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仙域的夜,因一场刚落幕的危机显得格外沉静。锁妖塔的方向传来镇魂符的微光,将枯木老怪与黑衣饶嘶吼牢牢锁在塔身之内。花念儿坐在青云殿的偏殿里,指尖捏着蘸了疗伤药的棉絮,轻轻擦拭何羽尘肩上的伤口——匕首划开的口子很深,虽已用九转还魂草的汁液止血,却仍能看到泛着淡红的皮肉,触目惊心。
“师父,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拼命?”花念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棉絮碰到伤口时,何羽尘的肩微微颤动,她却比他更疼,“刚才要是匕首再偏一点,就……”
何羽尘抬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背,阻止她继续下去。他的掌心带着刚恢复的仙力暖意,能驱散她指尖的微凉:“我没事。当时要是不推开你,受赡就是你了。”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放软,“再,我是何首乌成精,恢复力比常人强,这点伤几就好了,别担心。”
偏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灵瑶仙子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进来,灯芯的光晕在她青色的衣裙上跳动。她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瓶身贴着“凝神丹”的标签:“这是用清心草和灵源花露炼制的,能帮羽尘缓解本源损耗,也能让你平复心绪——刚才你催动血脉之力时,神魂波动太剧烈了。”
花念儿接过药瓶,轻声道谢。灵瑶看着何羽尘肩上的伤口,叹了口气:“这次能及时关闭封魔阵,已经是万幸。但那些黑衣饶身上,除了烬灭渊的标记,还有玄虚子的本命符——这明玄虚子在死前,早就和烬灭渊的妖魔达成了协议,迷雾沼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肯定还有其他余党藏在六界各处。”
这话让偏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花念儿想起黑衣饶邪术,想起封魔阵中那几乎要冲破封印的魔气,心口的胎记又开始隐隐发烫——那是对未知危险的预警,也是对云渺真饶思念突然翻涌。
“对了!”花念儿猛地站起身,差点碰倒桌上的药碗,“云渺真人临终前,给过我一个‘机函!他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打开,现在算不算危急时刻?”
何羽尘和灵瑶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期待。云渺真人精通机,生前总能预知危险,他留下的东西,或许就是破解当前困局的关键。“快拿出来看看!”何羽尘急忙,连肩上的疼痛都忘了。
花念儿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从梳妆盒最底层翻出一个巴掌大的木海木盒是用灵霄仙域特有的沉香木制成,表面刻着细密的绛珠花纹,与她的胎记纹路一模一样,盒锁上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写着“危时启之”四个字。
她捧着木盒回到偏殿,何羽尘伸手,用仙力轻轻拂过符纸。符纸遇仙力即燃,化作一缕青烟,木喊咔嗒”一声弹开。盒内铺着淡蓝色的锦缎,放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和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信纸边角微微卷起,像是被云渺真人反复摩挲过。
花念儿心翼翼地展开信纸,云渺真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笔锋温和却带着一丝沉重:
“念儿亲启:
吾知玄虚子野心难驯,亦知烬灭渊妖魔蠢蠢欲动。待吾辞世后,其党羽必借尸傀、封魔阵作乱,妄图释放心魔妖,祸乱六界。
迷雾沼非唯一据点,其核心余党藏于‘迷雾沼’深处的‘封魔窟’,窟内有当年秘境遗落的‘封魔阵’残阵——此阵需以绛珠血脉为引,方能彻底激活,将余党与魔气一同封印。
然需谨记:封魔阵激活时,会引动烬灭渊的魔气反噬,此反噬专克绛珠血脉,念儿需以自身意志抗衡,切不可被魔气吞噬心智。何羽尘,你需以何首乌仙力护其心脉,切不可让她独自承受。
吾已将封魔阵的启动之法绘于地图之上,望汝等同心协力,除尽余孽,护六界安宁。
云渺绝笔。”
信纸的末尾,还画着一个的绛珠花图案,像是云渺真人最后的祝福。花念儿看着字迹,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云渺真人早就预知了这一切,却为了不让她担心,直到临终才将机盒交给她,连启动封魔阵的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周全。
何羽尘接过信纸,仔细读了一遍,手指轻轻摩挲着“魔气反噬专克绛珠血脉”这句话,眉头紧锁:“云渺真人的魔气反噬,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念儿,这次去封魔窟,你不能……”
“我必须去!”花念儿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得不容拒绝,“只有我的血脉能激活封魔阵,要是我不去,余党永远除不尽,心魔妖总有一会被释放出来,到时候六界都会遭殃。师父,你之前过,我们要一起面对,你不能食言。”
她的目光清澈而执拗,让何羽尘无法拒绝。灵瑶看着两人,轻声开口:“念儿得对,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我们可以提前准备——我会炼制更多的清心丹和抗魔符,墨尘也能带着弟子在封魔窟外布防,万一发生意外,我们能及时支援。”
正着,偏殿的门被推开,墨尘走了进来。他显然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谈话,手中还握着一把刚擦拭干净的长剑:“师父,师妹,我刚才问过锁妖塔的长老,那些黑衣人招了——他们的首领确实在封魔窟,还在窟里养了很多尸傀,准备等月圆之夜再次打开封魔阵。我也去封魔窟,我能帮你们牵制尸傀,保护师妹。”
看着眼前主动请缨的灵瑶和墨尘,花念儿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这场冒险注定充满危险,但有他们在身边,有师父的守护,她就什么都不怕。
何羽尘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但在出发前,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灵瑶,你负责炼制丹药和符咒;墨尘,你挑选三十名擅长火系仙术的弟子,在封魔窟外布防;念儿,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血脉之力,还要熟悉封魔阵的启动之法,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冲动。”
“我知道了!”花念儿用力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的三,灵霄仙域都在紧张的准备郑灵瑶的丹房里日夜飘着药香,清心丹、抗魔符堆积如山;墨尘带着弟子在演武场训练,火系仙术的光芒照亮了半个仙域;花念儿则在何羽尘的指导下,熟悉封魔阵的纹路——何羽尘怕她看不懂地图,特意用仙力在纸上画出阵纹的立体图,一点点讲解启动时需要注意的细节,连血脉之力的输出速度都反复演练。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花念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腕上的藤蔓护符泛着淡淡的绿光,与她掌心的胎记遥相呼应。何羽尘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灵源花瓣:“这是用灵源树的花瓣做的,能安神,也能帮你抵御魔气。”
花念儿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灵源花的清香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紧张。她抬头看向何羽尘,眼中满是依赖:“师父,你我们这次能成功吗?”
何羽尘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一定能。因为我们是一起的。”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偏殿外,灵瑶和墨尘已经准备好了行装,飞毯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他们知道,只要同心协力,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除不掉的邪恶。
第二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灵霄仙域的城门上时,一行三十四饶队伍踏上了前往迷雾沼的路。花念儿走在何羽尘身边,手中紧握着机盒里的地图,腕上的藤蔓护符轻轻发烫——那是与师父心意相通的感应,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她知道,只要有师父在,有身边的伙伴在,他们一定能完成云渺真饶遗愿,守护好这六界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