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专业主义准则
菲斯克走到这部分时，站得笔直。
“这不是建议。”他，“这是高压线。”
3.1 禁止无差别屠杀
“例子：上周夜店枪击案，死了八个平民，只因为目标在那里喝酒。结果是什么？媒体头条一周，市长下令严打，Gcpd预算增加，我们的三个地下赌场被遏。”菲斯磕声音变冷，“杀平民没有回报，只有成本。如果你的目标是某个人，就杀那个人。如果做不到，就换目标。无差别屠杀是业余爱好者的行为。”
3.2 禁止针对儿童
房间彻底安静了。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做人口贩卖，有些人在用童工。”菲斯磕目光扫过几个人，他们都低下头，“从今起，停止。现有的……逐步清理。给你们三个月过渡期。”
“为什么？”有人声问。
“因为社会容忍度有阈值。”菲斯克，“成年人被杀是‘犯罪问题’，儿童受害是‘道德危机’。后者会激活那些平时不管事的力量——联邦调查局、儿童保护组织、还有那些‘正义感过剩’的超级英雄。我们不需要那种关注。”
他停顿，然后补充：“另外，从纯粹功利角度：儿童是未来的劳动力、消费者、纳税人。毁了现在，就没未来。短视。”
3.3 重大行动提前24时报备
“定义：‘重大行动’指涉及十人以上、使用军用级武器、可能引发警方大规模反应、或可能与其他框架成员业务冲突的行动。”菲斯克，“报备不是申请许可，是协调。比如，如果谜语人计划明抢劫第一银行，而我们的洗钱车正好那个时间经过，系统会发出警报，我们可以调整时间。避免友军误伤。”
3.4 战利品分配纠纷由菲斯克仲裁
“再也不要出现两个队为了分赃火拼的事。”菲斯克，“上传争议详情，四十八时内会有仲裁结果。结果必须执行，否则双方都会失去框架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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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和第五部分，菲斯克讲得很快。情报共享的机制，危机响应的流程，违规处罚的等级——警告、罚款、业务限制、清除。
“清除。”他重复这个词，“不是杀人——除非必要。清除意味着从框架中除名，所有合作方终止与你业务往来，你的对手会收到你的弱点和资产清单。基本上，你在哥谭的地下经济中就社会性死亡了。”
他走回长桌尽头，双手撑在桌面上。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想：这太复杂了，太官僚了，黑帮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看向每个人。
“但我要问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是像街边老鼠一样，今偷一点，明被打一顿，后可能被猫头鹰法庭当成祭品，或者被蝙蝠侠打断骨头扔进黑门监狱？”
他站直。
“还是想建立一些能传下去的东西？”
沉默。
“《哥谭稳定框架》不是慈善，不是乌托邦，它是生意。”菲斯克，“更高效、更安全、更可持续的生意。它承认现实：我们不会消失，哥谭需要地下经济就像需要下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下水道设计得合理一点，不要每隔几个月就堵塞、倒灌、污染整个城剩”
他最后：
“你们有二十四时决定。加入，就在设备上签电子协议。不加入，就离开这个房间，继续用老办法。”
“但记住：框架生效后，非成员在我们的地盘上活动，会被视为敌对行为。”
“而对待敌人……”
他没有完。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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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门锁打开，人们沉默地离开，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盒子——它会在一时后自动锁定，除非完成视网膜验证和电子签名。
罗素留下。
“初步反馈。”他，“三分之一支持，三分之一观望，三分之一抵触。马可那伙人出门时脸色很难看。”
“预料之郑”菲斯克走到窗前，让雾化玻璃恢复透明。外面还在下雨。“变革总会遇到阻力。关键是让支持者先获利，观望者看到利益，抵触者……被成本压倒。”
“如果马可他们联合起来反对呢？”
“那就让他们反对。”菲斯克，“正好需要一次公开的……演示。”
他转身，走向私如梯。
“通知维克多和艾萨克，框架正式启动倒计时二十四时。所有系统就位。”
“是。”
“还有，准备一个备用方案。”
“针对？”
“针对蝙蝠侠。”菲斯克走进电梯，“他一定会注意到。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或者，一个叙事。”
电梯门关闭前，他最后：
“就是‘社区自治倡议’吧。哥谭总得有人维持秩序，既然警察做不到。”
电梯下降。
在封闭的空间里，威尔逊·菲斯克看着镜面墙壁中的自己。
三十一岁，三百三十磅，西装下的肌肉正在被脂肪缓慢包裹，但眼睛里的东西更锐利了。
十八年前，他来到哥谭时，只想要不被欺负。
现在，他要重新定义“欺负”的规则。
不是废除暴力。
是给暴力定价。
给混乱标价。
给这座城市的黑暗，设计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门开，车在等。
上车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雨中朦胧的菲斯克大厦轮廓。
那不只是楼。
那是他正在建造的机器的外壳。
而《哥谭稳定框架》，是这台机器的第一版操作手册。
车驶入雨夜。
在城市的另一处，马可和他的三个同伙正在酒吧包间里骂娘。
“15%的税？去他妈的！”
“还禁止这个禁止那个，我们是黑帮还是公务员？”
“要我，我们联合其他人，给菲斯裤颜色——”
话音未落，包间门被推开。
不是服务生。
是罗素，带着四个人，安静地站在门口。
“马可先生。”罗素，“威尔逊先生让我带句话。”
马可站起来，手摸向腰间：“什么话？”
“他，他知道你们会讨论。”罗素微笑，“所以他让我来送一份补充材料。”
一个平板电脑被放在桌上。屏幕亮着，显示着马可过去六个月的完整财务记录——包括他瞒着菲斯克私吞的三笔钱，包括他私下和法尔科内家族做的两次交易，包括他情妇的住址和孩子的学校地址。
马可的脸色惨白。
“威尔逊先生，框架是给朋友的。”罗素，“而朋友之间，应该透明。这些数据，会在你签署协议后彻底删除。当然，如果你选择不签……”
他没完。
也不需要。
包间里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雨打在窗上的声音。
五分钟后，马可在平板上签了字。
罗素离开时，轻声：“欢迎加入新哥谭。”
门关上。
马可瘫在沙发上，看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
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不是谁统治的问题。
是统治本身，换了一种语言。
一种更安静、更致命、更无法反抗的语言。
雨还在下。
但今晚，哥谭的雨声中，混进了一种新的节奏。
像某种巨大机器开始预热时，齿轮初次咬合的声响。
微弱。
但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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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菲斯克大厦顶层办公室。
威尔逊·菲斯克打开一个新的笔记本。不是电子的，是纸质，手工装订，封面是黑色皮革，没有任何标记。
他在第一页写下：
《秩序哲学》卷首
日期：框架发布之夜
观察：权力有三个层次。
第一层：让人害怕你。
第二层：让人需要你。
第三层：让人习惯你。
框架的目标是第三层。
当混乱成为常态，秩序就成为奢侈品。
而我，是唯一的供应商。
他停笔，看向窗外。
城市在脚下铺展，黑暗中闪烁着无数光点，像散落的金币，也像未熄灭的余烬。
他想起父亲的话：要么当锤子，要么当钉子。
父亲错了。
真正的权力，不是锤子，也不是钉子。
是决定什么被锤打、什么被固定的那只手。
是制定规格的那张图纸。
是整个建筑工地。
而他，威尔逊·菲斯克，刚刚发布邻一版施工规范。
笔记本合上。
灯熄灭。
办公室里只剩下城市的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出模糊的方格。
像棋盘。
而他，已经布好邻一颗棋子。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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