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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言情小说网 > N次元 > 凡道传说 > 儒门稚子,武道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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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力如涓涓细流,顺着眉心渗入识海,所过之处,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竟泛起微光,仿佛被无形的手梳理。同映盘膝坐于山岗,任由这股清冽之力涤荡神魂,恍惚间,长袍饶面容愈发清晰——那人立于崩裂的地间,黑袍猎猎,手中并无神兵,仅凭一双铁拳,便将漫落下的符文震得粉碎。

“武道之魂,在于不屈。”低沉的声音似从亘古传来,同映猛地睁眼,眸中劫火与星光交织,“原来如此……”

他起身时,衣襟已被夜露打湿,望着曲阜城方向渐暗的光晕,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此刻的孟家定是乱作一团,父亲的忧虑、儒门的斥责,都是他必须面对的。

果不其然,刚到家门口,便见孟仲立于石阶上,青色儒衫在晚风中微动,脸上不见怒意,唯有深深的疲惫。“去哪了?”

“城外山岗。”同映低头,却没掩饰眼底的坚定,“父亲,孩儿并非有意冲撞儒门。”

孟仲沉默片刻,挥手屏退下人,牵着他的手走进内院。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竹简上,映出“仁义礼智”四字。“你可知今日之言,足以让孟家成为儒门公敌?”

“孩儿之知,所言为实。”同映抬头,“仓颉造字若只为一家传承,为何上古巫祝能以文字通鬼神,兵家能以文字布战阵?”

孟仲猛地一震,手中的书卷险些滑落。他从未想过,这个体弱的儿子竟藏着如此见识。沉默良久,他长叹一声:“你的,为父并非不懂。只是儒门传承千年,早已成规,逆之者……”

“逆之者,未必是错。”同映接过话头,体内劫力悄然流转,“父亲教我‘苟利国家生死以’,难道真理不该比成规更重要?”

孟仲望着儿子眼中跳动的光,忽然想起妻子生产那日,窗外曾掠过一道金虹,当时只当是异象,如今想来,或许一切早已注定。他缓缓起身,从书架深处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封面并无字迹,只画着一柄残缺的剑。

“这是为父早年游历所得,据传出自战国墨家遗迹,你且拿去看吧。”孟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你要记住,无论将来走哪条路,不可失了本心。”

同映接过帛书,只觉入手微沉,帛书上的残剑仿佛有灵,竟与体内劫力产生共鸣。他躬身一拜,转身回房,刚推开房门,便见母亲端着一碗汤药立在门口,眼眶微红。

“身子弱就别乱跑,心着凉。”妇人将药碗递来,指尖触到他的手,忽道,“你手心怎么这么烫?”

同映心中一紧,方才与星辰之力相融时,劫力确有躁动。他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含糊道:“许是走得急了。”

待母亲离开,他立刻翻开帛书,只见上面并非文字,而是无数细密的纹路,似字非字,似图非图。当他指尖划过那些纹路时,体内劫力骤然沸腾,帛书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纹路如活过来一般,在他眼前组成一幅残缺的拳谱。

“这是……”同映瞳孔骤缩,识海中那段长袍人挥拳的记忆与之重合,“武道功法!”

他按捺住狂喜,顺着拳谱的指引尝试运气,却发现那些燥烈的劫力在纹路的引导下,竟变得温顺起来,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所过之处,灼烧感渐渐消退。更奇的是,当劫力行至丹田时,窗外的月光仿佛被牵引,化作银线融入其中,与劫力交织成一股新的力量。

“原来历劫圣体,需以地之力调和。”同映恍然大悟,“月圆之夜的能量是月华,方才的是星辰之力,那……”

他猛地抬头望向窗外,夜空澄澈,北斗七星清晰可见。一股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若能引星辰之力淬炼劫力,是否能更快突破?

接下来的数月,同映表面上潜心学习儒典,白日里跟着孟仲诵读《论语》,甚至能对“己所不欲”出一番独到见解,让孟仲既欣慰又担忧。但每到深夜,他便躲在房中研习帛书拳谱,引星辰之力调和劫力。

他的身体日渐强健,原本稍动即喘的毛病渐渐消失,甚至能在院中打一套粗浅的拳路。这变化自然瞒不过孟仲夫妇,却默契地没有点破,只是母亲送来的汤药里,多了些固本培元的药材。

这日,同映正在后院练拳,忽闻门外传来喧哗。他纵身跃上墙头,只见一队身着玄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为首者面如冠玉,腰间佩着一枚刻影监”字的令牌。

“奉曲阜监文司令,特来传孟仲之子同映问话。”那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三日前,城西武馆私藏武道典籍,据查,其馆主曾与令郎有过接触。”

同映心中一凛,城西武馆的馆主姓赵,是个断臂的老兵,上月他曾在街头见赵馆主被儒门子弟刁难,出手相助,两人因此相识。没想到竟被监文司盯上了。

“我随你们去。”同映从墙上跃下,恰好撞见闻讯赶来的孟仲。

“不可!”孟仲将他护在身后,“儿年幼,怎会与武馆私藏典籍有关?”

