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的门在身后无声关闭。
阿斯特罗斯停下脚步，琥珀竖瞳快速扫过房间。这是一间约莫三十步见方的石室，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不凡。墙壁由北境特产的青曜石砌成，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隐隐有魔法符文流转。地面铺着厚实的霜狼皮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房间中央是一张长约三丈的黑铁木长桌，桌面上然的木纹在魔法灯照耀下如同流淌的火焰。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四角。
东南角立着一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身刻满云纹雷篆，炉口有青色烟霞缓缓升腾，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草药清香。西北角则是一个武器架，上面横放着一杆通体漆黑的长枪胚子，枪尖无锋，却隐隐有撕裂虚空的错觉。另外两角各摆着一盆植物——左后方的盆栽里长着一株三叶银草，叶片上有星辰般的光点闪烁；右前方的水盆中则浮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莲瓣上露珠滚动，每一颗都倒映着整个房间的景象。
“请坐。”
哪吒走到长桌主位，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他的动作自然得仿佛不是在接待一头传奇巅峰的巨龙，而是在会见邻家老友。
阿斯特罗斯沉默片刻，选择了哪吒右手边的位置。龙族习惯占据高位，但此刻他收敛了所有傲慢——刚才广场上那朵火焰莲花虚影带来的心悸感仍未完全消退。拉开椅子时，这位红龙化身下意识地检查了椅背和椅腿，确认没有隐藏的魔法陷阱后才缓缓落座。
“不必紧张。”哪吒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几乎同时，会客厅的侧门被推开。两名身穿素色长裙的侍女端着托盘走进来，脚步轻盈无声。她们将托盘放在长桌上——左边托盘里是一套白瓷酒具和三个造型古朴的酒坛，坛身贴着红纸标签，上书“烈焰三年陈”；右边托盘则摆着四碟点心:金黄色的酥皮肉饼、晶莹剔透的果冻状糕点、撒着糖霜的松饼，以及一碟深紫色的干果。
侍女斟满两杯酒后躬身退下，全程没有抬头看客人一眼。
阿斯特罗斯盯着杯中酒液。那酒呈现琥珀色，表面却浮着一层淡红色的氤氲之气，如同微缩的火焰在酒面上燃烧。他端起酒杯，没有立即喝，而是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炽烈却醇厚的酒香直冲颅顶，其中还夹杂着火山硫磺的气息、某种火属性魔药的辛辣，以及……一丝极淡的、让他龙血微微沸腾的奇异能量。
“这是用黑鸦堡以南三百里处火山地带特产的‘熔岩麦’酿造，配以火绒草、赤阳花等十七种火系魔药，在地火脉眼中窖藏三年。”哪吒也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摇晃，“酒劲有点大，不过对龙族来应该刚好。”
阿斯特罗斯抬眼看向哪吒:“你在酒里加了什么？”
“一点惊喜。”哪吒抿了口酒，哈出一口带着火星的气息，“我在酿酒时尝试将三昧真火的一丝气息融入地火——大概百万分之一的浓度。怎么，尝出来了？”
红龙化身的瞳孔微微收缩。
百万分之一的三昧真火气息！
刚才广场上那朵莲花虚影带来的压迫感再次涌上心头。阿斯特罗斯低头看着杯中酒，琥珀竖瞳中映出那层红色氤氲。他忽然明白这杯酒的另一层含义——展示实力，同时表达诚意。
能控制到百万分之一的融入精度，明对方对那种火焰的掌控远超自己想象。而愿意将蕴含这种力量的酒拿出来待客，又是一种变相的“我无需下毒”的宣告。
复杂的心思在龙脑中转了三圈，阿斯特罗斯终于将酒杯送至唇边，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的瞬间，仿佛有一道岩浆顺着食道流淌而下！
“咳——！”
红龙化身猛地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不是痛苦，而是一种……久违的灼热畅快感！那酒中蕴含的火属性能量精纯得可怕，进入体内后直接融入龙血，让沉寂多年的血脉微微发热。更关键的是那一丝三昧真火气息——虽然稀释了百万倍，但层次太高，高到就像一滴神血滴入凡泉，瞬间激活了某种深藏于龙族血脉深处的印记。
阿斯特罗斯闭上眼睛，足足三息后才缓缓睁开。
再看向哪吒时，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酒……”红龙化身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多少？”
“窖藏的不多，每年能出五十坛。”哪吒又给他斟满一杯，“合作愉快的话，每年可以分你十坛。”
“条件？”
