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上海的空依旧阴冷。
但金融市场的空气却开始变得燥热。
由于认购证发行量远低于预期，中签率被推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原本被视为废纸的认购证，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
饭店的房间里。
林凡正拿着报纸仔细研读。
“媳妇！涨了！又涨了！”
刚子推开门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狂喜。
他手里攥着一份刚印出来的内参。
“黑市那边，三十块一张的证，现在已经喊到三百了！”
顾城正喝着茶，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
“多少？”
“三百！”
刚子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
“这还是没货的价格，有货的根本不卖！”
顾城猛地站起来，看向墙角那一堆箱子。
半个月前，那里是一千万现金。
现在，那里是几万张纸。
按照三百块算，这一千万已经变成了一亿。
顾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钱生钱能快到这种程度。
“先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林凡合上报纸，语气平静。
她知道，真正的疯狂还没到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刚子的眼神瞬间变得戒备，手摸向腰后。
“谁？”
“是……是我，万国证券的黄得功。”
门外传来了黄经理那熟悉的声音，只是此时显得格外局促。
顾城给刚子使了个眼色。
门打开。
黄经理拎着两个高档礼盒，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
他那身西装看起来皱巴巴的，显然是刚从人堆里挤出来。
“顾老板，顾夫人，没打扰两位休息吧？”
黄经理进门就作揖。
顾城点了一根烟，斜眼看着他。
“黄经理，找我有事？”
黄经理搓着手，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个……顾老板，之前您在我那儿买的证……”
“能不能，匀给我一点？”
“价格好商量，我现在出四百一张！”
顾城冷笑一声。
“四百？”
“当初在营业部门口，那些人可是我是傻子。”
黄经理的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那是他们没眼光！您是高人，您是真正的财神爷！”
“现在全上海都疯了，那些大户都在找证。”
“我这也是帮人代买，您就当帮帮老弟？”
林凡开口了。
“黄经理，四百太低了。”
黄经理咬了咬牙。
“五百！五百成吗？”
林凡摇了摇头。
“这东西，我不卖现金。”
黄经理愣了。
“不卖现金？那您要什么？”
“我要股票。”
林凡的眼神透着一种看穿时代的冷冽。
“认购证只是门票，我要的是直接中签后的原始股。”
黄经理倒吸一口凉气。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饶野心。
她不只是想赚这几倍的差价，她是想吞下整个股市的红利。
“这……这难度有点大，股票还没上虱…”
黄经理擦着汗。
“那就等上市再。”
顾城下达了逐客令。
“刚子，送客。”
黄经理被礼貌地请出了房间。
他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他以为遇到了外地来的凯子。
现在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坐井观的青蛙。
此时的上海滩，已经彻底陷入了认购证的狂热。
弄堂里、饭馆里、甚至公交车上。
所有人都在谈论那个“带了几十个麻袋去买证”的北方老板。
顾城和林凡的名字，成了神秘和财富的代名词。
甚至有人在黑市悬赏，只要能提供顾城住处的地址，就给五百块。
“媳妇，这地方不能待了。”
顾城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虽然他带了保镖，但在这种疯狂的财富面前，人心比鬼还可怕。
林凡点头。
“换地方，去和平饭店。”
“那里安保好，而且，有些‘大人物’也该坐不住了。”
当下午，一行人秘密转移。
和平饭店的总统套房里。
林凡站在窗前，看着黄浦江的江水。
手机在空间里微微震动。
那是她唯一的“预知器”。
屏幕上显示着：认购证黑市价突破一千元。
一千万，变成三亿。
这还只是第一波中签。
这种财富增长的速度，足以让任何理智的人发疯。
“顾城，你怕吗？”
林凡转过头。
顾城走过来，从身后环抱住她。
“有你在，老子不怕地不怕。”
“但这钱赚得太容易，我总觉得不踏实。”
林凡拍拍他的手。
“这不是赚容易钱，这是在赚时代的利息。”
“以后，这种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就在这时，刚子快步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邀请函。
“哥，嫂子。”
“有个疆麒麟会’的组织送来的信。”
“请你们晚上去参加一个私募酒会。”
林凡接过信，嘴角露出一丝冷意。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