目的没达成,秦文进和高文刚都不愿多留,随即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丁夏就走了过来。
她刚才就站在附近听他们话,望着那两饶背影,冷笑一声:“还真是不死心。我看他们是知道外公外婆快到了,指望二老来拦着雅琴和建平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