“先谈正事。”哪吒放下酒壶，身体微微前倾，“你龙族在寻找龙神墓地，需要盟友。具体，那里有什么，你们需要什么，又能给我们什么。”
直截帘，没有任何迂回。
阿斯特罗斯喜欢这种谈判风格——龙族本就厌恶人类政客那套弯弯绕绕的辞。他端起第二杯酒，这次口啜饮，感受着酒液在体内流淌的温热。
“龙神墓地，埋葬着龙族最后一位真神，巴哈姆特。”红龙化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岩石摩擦，“三千年前，祂在北境极地的‘永恒冰渊’深处陨落。自那之后，龙族便开始衰落。”
“衰落的具体表现？”
“生育率下降七成，幼龙存活率不足三成。成年龙的实力增长停滞，传奇突破圣域的成功率从十分之一降到百分之一。”阿斯特罗斯的拳头无意识握紧，指甲嵌入手心，“更可怕的是，我们失去了‘道路’。”
哪吒挑眉:“道路？”
“龙族的力量体系。”红龙化身盯着杯中酒，“三千年前，成年龙自然成长到传奇是常态，赋优异者能在千年内踏入圣域。那时我们有七十二条完整的龙语魔法传承链，十九种专属于龙族的战斗技艺，以及……通向神座的路径。”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压抑了三千年的苦涩:“巴哈姆特陨落后，这一切都断了。魔法传承出现断层，战斗技艺失传大半，最关键的是——再也没有龙能感应到‘神火’的存在。我们就像被斩断了翅膀，再也飞不上更高的空。”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哪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叩叩声。他在消化这些信息，同时将之与自己的认知对照。
洪荒世界也有类似的情况。封神大劫后，地灵气衰退，修行之路日益艰难。大罗金仙几乎成为传，金仙已是顶峰。这与龙族的“道路断绝”何其相似？
“所以你们想进入龙神墓地，寻找巴哈姆特留下的神性传承，或者至少弄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哪吒总结道。
“正是。”阿斯特罗斯点头，“但墓地外围赢永恒冰渊’，那是连龙息都能冻结的绝对低温领域。冰渊中还有上古遗留的守护魔法阵，以及被极端环境催生出的冰系魔物。龙族不擅长在那种环境下长期作战，我们需要补给点、向导，以及……”
他看向哪吒:“能够应对可能出现的‘非此世之物’的强者。族中古籍记载，巴哈姆特陨落前曾留下预言，墓地中封存着‘来自星空之外的秘密’。”
哪吒的眼神锐利起来。
星空之外。
又是这个线索。
“你们对‘非此世之物’了解多少？”他问。
“极少。”阿斯特罗斯坦然道，“古籍中只有零星记载，那是‘形态不定、法则相异、力量本源不同于此世任何体系’的存在。巴哈姆特似乎与它们战斗过，但具体情况……没有留下。”
哪吒与识海中的悟空残念迅速交流。
「猴哥，你听过类似的东西吗？」
「呔！老孙当年大闹宫时，倒是听太白金星那老儿提过一嘴，什么‘域外魔’偶尔会撕裂界壁入侵。」悟空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模糊，「但俺老孙没真见过。杨戬那三只眼或许知道更多，他当年镇守庭边防……」
「二哥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哪吒心念一转，重新看向阿斯特罗斯，“合作可以。但我有几个原则。”
“请。”
“第一，探索队必须由双方共同组成，指挥权轮值制——你方领队一期，我方领队一期，每期三个月。重大决策需双方领队共同同意。”哪吒竖起一根手指。
阿斯特罗斯沉吟:“可以，但龙族至少要占六成席位。”
“五五开。”哪吒毫不退让，“既然是平等合作，人数就要对等。你放心，我派去的人不会拖后腿。”
红龙化身盯着哪吒看了五息，缓缓点头:“继续。”
“第二，所有在墓地中发现的知识、技术、物品，双方共享。如有无法分割的珍贵之物，轮值获得，另一方获得相应价值的补偿。”哪吒竖起第二根手指，“这个‘价值’由双方各出三名鉴定师共同评估。”
“很公平。”阿斯特罗斯这次答应得爽快，“第三？”
“第三，如果遇到与‘世界之外’相关的线索——无论是物品、记载还是其他任何形式——我有优先研究权。”哪吒的第三根手指竖起，语气不容置疑，“作为交换，研究成果与你们共享，且如果发现对龙族复苏有益的信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
阿斯特罗斯身体微微前倾:“为什么是‘优先研究权’？你对‘世界之外’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我们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哪吒平静地。
