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局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林凡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进货单据和报关单。
虽然那些单据是她花大价钱找关系“做”出来的，但在八零年代，只要章是真的，谁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消防隐患？
林凡在装修的时候就严格按照后世的标准，配备了灭火器和逃生通道。
比国营大楼还要规范。
带头的人转了一圈，硬是没挑出刺来，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了，但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顾海开始动手了。
第二，真正的危机爆发了。
原本答应给东风百货供货的几家本地大厂，突然集体变卦。
“顾经理，实在对不住，厂里机器坏了，生产不出来。”
“顾二少，不是我不给面子，是上面有令，这批货得先紧着供销社。”
“哎呀，车坏路上了，货送不过去啊。”
各种理由，五花八门，但核心意思就一个：不供货。
顾城挂断第五个电话，气得把话筒狠狠砸在桌子上。
“这帮孙子！当初喝酒的时候称兄道弟，现在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
货架上的商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昨还琳琅满目的超市，今已经空了一半。
尤其是最畅销的日用品和副食品，几乎被抢空了。
顾客们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开始不满。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不是货全吗？”
“就是，骗人来办卡，结果买不到东西，退钱！”
“退钱！退钱！”
大厅里开始出现骚动。
王经理混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
“我看啊，这顾二少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骗子，大家赶紧把积分换了，不然以后这店倒了，啥都没了！”
这一嗓子，直接引爆了恐慌。
人们开始疯狂地抢购剩下的一点东西，甚至为了一个脸盆大打出手。
顾城急得满头大汗，冲下去维持秩序，却被人推推搡搡，差点摔倒。
楼上办公室里。
林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混乱，眼神却异常冷静。
她知道，这是顾海的“釜底抽薪”。
切断本地供应链，让东风百货无货可卖，最后只能关门大吉。
这一招，在商业竞争中很常见，也很致命。
但顾海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林凡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的货源，从来就不靠那些本地工厂。
“媳妇，咋办啊？”
顾城衣衫不整地跑上来，领带都歪了。
“那帮人要退卡，还要砸店！大雷他们快拦不住了。”
顾城虽然以前混社会，但面对这些大爷大妈，他还真不敢动手。
林凡转过身，递给顾城一杯水。
“慌什么。”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其实是假装拨打，实则是给空间里的物资做盘点）。
“喂，我是林凡。那批货到了吗？好，今晚送到老地方。”
放下电话，林凡看着顾城。
“告诉下面的人，明开始，举办‘首届环球商品节’。”
顾城愣住了：“啥？咱们连卫生纸都快没了，还搞商品节？”
“谁我们要卖卫生纸？”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既然他们断了我们的低端货，那我们就做高端。”
“顾海以为切断了本地供应链就能困死我？他不知道，我的货，是从上掉下来的。”
当然，这话她只能在心里。
“今晚，你带上所有的车，跟我去趟城郊那个废弃仓库。”
林凡的眼神里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
“既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我要让顾海知道，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顾城看着媳妇那自信的样子，心里的慌乱莫名地就平复了。
虽然不知道媳妇哪里来的底气，但他就是信她。
“行！听你的！大不了老子把这楼卖了，带你回村里种地！”
顾城咬了咬牙，转身出去安抚顾客。
“大家别急！明有新货！全是进口的好东西！比今更便宜！”
人群里，王经理听着顾城的喊话，嗤之以鼻。
“吹牛吧你就，明我看你拿什么卖，卖你的脸吗？”
他转身离开，迫不及待地要去给顾海报喜。
“大少，明就可以去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