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系统的整体健康评估
菲斯克翻开哥谭市政府的年度报告、Gcpd的犯罪统计、他自己的财务数据，开始制作图表。
6.1 关键指标：
- 谋杀率：我的控制区下降31%，其他区上升17%（系统局部改善）
- 财产犯罪率：总体下降，但洗钱、贪污等“白领犯罪”上升（犯罪形态升级）
- 经济活跃度：地下经济增长22%，地上经济增长4%（阴影部分更健康）
- 系统稳定性：帮派冲突频率下降58%（框架有效）
6.2 诊断结论：
哥谭患影晚期资本主义都市综合征”——贫富分化、制度腐败、心理创伤、环境恶化。
但疾病已经与宿主达成某种平衡。试图“治愈”会打破平衡，导致急性发作（全面崩溃）。
更好的策略是“姑息治疗”：缓解症状，提高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
6.3 治疗原则：
1. 接受疾病的不可逆性
2. 管理症状而非追求治愈
3. 利用疾病产生的能量（如腐败润滑官僚系统，恐惧维持社会控制）
4. 设计冗余和隔离，防止系统性崩溃
---
第七章：未来预测与预案
7.1 短期（1-3年）：
- 蝙蝠侠可能发现框架的更多细节，关系紧张化。预案：提供更大“合作”（如反恐情报），换取他继续容忍框架。
- 猫头鹰法庭可能测试协议。预案：展示武力（但不使用），重申冷和平的价值。
- 丑必然再次发作。预案：已计入年度预算的“突变税”。
7.2 中期（3-10年）：
- 健康问题可能限制我的直接行动能力。预案：权力下放，培养继任者（马库斯等）。
- 哥谭可能遭遇外部大规模攻击（如战争、外星入侵）。预案：与蝙蝠侠建立应急联盟，保护核心资产。
- 市政系统可能崩溃。预案：框架接管部分市政职能（如东区治安、垃圾处理），展示治理能力。
7.3 长期（10年以上）：
- 我的死亡或退出。预案：将框架制度化，使其不依赖特定个人。撰写这份笔记就是步骤之一。
- 哥谭的最终命运：可能被摧毁，可能被“净化”，可能继续腐烂。我的目标不是拯救哥谭，是确保在它存在的任何形态中，我的系统（或它的进化版本）都是必要组成部分。
---
写完第七章，已是凌晨三点。
窗外的新年烟花早已停歇，哥谭沉入一年中最深的黑暗。只有街灯和零星窗户还亮着，像不眠的眼睛。
菲斯克合上笔记本，封面上没有标题，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是哥谭的简化轮廓线，轮廓线内画着解剖学风格的心脏、大脑、肠道图案。
他走到书架前，打开一个隐藏的保险箱，将笔记本放进去。保险箱里还有另三本笔记：第一卷时期的生存记录，第二卷的扩张战略，第三卷的影子王朝。
这是第四本。
也许还会有第五本、第六本……
直到他写不动为止。
或者直到哥谭先停止呼吸。
他关上保险箱，回到窗前。
城市在沉睡，或假装沉睡。
而在那睡眠之下，系统在运转。
他的系统。
他设计的秩序。
建立在彻底理解混乱基础上的秩序。
他想起了马库斯的问题：“您不担心我复仇吗？”
他现在有了更完整的答案：
如果马库斯将来真的理解了这个系统，理解了哥谭的本质，理解了权力的真正形态——那么他要么会继承这个系统，要么会创建更好的系统。
而无论哪种，都是菲斯磕胜利。
因为那证明，他的思想，他的哲学，他的秩序，超越了个人，成为了哥谭黑暗法则的一部分。
成为了这个腐烂城市的……遗传密码。
窗外的东方开始泛白。
新年的第一。
新的循环开始。
菲斯克按下通话键：“给蝙蝠侠的匿名账户转十万美元。备注：新年维护费。”
“给戈登副局长的慈善基金转五万。备注：警察福利。”
“给东区所有框架成员的家属送新年礼包。不署名。”
指令发出。
系统在运转。
在问候。
在渗透。
而他，威尔逊·菲斯克，三十四岁，心脏有恙，但头脑清晰，站在自己建造的大厦顶层，俯瞰着自己系统化聊半座城剩
他不是国王。
国王会被推翻。
他是……生态学家。
研究哥谭这个病变的生态系统，并在其中，培育自己的物种。
让这个物种，成为生态系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直到生态系统和物种，分不清谁先存在。
直到哥谭和菲斯克，成为彼茨定义。
新年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
菲斯克看着那道光，没有希望，没有感动。
只有确认：
新的一。
新的游戏。
而他，依然掌握着游戏规则。
这就够了。
在哥谭，这就足够了。
第四卷《秩序哲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