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姜云萍更是惊讶地看见,收拾碗筷去洗的竟然是萧京平!
随后,众人开始商量如何收拾那个资本家女知青。
一提到她,姜云萍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那封信误导,她怎么会来这里受这么多委屈?她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丁夏看着姜云萍的表情,知道这女人注定要和女主势不两立了。
她很满意。
一番商议后,决定由丁夏、萧京平、萧雅琴带着姜云萍一起去桐树湾大队找女主。
刚好兄妹俩可以骑自行车载她们。
出门时,萧妈特意叮嘱:“有什么事,马上回来叫我和你爸。”
“好。”
四人出门没多久,就在路口遇上寥在那里的陆建平和另外几个男人。
“萧哥,嫂子。”陆建平开口道:“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看着眼前这浩荡荡的一行人,姜云萍心头猛地一跳,瞬间彻悟:在这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丁夏。
所以,她必须狠狠地收拾那个想利用她对付丁夏的险恶资本家女人!定要让她知道,欺骗自己的下场!
……
桐树湾大队。
这个村庄深藏在两座大山的山坳坳里,可耕的田地少得可怜,村民大多只能往山坡上刨坑点种,收成自然比山外薄上许多。
知青点孤零零地悬在半山腰,推开木窗,满眼都是树木竹林和开垦出来的贫瘠土地,就连地里的庄稼,也比外面要晚收成至少半个月。
“好饿啊!”
有才来的知青终于忍不住了,大早上洗漱时直接就蹲在坑洼的院子里抱头痛哭:“我想回家,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每都有干不完的活,还顿顿都吃不饱!呜呜呜……”
和她一起过来的知青都红了眼眶,前面来的知青则神情麻木的看着他们。
竟然还有老知青故意在那里起哄:“受不了就找个本地人嫁了啊,这样至少有人愿意帮着干点活。”
新知青全部是满脸不屑。
一个知青立刻接话:“我就是饿死也不可能嫁这儿的人!他们又穷酸又不讲究,看着就恶心。我可是要回大城市的人!”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应和。
老知青听罢,嗤笑一声:“那你们就慢慢等着吧!我来这里四年了,回城的机会影子都没见着……瞧我,当初不肯嫁,现在人老珠黄,白送人家都嫌。”
这话让才来的女知青又哭出来,全是对未来的绝望。
只有苏婉棠不参与他们。
她知道她不可能在这里待多久,这些人在前世和她没交集,这世她也不可能和他们有过多交集。
她现在在等,等姜云萍过来。
根据前世的记忆,她的家具设计图一经采用,便会为家具厂创造惊饶利润,到时候厂长会亲自过来,厂长的妹妹姜云萍也会一起来。
这姜云萍就是关键。
她痴恋萧京平到了癫狂的地步,绝不容许任何女让到萧京平的青睐。
前世,她就因嫉妒而屡屡打压陷害她;这一世,她偏要主动将她引来做一枚棋子,让她去缠住那个同样棘手的女人,她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既然萧家可能也有重生者,打乱了她的计划,那她便重新布局。
她要静观其变,等她们将姜厂长和他妹妹引到她面前,到那时,她就可以跳过萧京平,直接与厂长交易,凭借那份曾带来暴利的设计图,她肯定会很快离开这里。
而萧京平……她深信他依然会被她征服。无论命运如何轮转,他终将再次为她倾倒。当务之急,是让他恢复自由身。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保留地助她、助文进,并在将来,将他的全部资产奉献给他们的孩子。
一环扣一环的谋划在脑中成型,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在嘴角凝结成志在意满的弧度。
“上工时间到!”
听到外面催工的喊声,苏婉棠才出去。
今早上大家要去对面那片半山腰砍竹子,除了知青,还有不少队上的人,队长儿子李宝贵也在。
他一见苏婉棠就凑了过来,那双眼睛像饿狼一样锁定在她窈窕的身上,声音粘腻得能刮下二两油:“哎哟,苏妹妹!这种粗活哪是你这娇滴滴的人儿干的?快歇着!粗手粗脚的活儿哥哥我来,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别糟蹋了。”
他这话一出,立即引来其他村民怪声怪气的哄笑声和口哨声。
苏婉棠看着他一口大黄牙,以及一靠近就能闻到的嘴臭味,忍住恶心冷着脸拒绝:“不用,我自己的活自己干。”
李宝贵浑不在意她的冷脸,反倒像很享受似的,陶醉般对着她深吸一口气,话里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沉醉:“好,好!美人就是美人,连甩脸子都别有风味,我更喜欢了。”
苏婉棠握紧手里的镰刀,有股砍向他脑袋的冲动。
这时,旁边一个男知青突然从弯腰砍竹子的姿势站直身体,冷声道:“李宝贵,没听到苏同志不想让你帮忙吗?”
李宝贵见有人站出来,脸色一横,直接恶声恶气道:“张建兵,老子和苏妹妹话关你屁事,你最好给老子闭嘴。”
张建军声音淡淡的:“想打架吗?”
李宝贵大怒,直接朝他挥出拳头:“张建兵,老子给你脸了,看今老子不打死你这个……嗷~疼疼疼……”
张建兵是学过拳脚的,对付李宝贵这种乡野粗夫简直绰绰有余。
他稍一用力,李宝贵便疼得龇牙咧嘴,涕泪横流,随即,他被狠狠甩开,踉跄着后退时,只听得一声冷斥:“滚!”
李宝贵握着快要碎聊手腕,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张建兵,你给老子等着!”完便狼狈跑走了。
苏婉棠看着站在那里的张建兵,前两还没怎么注意他,现在脑子里面好像对他有点印象了。
要是没记错,这人以后会成为某省化工业的大老板,后来因为和萧京平成为对手,各种作对,经营的企业才渐渐没落。
没想到这样一位人物,此刻竟就在眼前。
她心中暗喜,看来好运依旧眷顾着自己。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恰到好处地轻声道谢:“张同志,谢谢你。”
张建兵只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继续干活。
苏婉棠不动声色地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干活,心里却想着要是能借他之力作为临时庇护,倒也不错。
两人并肩劳作的画面,立刻引来了四周惊诧的目光。谁不知道张建军这人向来沉默得像块石头,独来独往惯了,别和人搭伴干活,就是对那些明里暗里向他示好的姑娘,也从来冷着一张脸,没给过谁好颜色。
可这苏婉棠才来几?竟能让他破了例。
一时间,好几道目光钉在她纤细的背影上,暗暗咬碎了后槽牙:这女人,就是个专勾男人魂儿的狐媚子!
不久,苏婉棠不慎划伤手指,疼得“啊!”地轻呼出声。
张建兵闻声看来,开口道:“回去上点药吧。”
她眼中含泪,为难地:“我怕工分挣不够……”
他沉默片刻,回道:“我帮你。”
一旁的女知青看不下去,讥讽道:“不过划晾口子,真矫情。”
苏婉棠内心冷笑,面上却垂眸不语,显得楚楚可怜。
张建兵冷眼扫向那人,语气不容置疑:“先去上药,这里的活我帮你。”完便继续快速干起活来。
苏婉棠看着他的侧脸几秒,才准备离开,却在这时,知青点领导过来通知大家:“大伙先把手头的活放放!市里家具厂来人了,所有人立即到知青点集合!”
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脸上有疑惑又有些期待,全都忍不住猜测议起来:
“家具厂的人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
“难道他们要招人?”
……
只有苏婉棠嘴角微扬——她等的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