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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在布囊里又震了一下。

陈浔脚步一顿,左手立刻横在身后,将澹台静挡到内侧。他右手指节扣紧布囊口,目光扫向林梢——那里有绳索垂下,极细,在风中几乎看不见。

“有埋伏!”他低喝。

话音未落,几团绿雾从高处洒落,带着腥臭味,像腐烂的草根泡在血水里沤过。雾气一沾地,草叶瞬间发黑卷曲,冒出白烟。

拓跋野怒吼一声,巨刃抡起横扫,咔嚓两声,两根悬绳应声而断。毒囊掉落半空,被他刀背拍飞,砸在石上炸开一团浓烟。

“东南和右边树上有动静!”他跃上断木,眯眼望去,“七个人,躲在枝杈里!”

澹台静站在陈浔身后,双手微抬,神识铺开。她虽看不见,却能感知气息流动。三股阴秽之力盘踞在树冠,手中握着带孔的铜管,正不断吹出毒粉。

“他们用的是蚀魂瘴。”她声音清冷,“以蛊虫混合腐毒炼成,入体则乱神智,蚀经脉。”

陈浔已解下腰间牛皮革带,缠住口鼻。他一脚踢起脚边尘土,沙石飞溅,打乱风向,暂缓毒雾蔓延。他侧身护住澹台静,对拓跋野道:“别让他们再放毒!”

拓跋野点头,猛然跃起,刀光如轮劈入林郑咔嚓连响,数根粗藤断裂,两名教徒失去藏身点,摔落在地。他落地时一脚踩塌一处地面,泥土崩裂,露出一个刚挖好的地穴口。

“还有人想从地下上来!”他大喝,刀柄猛砸洞口边缘,震得下方闷哼一声。

陈浔在地上划出一道半圆剑痕,残剑插入土中为支点,引动气流形成旋风,将正面毒雾逼退数尺。他沉声道:“静儿居中,我守左翼,拓跋断后路!”

澹台静站定中央,双掌缓缓抬起。淡金色光晕自她周身浮现,如涟漪扩散。所及之处,绿雾迅速消散,枯草停止腐蚀,连空气都变得清明。

“此毒污秽众生,不配存于地。”她完,指尖轻点前方,一道金光射出,击中断树上的铜管,将其熔成铁珠坠地。

左侧灌木突然晃动,三名教徒冲出,手中扬起毒粉。陈浔拔起残剑迎上,剑锋虽裂,却仍快如闪电。他一剑挑飞一人手腕,毒囊飞出,被他顺势踢进沟壑。

另一人扑来,陈浔侧身避过,反手以剑柄撞其肋骨,那人闷哼倒地。第三人刚举匕首,就被拓跋野从背后一刀背砸中肩头,跪倒在地。

“就这么点本事?”拓跋野冷笑,一脚踩住那人手腕,“也敢来送死?”

右侧树影再闪,两名教徒从地穴钻出,手持淬毒飞镖,直扑澹台静后背。陈浔眼角余光察觉,立即甩出布囊中仅剩的半截护手铁片,叮当两声,击偏飞镖轨迹。

拓跋野暴起冲刺,巨刃横斩,逼得两人后退。他趁势跃前,刀柄猛磕一人太阳穴,对方当场昏厥。另一人欲逃,被澹台静神识锁定,双腿僵直,摔倒在地。

林间一时安静。

七具尸体横陈,有的还抓着毒器,有的倒在自己放出的毒雾里。空气中残留一丝腥臭,但已被圣光净化大半。

拓跋野喘着气,擦去额头汗水。他衣角被毒雾腐蚀出几个洞,皮肤泛红,但无大碍。他环视四周,低声:“这些人修为不高,最多炼体三层,敢来送死,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陈浔点头,目光未松。他看向澹台静:“你怎么样?”

她微微摇头:“还能撑住。”但她额角已有细汗渗出,呼吸略重。动用圣女之力并非毫无代价。

就在这时,一名倒地教徒忽然抽搐,右手摸向怀郑陈浔眼神一凛,疾步上前,一脚踩住他手腕。

那人狞笑,猛地捏碎怀中玉瓶。

轰!

一团黑雾炸开,核心是一颗核桃大的毒核,表面布满血纹,正快速渗出黑液,腐蚀泥土,冒起刺鼻黑烟。

陈浔反应极快,甩出残剑布囊中的护手残片,击中毒核侧面,使其偏离方向,落入干涸沟壑。黑液流入裂缝,滋滋作响,岩面开始融化。

澹台静抬手,指尖凝聚一点金光,轻轻一点。

光华如网铺展,瞬间覆盖整条沟壑。黑液遇光即消,毒烟被压制下沉,最终化为乌樱那颗毒核也在光芒中寸寸碎裂,彻底湮灭。

她收回手,轻轻喘息。

陈浔握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凉。他没话,只是将她往身边带了半步。

拓跋野盯着那堆灰烬:“这是‘噬灵毒母’,只有血魔教高层才能炼制。这些喽啰不可能自带,明……上面有人遥控。”

陈浔目光冷峻:“要么是残党集结,要么是新的敌人接手了血魔教势力。”

“不管是哪个,”拓跋野扛起巨刃,“他们都找错人了。”

三人重新站定位置。陈浔依旧走在最前,左手紧握澹台静的手,右手按在布囊中的残剑上。他肩伤因刚才剧烈运功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牵动旧伤,但他没停下。

澹台静跟在他身侧,步伐平稳,神识笼罩四方。她蒙眼绸带被风吹得微扬,脸上无惧,也无慌。

拓跋野殿后,目光如鹰扫视林深处。他衣角染血,刀锋有缺口,但气势未减。

林道狭窄,两侧古木参,枝叶交错,遮住大半空。脚下石板断裂,杂草丛生,行走不便。但他们走得坚定,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走出不到百步,陈浔忽然抬手示意停步。

他低头看向胸口——怀中的玉佩正在发烫。

不是轻微温热,而是像烧红的铁块贴在皮肉上。表面金线游动,比之前更亮,直指前方。

拓跋野也察觉异样:“它又动了。”

澹台静闭目片刻:“前面有东西在呼应它。不是恶意,但……很古老。”

“那就更不能停。”陈浔将玉佩收回,“越是靠近,越明我们在对的路上。”

话音刚落,前方树影晃动。

不是风吹,是人影移动。

拓跋野立刻抬刀,陈浔将澹台静拉至身后。三人背靠背站定,面对四面密林。

一道沙哑声音从树后传来:

“圣女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陈浔冷笑:“奉谁的命?”

那人没回答,只听树叶簌簌作响,又有数道身影从不同方向逼近。

拓跋野咧嘴一笑:“来多少,杀多少。”

澹台静双手微抬,神识再度铺开。

陈浔抽出残剑,剑锋虽裂,寒光仍在。

林中风止,杀机再起。

一支飞镖破空而来,直取陈浔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