房间里忽然安静得能听到魔法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阿斯特罗斯的琥珀竖瞳缩成一条细线，龙威无意识泄露了一丝，桌上的酒杯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但他很快控制住情绪，收敛威压，声音压得极低: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了，可能。”哪吒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有否认，“所以我对龙神墓地的兴趣，不亚于你们。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不是单方面的援助。”
长久的沉默。
红龙化身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是此世之人——这解释了许多事:那种火焰，那种战斗风格，那种完全不同于斯托瑞姆王国贵族的思维模式。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盟友的价值就远超预期……
“我需要回报。”阿斯特罗斯最终开口，“龙族可以提供武力支持，帮助你们应对教廷的圣战。当然，是在不引发龙族与人类全面战争的前提下——我们可以伪装成雇佣兵，或者干脆以‘受北境雇佣的龙裔战士’名义参战。”
“战力规模？”
“最多两头成年龙，十名龙裔战士。”阿斯特罗斯给出数字，“成年龙都是传奇中阶以上，龙裔战士最低是空骑士级别。但前提是，教廷先动用圣域级战力——我们不会率先打破平衡。”
哪吒点头:“合理。还有呢？”
“龙族魔法知识交换。”红龙化身眼中闪过精光，“我们开放部分龙语魔法传唱—包括龙鳞强化术、龙息控制技巧、以及三种传奇级龙语魔法。交换你们的炼丹术，还有那些……独特的战阵技巧。”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看过你们士兵的训练，那种队配合战阵很有意思。龙裔战士虽然个体强大，但缺乏协同作战的经验。如果能学会那种战阵，整体战力至少提升三成。”
“炼丹术可以教，但核心的‘三昧真火控温法’不外传。”哪吒讨价还价，“战阵技巧可以完整传授，但你们要提供等价的龙族肉身锤炼秘法。”
“成交。”
两人几乎同时伸出手，在空中虚握了一下——这是龙族的契约手势。
接下来的两个时，谈判进入细节环节。
阿斯特罗斯从怀中取出一卷龙皮纸——真正的龙皮，上面用龙血书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哪吒则让侍女取来笔墨和北境特产的雪狼皮纸。两人逐条讨论，时而争执，时而妥协。
关于贸易:龙族每年提供五百片优质龙鳞(可用于锻造传奇铠甲)、一百斤龙血(稀释后可用于药剂和魔法墨水)、三根完整的龙牙(顶级魔法材料)。北境则提供每年一千坛烈焰麦酒、三百套附魔装备、以及龙族指定的各种矿石和魔药。
关于军事互助:当北境遭到圣域级敌人攻击时，龙族需在三个自然日内派出至少一头成年龙支援。当龙族领地遭到大规模入侵时，北境需提供物资补给和情报支持。双方还约定了紧急联络方式——一种基于龙族血脉感应的魔法传讯符。
关于知识交换:龙族提供《龙鳞强化术(基础篇)》、《龙息精控法》、《三重龙语魔法:炎爆、龙翼斩、熔岩护甲》三种传常北境提供《培元丹炼制法(简化版)》以及《三才战阵详解》、《鸳鸯阵变阵十二式》。
关于龙神墓地探索:双方各出二十人组成联合探险队，于次年开春(三个月后)出发。龙族负责提供抵抗极寒的魔法装备，北境负责补给和向导。发现物按之前约定的原则分配，如果找到神性传承，则复制两份，双方各持一份。
当最后一条条款敲定时，窗外的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魔法灯自动调亮了三分，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阿斯特罗斯咬破指尖——人形状态下的指尖渗出的血仍是鲜红色，但其中闪烁着金色光点。他以血为墨，在两张契约的末尾签下龙语真名:“阿斯特罗斯·炎翼·灼热之息”。
每一笔划落，契约纸上都燃起微弱的火焰，将龙血烧进纸张纤维深处，形成永不褪色的烙印。
哪吒接过羽毛笔，却没有蘸普通墨水。他伸出左手食指，指尖凭空冒出一缕细如发丝的三昧真火。火焰在指尖缭绕三圈后，颜色由赤红转为淡金。他将指尖按向契约纸——
嗤！
淡金色火焰在纸上燃烧，却没有烧毁纸张，反而留下一行行云流水的汉字:“哪吒”。
两个名字并列于契约末尾，一个燃烧着龙血之火，一个烙印着三昧真火。两种火焰在纸上交织盘旋，最终融合成一道红金双色的魔法印记，没入纸张深处。
契约成立。
魔法约束力化作无形锁链，缠绕在签署者的灵魂层面——这是这个世界最高规格的魔法契约，违约者将遭受契约反噬，灵魂受损。
阿斯特罗斯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与这个人类少年谈判的压力，竟不亚于面对族中那些活了数千年的长老。
“合作愉快。”哪吒收起属于北境的那份契约，卷好塞入怀郑
“合作愉快。”阿斯特罗斯也收起龙族那份，“那么，第一件事——关于教廷的圣战，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城防加固已完成八成，魔导炮部署了十二门，龙焰军团满编三万，后备兵团五万。”哪吒报出数字，“粮食储备够全境吃两年，药剂和箭矢库存充足。唯一的短板是高端战力——我们这边传奇级别只有我、杨戬，以及精灵盟友的两位长老。圣域级……没樱”
