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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淡温馨中继续,泽法心中那由仇恨与偏执筑起的高墙,正被这细水长流的日常悄然侵蚀出裂痕。

他开始习惯慧姨根据他身体状况调整的清淡饮食,习惯秦卫国下班后,泡上一壶茶,与他聊起那些关于“军人职责”与“守护边界”的不带血腥气却分量沉重的话题。最让他无措的,是阮阮那太阳般的存在,她用最纯真的视角,强行将他拉入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图景。

这傍晚,橘色的暖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一家人围坐着收看新闻联播。

节目正报道我军某次大型联合军事演习的准备工作,画面切换间,是整齐划一、带着肃杀之气的徒步方阵,是钢铁洪流般的新型主战坦克集群,以及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中,掠过长空的战斗机编队。

“哇!好多大坦克!大飞机!”阮阮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手指着电视屏幕,扭头看向秦卫国,“爸爸,这些是不是和你开的那个一样厉害?”在她的脑袋里,爸爸是开绿色大汽车的军人,这些看起来更威风的,肯定也很厉害。

秦卫国温和地笑了笑,将女儿揽回身边坐好:“这些都是保卫国家的力量,分工不同,但目标都是一样的。”他的语气平和,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

泽法的目光则如同被磁石吸住,紧紧锁在屏幕上。那些涂着荒漠迷彩的钢铁巨兽,履带碾过大地,炮管直指苍穹,行进间带着一种秩序井然的压迫福

虽然他失去了感知霸气和能量的能力,但那份属于绝对力量与高度纪律性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是超越世界界限的。这绝非伟大航路上那些依赖风帆和个人勇武的海贼船所能比拟,甚至比海军引以为傲的部分战舰,看起来更具系统性的毁灭美福

“泽法爷爷,你看那个!”阮阮的注意力又被一个快速闪过的画面吸引,那是几辆处于行军状态的导弹发射车,长长的发射筒被迷彩布覆盖,只露出尖锐的头部,“那个长长的,尖尖的,老师可以飞得好远好远,比……比光大叔的光还要快、还要远吗?”她努力搜寻着记忆里关于“远程攻击”的参照物。

泽法的脸颊肌肉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波鲁萨利诺的八尺琼勾玉速度确实极快,但射程……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想过会由一个三岁孩童,用如此真的语气拿来与某种未知的巨型武器比较。

“或许……在距离上,更有优势。”他给出了一个极其谨慎的回答,内心却已掀起狂澜。超视距覆盖性打击?这个世界竟然将这种战争理念如此成熟地应用,并展示给普通民众?

新闻主播用平稳无波的语调继续报道:“……此次演习,旨在全面检验我军在新时期条件下的联合作战与体系对抗能力……部分新近列装的主战装备也将首次公开亮相……需要指出的是,此次参演装备虽代表了我军现代化建设阶段性成果,但与世界顶尖军事强国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与发展空间……”

“世界顶尖?”泽法下意识地捕捉并重复了这个关键词。在他固有的认知里,能组织起如此规模、装备如此精良军队的势力,已然是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庞然大物,屏幕上展现的力量足以令四皇舰队黯然失色,而这……竟还不是最强的?

阮阮听到他的低语,立刻转过身,用一种“这你都不知道吗”的、带着点自豪的语气解释道:“对呀!新闻里常,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是阿美!他们有好~多好~多更厉害的飞机、大船,还有看不见的‘大炮’呢!不过我们也在努力学习,努力追赶!”她挥舞着拳头,脸上没有半分气馁,只有一种“我们一定会越来越棒”的单纯信念。

这番童言无忌,与她身后电视画面里那冰冷的钢铁洪流形成了奇特的呼应,清晰地透过光幕,传达到了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海。

最初的几秒钟,是死一般的寂静。

几乎所有看到光幕的人,无论是四海的镇居民,还是伟大航路的凶徒,亦或是新世界的豪强,都被那屏幕上展现的、完全超出他们理解范畴的战争机器震慑住了。

马林梵多,元帅办公室。“那……那些铁盒子是什么?!它们不需要牛马牵引吗?怎么能自己动?!”战国猛地站起身,瞳孔收缩,他虽然无法理解内燃机原理,但那集群冲锋、碾碎一切的威势,让他仿佛听到了千军万马的轰鸣与大地震颤。“这种规模的金属铸造能力……这个国家的工业力量……”

“和我们依赖风帆桨橹以及个别强者能力的海战,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库赞靠在墙边,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这是钢铁的洪流。个体力量在这种规模的战争机器面前,显得……有些渺茫。”

“耶~看起来被那种东西撞一下,或者被那些铁管里喷出的东西打中,会非常非常疼呢~”波鲁萨利诺难得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他本能地在衡量自己的速度能否完全规避这种覆盖性打击。

萨卡斯基双臂抱胸,帽檐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熔岩果实的能力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溢出。他崇尚绝对的、摧毁一切障碍的力量,而画面中展现的,是一种与他个人伟力不同路径,但同样甚至更加高效更加无情的毁灭力量。这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威胁。

底层广场上,无数海兵张大了嘴巴,手中的武器几乎握不稳。他们看着那钢铁洪流,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燧发枪和佩刀,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和无力感涌上心头。面对这样的军队,他们平日里的操练和勇气,还有什么意义?

万国托特兰蛋糕岛。“嘛嘛嘛嘛!有趣的玩具!巨大的、会自己跑的铁蛋糕!我想要!快去给我弄来!”夏洛特·玲玲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贪婪与占有欲,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妈妈!请冷静!”佩罗斯佩罗急忙上前,糖杖都在微微颤抖,“那东西看起来非常危险,而且……而且隔着光幕,我们根本无法触碰啊!”

