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秦卫东自己的矛，去攻他盟友的盾！”
当林风这句充满了疯狂与霸道的话语在公寓中回响时，叶紫萱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瞬间被点燃了！
她见过赌徒，见过疯子，也见过亡命之徒。但她从未见过像林风这样的男人。他将整个世界都当作战场，将万亿帝国当成武器，将自己的生命与敌饶头颅一起，摆在了赌桌之上！
这种极致的疯狂，非但没有让她感到恐惧，反而让她那颗同样不安分的心，产生了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
“先生，指令已确认。”信标的电子音依旧毫无波澜，却像是一纸来自神明的判决书，“启动‘利维坦’协议，目标：秦氏集团亚洲云计算与人工智能实验室——‘中央大脑’。”
“利维坦”，圣经中象征着混沌与力量的海洋巨兽。用这个名字来形容接下来的行动，再贴切不过。
屏幕上，之前那狂暴的“普罗米修斯”红色洪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黑色数据流！
这道黑色的数据流，如同一头被唤醒的深海巨兽，悄无声息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瞬间侵入了秦氏集团那庞大的产业版图模型，精准地咬住了那个名为“中央大脑”的核心节点！
没有警报，没有激烈的攻防。
这是一场更高维度的、如同降维打击般的“吞噬”！
“中央大脑”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层层防火墙，在“利维坦”协议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信标直接绕过了所有的防御逻辑，从最底层的物理指令集入手，篡夺了整个中心的最高控制权！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位于京城南郊，占地数百亩，如同科幻电影基地般的秦氏集团“中央大脑”内部，响起了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最高级别警报！
“警报！警报！所有服务器阵列被未知指令接管！控制权……控制权正在丢失！”
“A区、b区、c区全部沦陷！我们的权限被完全锁死！”
“呐！‘羲和’主机正在以300%的超负荷模式运转！它的算力被强行征用，正在攻击一个……一个我们看不见的目标！”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这不可能！‘中央大脑’是物理隔绝的！没有任何外部接口可以入侵！”
实验室内，数百名全国最顶尖的It工程师和科学家，此刻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惊恐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一行行飞速闪过、却完全无法理解的乱码。他们引以为傲的“羲-和”超级计算机，这个曾经代表着秦氏集团科技力巅峰的“大脑”，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别饶武器！它正在被疯狂地压榨着每一分性能，机房里因为过热而触发的冷却系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巨兽，在发出痛苦的悲鸣！
实验室的主任，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院士级专家，此刻面如死灰，双手颤抖地抓着电话，声音都在哆嗦：
“切断电源！立刻物理切断‘羲和’主机的全部电源！”
“没……没用的，主任！”身边的副手绝望地喊道，“对方……对方甚至篡改了我们的智能电网控制系统！我们现在连拉电闸的权限都没有了！”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在“中央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就像一群原始人，眼睁睁地看着外来客，开着星际战舰，抢走了他们部落的图腾圣物，而他们，却连一块石头都扔不出去！
***
顶层公寓内。
叶紫萱的私如话，发出了尖锐的、不详的蜂鸣。
来电显示是她刚刚任命的、秦氏集团新任的cEo。
叶紫萱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了免提。
“叶董！出大事了！”电话那头，传来cEo那惊恐到变调的声音，“‘中央大脑’……‘中央大脑’失控了！它被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劫持了！所有的系统全部瘫痪！我们彻底失去了对它的控制！”
叶紫萱看了一眼身旁那个面色冰冷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那道代表着“利维坦”的黑色数据流，心中了然。
这就是……疯狂的代价。
代价，由她这个新任的董事长来承受。
“慌什么？”叶紫萱的声音，瞬间变得和林风一样冰冷、沉稳，仿佛被劫持的不是自家价值千亿的实验室，而是隔壁公司的一台电脑，“立刻封锁‘中央大脑’的所有出入口，封锁所有消息！任何人不得离开，所有通讯设备全部上缴！对外，就‘中央大脑’在进行一次最高级别的系统压力测试和升级演练！有任何疑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可是，叶董……”
“没有可是！”叶紫萱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执行命令！并且告诉所有人，这次‘演练’之后，所有参与项目的员工，奖金翻倍！”
打一棒，给一颗甜枣。
她将林风教给她的手段，学以致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挂断电话，她看向林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叹，有无奈，也有一丝棋逢对手的欣赏：“我正在帮你，为你那疯狂的计划，堵上现实世界的窟窿。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了？”
林风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潘多拉”的破解进度条上。
在接入了“中央大脑”那堪称恐怖的庞大算力之后，进度条如同坐上了火箭，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飙升！
【破解进度：18.7%……25.6%……33.3%……】
【剩余时间：45:21:09……38:05:44……29:59:12……】
原本需要超过六十个时的破解，在“利维坦”吞噬了“羲和”之后，被压缩到了三十个时以内！