“孟先生是大儒,当知监文司办案,从不冤枉一人。”为首者淡淡道,“若令郎清白,自会安然归来。”

同映轻轻推开孟仲的手,低声道:“父亲放心,孩儿去去就回。”他知道,这是儒门的敲打,躲不过去。

监文司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却让同映感到压抑。他能感觉到,车厢四周布有特殊的符文,不断散发出文气,试图压制他体内的劫力。

“家伙倒是镇定。”为首者忽然开口,透过车帘望着外面,“你可知,私藏武道典籍者,轻则废去修为,重则……”

“轻则禁锢,重则处死。”同映接话,“监文司的规矩,我略知一二。”

那人挑眉:“哦?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三年前,泰山脚下雨家,因家中藏有一本《孙子兵法》,被冠以‘私传兵家邪术’之名,满门流放。”同映语气平静,“可那本《孙子兵法》,本是朝廷钦定的兵学教材。”

车厢内陷入沉默,良久,那人才道:“你倒是消息灵通。”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同映望着车顶上的符文,“就像这些文气符文,看似衣无缝,却挡不住真正的武道之心。”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拳砸向车厢壁,拳头上萦绕着淡淡的银辉——正是星辰之力调和后的劫力。“砰”的一声闷响,符文闪烁了几下,竟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

为首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历劫圣体……果然名不虚传。”

同映心中剧震:“你知道我?”

“道使者选中的人,监文司怎会不知?”那人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是没想到,你竟选择在儒家成长。”

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为首者推开车门:“到地方了。”

同映下车,发现并非监文司衙门,而是一处废弃的书院。院内杂草丛生,正屋的匾额上“明武道院”四字已模糊不清。

“这里曾是百年前武道兴盛时的书院。”那人负手而立,望着匾额,“后来儒门大兴,这里便成了禁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同映警惕地看着他。

“带你看一样东西。”那人抬手一挥,院中的杂草瞬间枯萎,露出地面上刻着的无数纹路,与他帛书上的纹路隐隐相似。“这是上古武道阵法‘聚劫阵’,能引地劫力淬炼武者肉身,可惜……”

他话音未落,空忽然暗了下来,乌云汇聚,隐隐有雷光闪烁。同映体内的劫力剧烈躁动,仿佛要冲破经脉。

“第二劫,来了。”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监文司并非都是儒门的傀儡,有人渴望武道复兴,而你,就是希望。”

同映这才明白,此人根本不是来问罪的。他能感觉到,地面上的阵法正在苏醒,一股比月圆之夜强盛百倍的劫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记住,历劫圣体每过一劫,便会引来更强的文气压制。”那饶声音在雷声中显得有些缥缈,“这聚劫阵能助你渡劫,但能否撑过去,全看你自己。”

雷光越来越近,第一道闪电劈落,正中同映头顶。他没有躲闪,运转帛书拳谱的心法,引导着狂暴的劫力在体内游走。这一次的痛苦远超上次,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切割经脉,但他的肉身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皮肤泛起一层古铜色的光泽。

“吼!”同映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声波震得周围的断壁残垣簌簌作响。他想起赵馆主过的话,武者的意志,比钢铁更坚硬。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歇,乌云散去。同映躺在阵法中央,浑身被汗水浸透,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体内的劫力变得更加凝练,甚至能在指尖凝聚成一点微光。

“恭喜你,渡过第二劫。”那人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块黑色的令牌,“这是‘破阵令’,危难时或许能用得上。”

“你是谁?”同映接过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武”字。

“一个期待武道重见日的人。”那人笑了笑,转身走向阴影,“赵馆主已被放走,你回去吧。对了,别忘了研习那本帛书,它远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当同映回到孟家时,已是深夜。孟仲夫妇正坐在厅中等待,见他平安归来,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们没为难你?”母亲急忙上前检查他的身体。

“没有,只是问了些琐事。”同映笑着摇头,目光落在父亲身上,“父亲,我想学兵法。”

孟仲一怔,随即苦笑道:“你这孩子,就不能让为父省点心吗?”话虽如此,次日一早,他还是从书房取出一本《吴子兵法》,交到同映手郑

同映翻开兵书,只见字里行间仿佛有金戈铁马之声,体内的劫力竟与之共鸣。他忽然明白,武道不止于拳脚,兵法、阵法、甚至匠术,皆可入道。

窗外,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照亮了院中的青石板。同映握紧手中的兵书,又摸了摸怀中的破阵令,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知道,渡过两劫只是开始,前路的劫难会更加凶险,儒门的打压也会接踵而至,但他的道,才刚刚铺开。

远处的曲阜城,文气依旧缭绕,但在同映眼中,那层温润的光晕里,似乎已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而他手中的劫火,正等待着燎原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