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往皇城疾驰,越靠近城门,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煞味就越浓。
边的煞雾已经凝成了条黑乎乎的龙形,盘踞在皇宫上空,龙首对着御花园的方向,像是随时要扑下来吞了整座宫城。
“煞龙快成型了!”李掌柜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几乎要从手里挣脱,“血莲教肯定在假山底下动了手脚,激活了皇宫的煞脉点!”
楚风勒住马,抬头望着那片“煞龙云”,心口的极阳玉烫得厉害,煞脉印竟跟着隐隐发光——两者像是在和上的煞龙呼应,一股莫名的吸力从御花园方向传来。
“不能等镇西王了,直接闯宫!”楚风把青铜盒子塞给白羽,“你带着地图去找镇西王,让他带兵守住宫门,别让血莲教的余党趁机作乱;我去御花园破煞脉!”
“我跟你一起去!”白羽攥紧长剑,眼神坚定,“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血莲教的谷主。”
楚风刚要反驳,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镇西王带着亲兵赶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楚阁主!陛下被血莲教的人困在养心殿了!柳大人那狗东西带着黑袍人占了御花园,要借陛下的龙气给煞龙开光!”
“果然是冲着龙气来的。”楚风眼神一沉,“王爷,你带人马去救陛下,我和白羽去御花园拆煞脉。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让任何人靠近假山——煞龙成型前,煞气最烈,碰着就死!”
镇西王点头,立刻分兵:“好!你保重!我救了陛下就来帮你!”
两队人马兵分两路,楚风和白羽带着几个精锐亲兵,借着夜色掩护,从宫墙的狗洞钻了进去。宫里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四处逃窜,偶尔能看到倒在地上的禁军尸体,身上都爬着煞引菊的藤条。
“往这边走!”白羽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偏殿回廊,“穿过这条道,就是御花园的侧门。”
刚走到回廊尽头,就听见御花园里传来一阵诡异的颤听声,混合着煞兽的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侧门虚掩着,楚风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假山周围站满了黑袍人,柳大人穿着血莲教的法袍,手里举着黑幡,正在对着假山底下的洞口念念有词。
洞口冒着浓浓的煞雾,和上的“煞龙云”连在一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柱。光柱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红袍的人影,应该就是血莲教的谷主,正伸手往光柱里探,像是在引导煞龙的力量。
“时机正好,煞龙还没完全成型!”楚风摸出极阳玉,对身边的亲兵,“你们用驱煞粉缠住那些黑袍人,别让他们靠近假山;我和白姑娘去对付柳大人和谷主!”
话音刚落,他猛地踹开侧门,极阳玉往前一抛,暖光炸开,瞬间掀翻了几个离得近的黑袍人。白羽长剑出鞘,剑气劈向柳大人手里的黑幡,大喊一声:“柳狗!你的死期到了!”
柳大人吓得一哆嗦,黑幡差点掉在地上,转头见是楚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没死?”
“托你的福,活得好好的。”楚风纵身跃到假山前,极阳玉的光罩挡住洞口的煞雾,“血莲教的阴谋,今就到此为止!”
谷主从光柱里转过身,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楚风,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煞脉印和极阳玉融合得这么好,有你做炉鼎,煞龙定能成气候!”
“做梦!”楚风抽出短刀,极阳玉的光裹着刀刃,“今我就拆了你的煞龙,扒了你的皮!”
他冲过去,刀光直劈谷主面门,谷主却轻轻一抬手,一道煞风就挡住炼势。柳大人趁机挥起黑幡,假山周围的煞引菊突然疯狂生长,藤条像毒蛇一样往楚风身上缠。
白羽赶紧挥剑砍断藤条,却被几个黑袍人围了起来,剑气虽利,可对方人数太多,一时竟难以脱身。楚风被谷主的煞风逼得连连后退,胸口一阵发闷——这谷主的煞气比护脉使厉害多了,极阳玉的光罩都在微微颤抖。
“没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谷主冷笑,抬手往洞口一指,“你看,煞龙马上就要成了,整个皇城都会成为它的养料,而你,会是第一个祭品!”
楚风抬头,只见上的“煞龙云”越来越浓,龙形越来越清晰,隐隐有雷鸣传来,煞气像雨点一样往下掉,落在地上就烧出一个个坑。他心里一急,突然想起煞脉印和极阳玉的呼应,猛地按住心口的玉,大喊一声:“既然能引,就能灭!”
他把短刀往地上一插,双手按住极阳玉,浑身的力气都往玉里灌。煞脉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煞光,和极阳玉的金光缠在一起,形成一道金黑相间的光柱,直冲洞口。
“不好!他要毁煞脉!”谷主脸色大变,扑过来想阻止,可光柱已经钻进了洞口,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像是煞物被烧熟的声音。
上的“煞龙云”突然剧烈翻滚起来,龙形开始扭曲,像是承受不住两股力量的冲撞。
柳大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白羽一剑刺穿了后背,倒在地上,临死前还瞪着眼睛,望着上的煞雾。
“给我散!”楚风咬紧牙关,猛地发力,金黑光柱在洞口炸开,整个假山都在震动,洞口的煞雾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上的“煞龙云”发出一声悲鸣,慢慢散开,青灰色的煞气渐渐褪去,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谷主惨叫着往后退,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爬满黑纹的脸:“我不甘心!煞龙……我的煞龙!”
他突然扑向楚风,爪子带着浓浓的煞液,像是要和楚风同归于尽。楚风侧身躲过去,极阳玉往他胸口一按,金光“滋啦”一声,谷主的身子瞬间化成了黑泥,只留下一颗焦黑的心脏,还在地上跳动了两下。
白羽解决了最后几个黑袍人,跑过来扶住浑身脱力的楚风:“你怎么样?没事吧?”
楚风摇了摇头,喘着气:“没事……煞脉破了,煞龙……”
话没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镇西王带着禁军跑了过来,身后跟着被救出来的陛下,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楚阁主!你立了大功!”镇西王哈哈大笑,“柳大饶余党全被肃清了,血莲教这次是彻底完了!”
陛下走到楚风面前,亲自扶起他,语气激动:“楚爱卿,多亏了你,朕才能保住这江山社稷!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楚风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色,笑了笑:“陛下,臣只求以后这皇城,再也没有煞虫作祟,百姓能安居乐业。”
话音刚落,马鞍上的煞瞳狸突然探出头,对着空叫了两声,声音清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煞意。楚风摸了摸它们的头,心里一阵释然——这一路收的烂摊子,总算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只是他不知道,在皇城的某个角落里,一个穿灰袍的人捡起了谷主那颗焦黑的心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转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