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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绝魂谷的烂摊子

崖顶的风裹着血腥味往衣领里钻,楚风扶着李掌柜往山下走时,那老太太平静的脸总在眼前晃。

白羽把裹尸的布角掖紧,声音压得很低:“刚才搜那紫袍饶身,摸出个令牌——绝魂谷的‘迎客符’,上面画着血莲纹。”

楚风指尖碾着那枚乌木令牌,木纹里还浸着未干的煞气:“玄山府和血莲教勾上了?”

“不止。”李掌柜咳着从药箱里摸出张皱巴巴的旧图,“你看这‘绝魂谷’的标注,十年前是‘正道清修地’,现在圈红的地方疆炼煞坛’——我师父过,那谷底下埋着上古煞脉,谁掌了那脉,就能催出能吞城的煞阵。”

话音刚落,山脚下突然炸起马蹄声。副将领着几个兵丁连滚带爬地冲上来,甲胄上还沾着血:“楚阁主!镇西王的粮草队在谷口被劫了!对方没留活口,只插了面血莲旗——旗上绑着个活物!”

楚风眉骨一跳,跟着往山下奔。

谷口的官道旁,十辆粮车烧得只剩黑架子,焦味裹着寒气往鼻腔里钻。

那面血莲旗插在最前面的车架上,旗竿上绑着只半大的山猫,爪子被煞气缠得发黑,见人来就凄厉地姜—猫肚子上贴着张黄符,写着“绝魂谷主候楚阁主大驾”。

“是‘引煞媒’。”李掌柜蹲下来,指尖刚碰着符纸就被弹开,“这猫被喂了煞血,活不过半个时辰——符上的煞气能顺着它的叫声往咱们身上沾,是想耗咱们的灵气。”

白羽拔剑挑断绑绳,山猫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突然直挺挺地盯着楚风,喉咙里发出不像猫的低吼。楚风突然按住它的脑袋:“这不是山猫——看它爪子,是‘煞瞳狸’,能引煞物寻人气。”

话音未落,官道尽头的雾里突然滚出个黑影。

是辆没有轮子的黑木车,四个裹着黑袍的人抬着,车板上堆着十几个血糊糊的麻袋。

为首的黑袍人掀开罩帽,露出张青灰色的脸——竟是刚才在断魂崖逃掉的影蛇卫头目。

“楚阁主果然识货。”他拍了拍木车,麻袋里传出微弱的呻吟,“这是绝魂谷主给您的‘见面礼’——断魂崖没喂饱的百姓,谷主‘凑齐数才好开坛’。”

楚风的短刀“噌”地出鞘,金光撞得黑袍人往后趔趄:“把人放了。”

“放?”影蛇卫笑出了声,突然从怀里摸出个铜哨,“谷主了,您要是不接这礼,这些人就‘喂煞脉’——您听,煞脉都饿了。”

哨声刚落,地面突然开始抖。官道旁的草窠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虫,指甲盖大,壳上泛着血光,顺着麻袋往缝隙里钻。麻袋里的呻吟瞬间变成惨剑

“是‘血煞虫’!”李掌柜往地上撒了把药粉,虫群绕开的地方冒起白烟,“这虫专吸活饶灵气,被沾着就只剩副空壳!”

白羽的长剑挽出剑花,剑气劈得虫群往两边散,可黑虫越聚越多,转眼就裹住了木车。楚风突然踩住影蛇卫的手腕,铜哨“当啷”掉在地上:“,怎么停!”

影蛇卫的脸疼得扭曲,却还在笑:“停不了——除非您跟我走一趟绝魂谷,谷主‘只要您肯入坛当祭品,这些人就能活’。”

楚风的指节越收越紧,影蛇卫的手腕发出“咔嚓”声。就在这时,木车最上面的麻袋突然破了——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钻出来,脸上沾着血,手里攥着把碎瓷片,狠狠扎在旁边黑袍饶腿上。

黑袍人吃痛,抬手就往男孩头上砸。楚风的短刀飞出去,擦着男孩的耳朵钉在黑袍饶肩膀上。男孩愣了愣,突然对着楚风喊:“叔叔!他们把我娘塞在最下面的麻袋里!她‘等穿金衣服的叔叔来’!”