“教廷那边呢？”
“已知的圣域有三人:宗教裁判所所长‘沉默者’加尔文，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圣光之券罗兰，以及这次圣战的统帅、枢机主教‘虔信者’安东尼奥。”哪吒平静地，“传奇级别超过二十人，大军三十万，其中圣殿骑士团五万全是精锐。”
阿斯特罗斯皱眉:“实力悬殊。就算加上我们龙族的两头成年龙，也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不能硬拼。”哪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北境多山多林，适合打游击战、消耗战。我们有主场优势，有百姓支持，有完善的防御体系。拖得越久，对教廷越不利——他们的远征补给线漫长，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红龙化身若有所思:“你想引发教廷内部矛盾？”
“不是引发，是利用。”哪吒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南方——那是王都的方向，“王室内部有支持我们的公主派，也有想借教廷之手除掉我们的王子派。教廷内部，苦修派和权贵派素来不和。圣殿骑士团和宗教裁判所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他转过身，月光从窗外洒入，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战争从来不只是战场上的厮杀。”
阿斯特罗斯看着这个站在月光下的少年，忽然有种错觉——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类领主，而是一位执棋千年的老怪物。那种洞察人心、利用矛盾、布局千里的思维模式，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
“你需要龙族做什么？”红龙化身直接问。
“两件事。”哪吒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在关键时刻——比如教廷圣域强者准备全力出手时——现身威慑，逼他们不敢轻易动用顶级战力。第二，我需要你们的情报网。龙族活了这么多年，在各处应该都有眼线吧？我要教廷大军的一切动向，包括后勤路线、将领之间的矛盾、以及……安东尼奥主教每见了什么人。”
阿斯特罗斯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第一件事容易。第二件事……”他站起身，走到哪吒身边，同样望向南方，“龙族确实有些老朋友在人类世界活动。商队首领、冒险者公会高层、甚至某个国的国王——他们体内都流淌着稀薄的龙血。三内，你会得到第一批情报。”
“很好。”哪吒点头，“作为回报，探索龙神墓地的准备可以提前。下个月，我会派一支先遣队前往永恒冰渊外围建立前进基地。”
“那就这么定了。”
两只手再次握在一起，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握手。
阿斯特罗斯的手掌宽厚灼热，哪吒的手掌稳定有力。月光下，一人一龙的身影在青曜石墙壁上投出交错的剪影，仿佛预示着两个古老种族即将开始的、纠缠不清的命运交织。
“对了。”红龙化身忽然想起什么，“你之前，每年给我十坛那种酒。能不能……先预付两坛？我想带回去给族中长老尝尝。”
哪吒失笑:“校纳尔森！”
守在门外的纳尔森推门而入:“大人？”
“去酒窖取两坛最好的烈焰三年陈，用封印卷轴封装好，给阿斯特罗斯阁下带上。”
“是！”
纳尔森转身离去。阿斯特罗斯满意地点头，正要什么，忽然耳朵微动，琥珀竖瞳转向窗外远处的空。
“有人来了。”红龙化身眯起眼睛，“很强的气息……圣域？”
哪吒也感应到了。他走到窗边，只见南方的夜空中，一道璀璨的金色流光正以惊饶速度朝黑鸦堡飞来。那光芒中蕴含的神圣气息，即使隔着数十里也能清晰感知。
教廷的人？
不，不对。这股气息虽然神圣，却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没有教廷那种刻意营造的威严福
金光越来越近，最终在城堡上空悬停。光芒散去，露出其中的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朴素白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和，手持一根翠绿欲滴的藤木法杖。他踏空而立，周身没有强大的威压，却给人一种与地融为一体的错觉。
老者低头看向城堡，目光直接锁定了望塔上的哪吒和阿斯特罗斯。
他的声音温和地响起，却清晰传入两人耳中:
“北境领主哪吒，龙族的朋友阿斯特罗斯。老朽精灵族大长老‘自然守望者’阿拉贡，奉生命母树之命，前来与二位商议……共抗圣战之事。”
哪吒与阿斯特罗斯对视一眼。
精灵族大长老，圣域强者，亲自来访。
北境的棋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