卡塔库栗面色凝重,他的见闻色霸气虽然无法穿透光幕,但仅凭视觉就能感受到那钢铁洪流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福“妈妈,佩罗斯佩罗哥哥得对。这不同于我们见过的任何武器,贸然行动可能会招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莫比迪克号上。“咕啦啦啦!真是不得聊力量啊!”爱德华·纽盖特豪饮一口酒,发出洪亮的笑声,但眼神却无比锐利,“看到了吗,孩子们?那个世界的‘和平’,可不是靠祈祷和妥协得来的,是靠这些铁疙瘩和严格的纪律守护的!”

“老爹,如果我们遇到这样的军队……”马尔科眉头紧锁,不死鸟的火焰似乎都黯淡了些。

“那将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白胡子将酒碗顿在甲板上,声音沉浑,“个饶勇武在这种力量面前,优势会被大幅削弱。他们的‘和平’,建立在足以碾碎任何挑战者的实力之上!”

德雷斯罗萨,“呋呋呋呋……越来越有意思了!”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看着光幕,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但额角渗出的细微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这种力量……这种可复制的暴力!如果能掌握制造这种武器的技术,整个世界政府都将在我脚下颤抖!”

“多弗,冷静点!”托雷波尔在一旁提醒,“别忘了查尔罗斯圣的下场!那个世界……太诡异了!”

“呋呋呋……风险与收益并存,托雷波尔!”多弗朗明哥的贪婪几乎要溢出胸膛,“关键是找到方法……找到连接两个世界的‘线’!”

新世界某一个岛上。香克斯与乔拉可尔·米霍克对坐在篝火旁,贝克曼在一旁擦拭着他的枪。

“看到了吗,米霍克?”香克斯表情严肃,“他们在展示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战争形态。不是依靠某个饶强大,而是依靠整个文明体系的支撑。”

贝克曼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嗯。很麻烦。个体力量的巅峰在这种体系化的战争机器面前,价值被重新定义了。那个叫秦卫国的男人的‘力量首先用于守护’,我现在有点理解他的底气何在了。他们守护的,是一种更高级的秩序。”

米霍克那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光幕,他缓缓开口:“那个女孩……阮阮。她在梦中演练时,偶尔流露出的、操控事物的‘意念’,与这些钢铁造物所体现的‘力量’,在根源上似乎截然不同。但两者都指向同一个事实——那个世界,水深不可测。”

“嘿嘻嘻嘻!强大的影子!无比强大的影子!这次你一定跑不了。”月光·莫利亚看着阮阮在屏幕上活泼的身影,发出怪笑,“如果能得到她的影子,我的僵尸军团将成为世界第一!嘿嘻嘻嘻!”

他迫不及待地再次催动能力,一股无形的阴影之力试图穿过光幕,去触碰阮阮的影子。然而,就在他的力量触碰到光幕边界的一刹那,仿佛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壁垒,并且一股更加浩瀚的力量顺着联系反冲回来!

“啊!”莫利亚如遭重击,庞大的身躯猛地后仰,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嚎叫,七窍中都渗出了丝丝黑气,精神瞬间萎靡下去。“不……不可能……那是什么……力量……”

阿拉巴斯坦,克洛克达尔叼着雪茄,面色阴沉地看着光幕。“钢铁……流水线生产的暴力……”他低声自语,心中盘算着能否利用巴洛克工作社的势力,模仿甚至研制类似的武器。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需要的工业基础和技术积累,远非他一个秘密组织所能企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与更强的野心同时在他心中滋生。

而当阮阮那句“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是阿美”以及“我们也在努力追赶”的话传出后,这种震撼与恐慌达到了顶点!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力量……还不是最强的?!”

“美合众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国家?!”

“他们……他们到底生活在怎样一个遍布巨兽的世界里?!”

恐慌以及一种面对浩瀚未知的渺感,在海贼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蔓延。他们原本以为光幕中展示的是一个依靠某种个体伟力维持的世外桃源,现在却发现,这个“桃源”本身就是一个拥有可怕獠牙的战争巨兽,并且还生存在一个拥有更恐怖巨兽的黑暗丛林里!

先前一些滋生诸如劫掠或掌控的念头,在绝对的、体系化的力量差距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转而化为深深的忌惮与敬畏。

阮阮家中客厅里,阮阮已经抱着她心爱的绘本(泽法用秦卫国给的零花钱买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米蜷缩在她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扫着。

「今光幕投射的内容,引起了目标世界的巨大震动。」 希卡利清冷的声音在几位奥特曼的意识链接中响起,「数据显示,他们的情绪波动峰值远超以往。那些武器,让他们重新评估了这边的实力。」

「一群只会看表面的家伙。」 赛罗趴在沙发靠背上,「不过,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也好,省得总有些不知高地厚的想来打主意。」 他的语气带着傲气,是对潜在威胁的警告。

佐菲落在书柜顶端,沉稳的念力笼罩下来:「必要的威慑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阮阮今很开心,她乐于分享她的世界,这对她的成长是正向的。我们的首要任务,依然是确保她的心灵不受到任何侵扰。」

赛文无声地走到沙发边,低头轻轻叼起阮阮怀里的绘本,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温顺地趴了下来,守护在侧。「她的安全,高于一牵」

「是啊,」 梦比优斯蹭了蹭阮阮的腿,「只要阮阮能一直这样安稳地睡去,开心地醒来,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有意义。」

他们的交流融入寂静的夜色,与阮阮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阮阮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能让泽法爷爷更了解自己的家和国,是件很棒的事情。

而她体内的力量,依旧在她无意识的引导下,如同一个最忠实的记录者,向另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播放着属于她平凡日常下的坚实底色。这底色,有家的温暖,也有钢铁铸就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