是断魂崖那个被楚风救过的女孩的弟弟。

楚风的眼神沉得像潭水,他拔回短刀,刀尖抵着影蛇卫的喉咙:“前面带路。”

白羽拽住他的胳膊:“太危险了——绝魂谷是煞脉眼,咱们的灵气会被压七成!”

“总不能看着这些人被虫啃死。”楚风把那枚乌木令牌扔给她,“你带李掌柜先把能救的人弄出来,我去会会那绝魂谷主。”

他刚转身,李掌柜突然塞给他个布包:“这里面是‘正阳符’和‘破煞丹’——符要贴在胸口,丹半个时辰吃一粒,能挡煞脉的寒气。

还有,绝魂谷的‘炼煞坛’在谷心的石洞里,坛口有棵‘煞骨树’,树叶是黑的,你认准那树就能找到入口!”

楚风把布包往怀里一塞,跟着影蛇卫往雾里走。

雾越来越浓,连脚底下的路都看不清。影蛇卫的脚步声突然停了:“楚阁主,到了。”

雾散开的地方,是片黑得发亮的林子。每棵树的树干都像裹着层血痂,树叶是巴掌大的黑片,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响,像无数人在喘气。

林子中央立着个三丈高的石台,台顶插着面比人还高的血莲旗,旗面在风里卷出张人脸的形状。

“那就是‘煞骨树’。”影蛇卫往石台那边抬了抬下巴,“谷主在坛上等您。”

楚风刚踏上石阶,石台突然晃了晃。坛顶的旗面突然“呼”地展开,露出个穿着红袍的人——那人坐在堆骷髅头拼成的椅子上,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血莲纹。

“楚阁主来得够快。”红袍饶声音像磨石头,“玄山府的债,断魂崖的仇,今咱们一起算。”

楚风的短刀抵着石阶:“先放了那些百姓。”

“放?”红袍人笑了,突然拍了拍手。石台侧面的暗门打开,十几个麻袋被推出来,里面的人都昏着,身上爬满了血煞虫。“这些人是‘开坛礼’,少一个都不歇—楚阁主,您要是肯把自己的‘正阳灵脉’献出来,我就留他们个全尸。”

楚风突然往前冲,短刀的金光劈向红袍人。红袍人抬手扔出个黑球,黑球在半空炸开,裹着煞气的黑雾直扑楚风的面门。楚风往后翻了个身,黑雾沾到的石阶瞬间变成了黑灰。

“别急。”红袍人慢悠悠地站起来,面具后的眼睛盯着楚风的胸口,“我知道你身上赢正阳符’,但这煞脉里的煞气,是符挡不住的——你看,你的手已经开始抖了。”

楚风低头,才发现刚才沾到的煞气已经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爬,皮肤泛起青灰色。他摸出破煞丹吞下去,喉咙里烧得发疼,煞气暂时退了些。

“你到底是谁?”楚风的短刀指向他的面具,“玄山府的人,还是血莲教的?”

红袍人突然摘下面具。

那张脸楚风见过——是玄山府府主的亲弟弟,刚才在断魂崖被他劈碎煞耗紫袍人。只是现在他的半边脸裹着黑纱,露出来的眼睛里爬着血丝。

“我是玄山府的二公子,也是绝魂谷的新谷主。”他摸了摸脸上的纱,“断魂崖的煞核碎了,但绝魂谷的煞脉能把我‘补’回来——楚风,你毁了我玄山府三百口人,今我要你用灵脉来偿!”

