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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持续播映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宁静景象。

龙国,最高战略指挥中心

屋子里只有大型服务器群组运转发出的嗡鸣,以及屏幕上光幕影像传来的细微环境音。

鬓发染霜的老者——陈岩上将,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尊历经风霜的岩石雕像。

他的双手紧握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则死死锁在中央最大的屏幕上,那里,那位自称“宝可梦研究员”的老人(大木博士)正用和蔼的语气,向名叫阮阮的女孩介绍着“波波”和“走路草”。

“‘宝可梦’……”陈岩的声音干涩,像是许久未曾开口,“他称那些……存在为‘宝可梦’。不是‘魔兽’,不是‘异常生命体’,是‘宝可梦’。” 他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仿佛要通过重复来确认其真实性。“他强调‘常见’,‘温和’……还有,‘羁绊’。”

最后那个词,让他花白的眉毛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记录!”他猛地转身,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指挥室内窒息般的沉默,“光幕出现至今所有影像,逐帧分析!尤其是那个研究员所的每一个词!我要知道,‘宝可梦’这个称谓是否具有普遍性,‘羁绊’具体指代什么!分析其展示的社会结构雏形!”

“是!”技术军官们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一名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校官,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汇报道:“长官,初步声纹与语义分析完成。目标(大木博士)在提及‘宝可梦’时,语气自然,充,这极可能确为其世界通用称谓。其介绍‘波波’、‘走路草’时,使用的描述词与我们档案中对应代号‘灰羽凶雀-002’、‘催眠草妖-015’的‘性情凶猛’、‘散发致幻孢子’等记录……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

这个词像冰锥一样刺入在场每一个高级军官和参谋的心郑他们花费无数鲜血和资源建立起来的生物威胁数据库,其最基础的定性,可能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不可能!”一位负责前线生物评估的少将猛地站起,脸色涨红,“我们与这些东西战斗了多久?牺牲了多少人?它们的火焰、雷霆、尖牙利爪是假的吗?那猴形怪物(猴怪)的攻击性,是我们亲眼所见!光幕里也出现了!这怎么能是‘温和’?”

他指向另一块分屏,上面正回放着赛罗轻松化解猴怪攻击,以及随后大木博士呵止猴怪、风速狗威慑猴怪的画面。

“但同样出现在光幕里的,是那个女孩徒手触摸虫形怪物(绿毛虫)而安然无恙,是那些鸟类怪物(波波)在她周围栖息而非攻击,是那个研究员与大型犬类怪物(风速狗)之间显而易见的信任与协作!”

另一位更倾向于情报分析的准将反驳道,他的眼睛紧盯着大木博士与风速狗互动的细节,“看看那只‘风速狗’看他的眼神,看看它执行指令的毫不犹豫。

这绝不仅仅是驯养,更不是奴役。那个研究员提到‘搭档’,提到‘羁绊’……如果我们假设,只是假设,这些生物具备远高于我们预估的智能和复杂社会性,那么,我们一直以来的对抗策略……”

他没有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如果敌人并非毫无理智的毁灭野兽,而是可以沟通,甚至可能建立共存关系的智慧生命体,那么这场持续消耗、看不到尽头的战争,意义何在?根源何在?

陈岩上将缓缓坐回椅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经历过太多战役,深知情报失误的致命性。

但这次,不是战术失误,而是世界观层面的颠覆。“联系科学院,紧急召开跨领域分析会议。生物学、社会学、心理学、语言学……所有相关领域的顶尖专家,立刻线上接入。我们需要最理性的分析,而不是情绪的宣泄。”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命令所有前线部队,保持最高警戒,但……在对方未主动攻击的情况下,暂缓大规模清剿行动,改为防御和观察模式。我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可能性’。”

命令下达,指挥中心再次陷入忙碌,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一种更深沉的困惑和隐隐的焦虑取代隶纯的战备紧张。

他们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需要消灭的怪物,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文明?

龙国,国家生物与异常现象研究院(地下掩体)。

这里的气氛与其是震惊,不如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学术地震。白发苍苍的老院士的研究员们,全都挤在观测大厅,盯着光幕,如同仰望神迹——或者是颠覆他们毕生研究的“异端”。

“能量读数呢?生命特征对比结果出来没有?” 一位生态学泰斗急声问道,手里的电子笔几乎要被捏断。

“出来了!教授!光幕中出现的‘绿毛虫’、‘波波’、‘猴怪’、‘风速狗’,其生命能量辐射特征,与我们世界捕获或击杀的样本,相似度超过95%!但是……但是它们的能量波动模式,尤其是处于非战斗状态时,呈现出我们从未记录过的‘稳定’波段!我们之前一直认为那是低活性状态,但现在看来……”年轻的研究员声音激动得发颤。

“看来那可能就是它们正常的状态!” 老教授接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激动,有懊悔,更有无尽的好奇,“我们一直是在刺激、攻击它们,观察到的永远是战斗或逃跑状态下的狂暴数据!我们可能从未真正‘观察’过它们!”

社会学与行为学专家组那边更是炸开了锅。

“看那个研究员的神态!他抚摸那只‘风速狗’的动作,完全是对待伙伴甚至家饶自然亲昵!还有他介绍‘宝可梦’时的语气,是普及常识,不是炫耀稀有宠物!”

“‘羁绊’……如果这个词是真的,那么意味着在那个世界,人类与这些生物之间存在一种稳定的情感与社会联结。这需要多长时间的演化?怎样的社会结构来支撑?”

“那个女孩阮阮是关键!她对‘宝可梦’的吸引力是现象级的!那些生物对她表现出的亲近,甚至超过了对待那个本土研究员!这无法用已知的任何生物理论解释!她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她身边那些从未见过的‘宝可梦’种类(拟态奥特曼),那个研究员也明确表示不认识。这又指向什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宝可梦’族群?还是……别的什么?”

争论异常激烈。保守派坚持认为这是狡猾的高等“魔兽”制造的幻象或心理战,目的是瓦解人类抵抗意志。

但越来越多的证据和细节分析,让激进派(或者,愿意正视新信息派)的声音越来越大。

“心理战需要逻辑自洽!光幕里展示的细节太多了!那个研究所的环境,那些宝可梦的多样性,研究员言谈中透露出的整个社会体系……这要何等庞大的幻象工程?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世界的光线、植被、物理环境,都与我们世界融合前的记载有相似之处,但又更加……完整。”

“也许,也许我们和它们,都来自同一个源头,只是在世界融合时,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走向了共存,而我们……走向了战争?”

这个假设太大胆,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更加激烈的探讨爆发了。

研究院的灯光彻夜未熄,他们试图从这有限的“异界影像”中,拼凑出一个全新世界的模糊轮廓,并痛苦地反思自身认知可能存在的巨大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