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菲被林凡这句话噎得脸色涨红，优雅的面具差点挂不住。
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未婚女性来，“怀不上”这种话简直就是最恶毒的诅咒和羞辱。
“嫂子真会开玩笑。”
苏菲咬着牙，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关心顾家的香火。毕竟顾伯父一直盼着抱孙子，要是到时候空欢喜一场，那罪过可就大了。”
周围的名媛们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在林凡平坦的腹上打转，充满了恶意。
顾海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菲这一招很毒。
如果林凡为了证明自己怀孕而穿宽松的衣服，那就坐实了“土包子”的形象；如果她穿紧身礼服显身材，那就明肚子没货。
怎么选都是坑。
然而，林凡却丝毫没有慌乱。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动作温柔而充满母性光辉。
“苏姐多虑了。”
林凡声音清亮，“我的孩子很健康，至于肚子显不显，那是个人体质问题。倒是苏姐，与其盯着我的肚子，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品味。”
林凡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菲那件引以为傲的香奈儿高定上。
“如果我没看错，苏姐这件礼服，虽然是名牌，但却是去年的过季款吧？”
“胡！”
苏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是我托朋友从巴黎带回来的最新款！”
“是吗？”
林凡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香奈儿去年的春季秀场主打蕾丝与珍珠元素，而今年的主题是极简线条。苏姐这裙子上的蕾丝边都快起球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最新款’？”
其实林凡根本没去过巴黎，但她空间里有后世的时尚杂志，对于这些大牌的历史了如指掌。
而且，她拥有超越这个时代几十年的审美眼光。
苏菲愣住了。她确实是被人忽悠买的打折货，本以为国内没人懂，没想到被林凡一眼看穿。
周围懂行的人仔细一看，也发现了端倪。
“哎呀，好像真的是去年的款。”
“我就那个蕾丝怎么看着有点旧。”
“啧啧，穿过季款还这么嚣张，真是丢人。”
风向瞬间逆转。
苏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追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主持人走上台：“各位来宾，今晚的慈善拍卖环节即将开始。首先，有请顾城先生和顾太太，为我们带来第一件拍品！”
这是顾海特意安排的环节。
他不仅要林凡在社交上丢脸，还要她在财力上出丑。
他断定，林凡这种农村出身的人，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拍卖。
顾城捏了捏林凡的手，低声：“媳妇，别怕，我准备了一块古玉，绝对镇得住场子。”
林凡却摇了摇头。
“不用你的玉。”
她提起裙摆，优雅地走上舞台。
追光灯打在她身上，那件黑色丝绒长裙泛着神秘的光泽，衬得她肌肤胜雪，宛如暗夜女王。
“今晚，我为大家带来的拍品，并不是什么古董珠宝。”
林凡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而是……我身上这件礼服的‘姐妹款’。”
全场哗然。
卖衣服？在慈善晚宴上卖衣服？
这也太掉价了吧！
苏菲在台下冷笑：“真是穷疯了，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吗？”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只见林凡从手包里拿出一张设计图，展开。
同时，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模特架走了上来。
那是一件红色的晚礼服，采用了和林凡身上那件同样的剪裁风格，但更加热烈、奔放，领口采用了大胆的不对称设计，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
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件衣服也美得惊心动魄。
“这件礼服，是我创立的品牌‘凡城’的高定系列首款。”
林凡自信地介绍道，“它采用的是我在顾家老宅发现的失传已久的‘云锦’面料，结合了西方的立体剪裁。全球仅此一件。”
其实面料是空间里的高档丝绸，但“云锦”这个噱头，足以提升逼格。
“起拍价，一万。”
林凡报出了一个让所有裙吸一口凉气价格。
一万块！在这个年代，能买一套房了！
“疯了吧？谁会花一万块买件破衣服？”顾海忍不住嘲讽。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一万五！”
一个贵妇激动的举牌。她是省长夫人，平日里最愁的就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出席外事活动，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两万！”
“三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
那些刚才还嘲笑林凡的名媛们，此刻一个个眼冒绿光，生怕抢不到。
因为她们发现，林凡身上那种高级感，很大程度上是这衣服衬托出来的。谁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
苏菲看着这一幕，指甲都快掐断了。
她引以为傲的时尚品味，在林凡的设计面前，被秒成了渣。
最终，这件礼服以八万澳价，被一位港商夫人拍下。
全场掌声雷动。
林凡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众饶瞩目。
她看向台下的顾城，眨了眨眼。
顾城痴痴地看着她，心脏狂跳。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媳妇，简直在发光。
而角落里的顾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又输了。
不仅没让林凡出丑，反而让她借着这个平台，一战成名，打响了品牌。
“好，很好。”
顾海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他招了招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凑了过来。
“去，按计划行事。等会舞会开始，把灯关了……”
顾海的声音低不可闻，却透着一股血腥气。
舞台上，林凡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顾城的手。
“怎么了？”顾城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没事。”
林凡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黑暗的角落。
“只是觉得，今晚的重头戏，可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