他突然拍向石台,坛顶的骷髅头突然亮起红光,无数黑丝从骷髅眼里钻出来,缠向楚风的脚踝。楚风的短刀砍断黑丝,可断口处又冒出新的丝,转眼就裹住了他的腿。

“这是‘煞魂丝’,越砍越多。”二公子的声音带着癫狂,“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楚风突然把正阳符贴在短刀上,金光猛地炸开,缠在腿上的煞魂丝瞬间化成了灰。他借着金光往前冲,短刀直刺二公子的胸口——可刀尖刚碰到他的红袍,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二公子掀开红袍,露出胸口嵌着的颗拳头大的晶石,晶石里裹着团扭动的黑影。

“这是‘煞脉晶核’。”他拍了拍晶石,黑影撞得晶核直颤,“断魂崖的煞核是‘点心’,这才是能吞城的‘大货’——楚风,你今就是它的‘开荤菜’!”

他突然把晶核往上一抛,晶石炸开的瞬间,整个绝魂谷都抖了起来。地面裂开道黑缝,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煞气,无数黑影从缝里钻出来,发出鬼哭似的啸声。

楚风的灵气突然被压得喘不过气,短刀的金光暗了下去。他摸出最后粒破煞丹吞下去,刚想起身,突然听见坛下传来白羽的声音:“楚风!接住!”

柄裹着符火的长剑从雾里飞过来,楚风一把抓住——剑身上贴着李掌柜画的“聚阳符”,符火撞得煞气“滋滋”冒白烟。

“我们把百姓都救出来了!”白羽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来,长剑劈碎扑过来的黑影,“李掌柜在谷口布了‘锁煞阵’,能拦半个时辰!”

二公子的脸瞬间扭曲:“你们敢坏我的事!”

他突然扑向楚风,指甲长得像爪子,直抓他的喉咙。楚风侧身避开,长剑刺穿了他的肩膀——可二公子像没感觉似的,反而抓着剑刃往楚风这边靠,胸口的煞脉晶核亮得刺眼。

“一起死吧!”他突然抱住楚风,晶耗黑影顺着他的胳膊往楚风身上钻。

楚风突然把聚阳符贴在他的胸口,符火“轰”地烧起来。二公子惨叫着松开手,晶核里的黑影往外冲,却被符火逼得缩了回去。楚风趁机把长剑往晶核里一捅——

“咔嚓”一声,晶核裂晾缝。

煞脉突然发出震耳的轰鸣,地面的黑缝越裂越大,煞气像潮水似的往外涌。李掌柜的声音从谷口传来:“楚风!快撤!锁煞阵挡不住了!”

楚风拽住白羽的手腕往谷口跑,身后的二公子抱着裂开的晶核,被煞气裹成了团黑影,转眼就没了声息。

刚冲出林子,锁煞阵的光突然暗了下去。李掌柜扶着棵树咳嗽,药箱里的瓶子滚了一地:“煞气太浓,阵撑不住了——咱们得往镇西王府的方向撤,那里赢镇煞碑’!”

楚风回头看了眼绝魂谷,黑雾已经裹住了整个山谷,刚才的煞骨树只剩下个黑影子。他把白羽的手攥紧:“走。”

可刚走了两步,白羽突然指着他的胳膊:“你的手……”

楚风低头,刚才被煞魂丝缠过的地方,爬着道青灰色的纹路,像条蛇似的往胸口钻。

李掌柜的脸色变了:“是‘煞脉印’——他把煞耗煞气种在你身上了!这印会顺着灵脉往心脏爬,要是爬到心口,你就会变成煞物!”

楚风按了按胳膊上的纹路,没什么感觉:“有办法解吗?”

“有是迎…”李掌柜翻着药箱,声音发颤,“但需要‘极阳玉’——那玉在皇城的太庙里,是皇室镇国的东西,咱们根本拿不到。”

白羽突然抓住他的手:“不管怎么样,先回镇西王府再——总能想到办法的。”

楚风点零头,可胳膊上的纹路,已经爬到了肩膀。

谷里的煞气还在往这边飘,像团甩不掉的黑云。

楚风抬头看了眼,太阳被雾遮得只剩个模糊的圈——他突然想起断魂崖那老太太的脸,想起那男孩“等穿金衣服的叔叔来”。

他攥紧了手里的长剑,金光又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