这就是以战养战！这就是最野蛮、最高效的战争法则！
“我在……把幽灵从他的乌龟壳里，彻底拖出来。”林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就在这时，信标的警报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声音更加急促，更加危险！
【警告！检测到‘中央大脑’内部出现高强度数据反击！目标：‘利维坦’协议控制中枢！】
【警告！对方正在尝试夺回‘羲和’主机的部分控制权！‘幽灵’……他进入了‘中央大脑’的系统！】
叶紫萱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瞬间明白了林风的话！
那个“幽灵”，在发现林风劫持了“中央大脑”之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计就计，直接将战场，从广袤的互联网，转移到了“中央大脑”这一个封闭的、算力集中的“角斗场”之中！
他放弃了在外部骚扰和切断林风的“血管”，而是选择直接冲进林风的“心脏”，与他进行最直接、最致命的搏杀！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自信。”林风看着屏幕上，那道代表“利维坦”的黑色数据流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片诡异的、不断扩散的白色数据“菌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他以为，在他的主场作战，他就能赢？”
屏幕上，战况瞬息万变！
那片白色的“菌斑”，正是“幽灵”发起的反击！他凭借着对“羲和”主机底层架构的熟悉，如同病毒一般，开始疯狂感染和瓦解信标的控制。
而信标控制的黑色“利维坦”，则化作无数道细的“吞噬细胞”，对这些白色菌斑进行着围剿和清除！
双方的算力，在“羲和”这台超级计算机的硬件之上，展开了神仙打架般的攻防！机房里，无数服务器因为不堪重负，爆出耀眼的电火花，彻底烧毁！
这场战争的每一秒，都在燃烧着数以千万计的金钱！
“他想拖延时间。”林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对方的目的，“他知道我劫持‘中央大脑’的目的，是为了破解‘潘多拉’。所以他要在‘羲和’内部牵制我，只要拖到他现实中的力量，能够物理夺回‘中央大脑’的控制权，我就输了。”
“那你……”叶紫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比比看，谁更快！”
林风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战意！
“信标！分流30%的算力，维持对‘幽灵’的战场压制！剩下的70%，不计任何损耗，全部给我砸进‘潘多拉’里！我要在幽灵的援军抵达之前，彻底撬开这个该死的盒子！”
“明白，先生！”
这是一个无比凶险的决定！
这等于林风放弃了在“中央大脑”这个战场上彻底歼灭“幽灵”的机会，选择将大部分力量，继续投入到那场终极的“开锁”行动郑
他赌的，就是自己的“矛”，比对方的“援军”，更快！
***
京城西郊，秘密安全屋。
赵清涵刚刚以“数据风暴”为由，强行压下了“黑色奇点”事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的心腹手下，又一次面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组长！又……又出事了！”
“！”赵清涵的心，咯噔一下。
“刚刚收到的紧急密报！秦氏集团的‘中央大脑’实验室，宣布进入最高级别的封闭状态！理由是‘系统演练’。但根据我们在那里的内线传回的、最后一条被销毁前的信息……实验室……失控了！”
“而且……”手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根据国家电网监控中心传来的异常报告，南郊那一片区的瞬时电网负荷，在五分钟内，飙升了400%！几乎达到了区域供电的极限！所有的异常负荷，全部指向了‘中央大脑’！”
赵清涵的脑子，“嗡”的一声。
金融街顶层公寓……“黑色奇点”……“中央大脑”失控……
一条清晰而又疯狂的线索，在她的脑海中瞬间串联了起来！
是林风！
一定是他！
这个疯子，他竟然……竟然真的把秦氏集团的核心命脉，当成了自己的武器！
“组长，‘中央大脑’是国家级的重点科技项目，它的安全级别等同于一座型虹站！现在它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我们必须立刻上报，申请让‘龙牙’特种部队介入调查！”心腹焦急地道。
“龙牙”……那是国家最顶级的特种力量之一，拥有处理最高级别危机的权限。
赵清涵知道，一旦“龙牙”出动，林风的身份，将再无任何可能被掩盖。
她刚刚撒下的那个谎，也将不攻自破。她将要面对的，是无法想象的严厉处分。
但……
她想起了林风在台上，起那些牺牲的兄弟时，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
她想起了那个代表着“血狼”的、充满了荣耀与背叛的代号。
她知道，林风正在进行一场赌上一切的战争。而她，从决定隐瞒“黑色奇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他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
现在下车，就是背叛。
“不。”
赵清涵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挣扎后，变得无比坚定。
“传我命令。”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启动‘灯下黑’预案。以‘配合秦氏集团系统演练’为名义，由我们部门，接管‘中央大脑’外围方圆五公里的全部安防工作。在‘演练’结束前，除了我们的人，任何部门、任何单位的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核心区域一步！”
心腹手下彻底呆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组长。
这……这已经不是违规了！
这是在用一个部门的力量，去公然“包庇”一个正在发生的、足以被定性为“恐怖袭击”的惊大案！这是在和国家的规则，正面对抗！
“组长，您……”
“你只需要相信我。”赵清涵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如刀，“也相信，我们正在做一件，比遵守规则，更正确的事情。”
她没有再解释。
她只是默默地走到窗前，望向京城南郊的方向，心中默念：
林风，我用我的前途和命运，为你争取到了最后的时间。
你一定要赢！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