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的声音很哑,起话来断断续续:
“妈妈死了,爸爸不想要我,前几个月,我带着信物过来投奔真田将军,他让.......他让人拿鞭子抽我,抽完就要活埋。”
顿了顿,谢殊声音低了些:
“结果这次......你也,也拿鞭子抽我.......我以为,以为你也玩够了,不想要我这个麻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惹事情,以前他们都不让我露面,我见不得光,平时必须缩在角落里,让见过我的人对我都没印象。”
“我不想让你对我没印象,我想让你记得我。”
完这句话,谢殊就没再继续往下。
因为他想吐。
呕。
几句话的怪恶心的。
饶嘴怎么能出这么恶心的话呢?
他闭上嘴压了半,才将喉间的反胃感压下去。
真田绪野已经坐起身,侧头看向谢殊,眼神有些复杂。
酒后吐真言。
所以.......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
谢殊大喜,悲韶应声:“嗯,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你不喜欢我,喜欢铃木川,我可以给铃木川当副官。”
“.......”
“谁我在意铃木川胜过你的?你们两个的位置不一样。”
一个是同学,下属,朋友。
一个是亲人。
两种身份,位置不同,又哪里来的可比性呢?
前几句话是因为童年阴影,他理解。这句话又因为什么?
真田绪野思考半,还是没想明白,决定直接询问知无不言的醉酒弟弟。
他穿上鞋,撑住床坐起来,缓了下语气:
“因为你们两个同时掉河里,我没先救你?”
“当然不是。”
谢殊真想翻白眼。
虚伪的男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自己杀了铃木川才能实话吗?
谢殊情景再现,蜷着身体:
“我做梦......梦见我杀了铃木川,你打残我的眼睛......把我抓到梅机关里抽鞭子,出完气直接杀掉,扔进黄浦江里喂鱼,水好凉,鱼好大,我好怕。”
上次死得急,没来得及观察后续反应。
但眼睛确确实实瞎了一只。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冲动了,应该借此机会看看真田绪野的真实反应。
算了。
杀铃木川方便,以后再看也一样。
谢殊继续:“还有九条弘一,成木介,原田大雄,原田惠子,原田雅子,好多人,他们都排在我前面,我谁也不喜欢。”
“.........”
这安全感也太差了。
真田绪野走到谢殊床边,坐下,左手搭在对方额头上,眼睛看着旁边的办公桌。
空气很安静。
过了大约两分钟,真田绪野收回视线,他垂下眼皮,将谢殊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
“这个世界,我只在意三个人,原田惠子,铃木川。”
声音不高不低,用的是陈述语气,清晰地传进谢殊耳朵里。
“还有一个,就是你。”
“我不会让你们互相伤害,就算事情真的发生,我可能会惩罚,但不会真的去伤害另外一个人,你们每个人都很重要。”
被原田惠子杀过,又成功反杀的谢殊:“.......?”
那你可真无能啊。
一共三个人,就差两两配对双排互杀了,你还在那玩情深深雨蒙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