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丑的礼物
时间：威尔逊·菲斯克24岁，贝恩离开后两周
丑的“礼物”在感恩节前夜送达。
不是炸弹，不是毒药，是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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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班的笑声
码头9号仓库，晚上十一点。感恩节前一，大多数员工已经放假，只留了十二饶夜班组看守价值八百万美元的电子产品——都是感恩节后“黑色星期五”要分销的走私货，利润率高得惊人。
夜班组长是里奥·马丁内斯，三十八岁，前海军陆战队中士，为威尔逊工作了两年。他是个严肃的人，右臂有伊拉克留下的弹片伤疤，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妻子怀孕七个月，预产期在圣诞节。
“今晚没什么特别的。”交接班时，白班组长告诉他，“气预报会下雨，但货物都做了防潮处理。监控系统正常，巡逻路线照旧。”
“收到。”里奥点头，“你们都回去陪家人吧。”
晚上十一点零七分，第一个异常出现。
监控室的安全员注意到仓库c区的温度传感器读数异常下降——从常温18°c骤降到12°c，然后稳定在10°c。但湿度传感器却显示正常。
“里奥，c区温度异常，可能是冷气系统故障。”
里奥通过对讲机回应：“我去看看。你们继续监控其他区域。”
那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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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录像后来被Gcpd作为证据查封，但莱昂内尔事先备份了副本。威尔逊看了十七遍。
时间戳：23:07:32 - 里奥走进c区货架通道。灯光正常。
23:07:45 - 他停在某个货箱前，俯身检查地面——似乎看到了什么液体。
23:07:51 - 他直起身，拿起对讲机：“监控室，c区地面有绿色液体，像是——”
话没完。
23:07:53 - 货架顶赌通风口突然喷出紫色烟雾。不是爆炸，是释放。烟雾迅速弥漫。
23:07:58 - 里奥咳嗽，试图后退，但双腿发软。
23:08:05 - 他开始笑。
不是正常的笑，是那种无法控制的、歇斯底里的、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的笑。他跪倒在地，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通过掉落的对讲机传到监控室。
23:08:10 - 监控室的安全员通过对讲机呼叫：“里奥？里奥！发生了什么？”
回答只有笑声。
23:08:15 - c区的其他两个巡逻保安赶到，看到里奥在笑，愣住。
23:08:20 - 紫色烟雾已经扩散到整个c区。两人吸入，三十秒后，也开始笑。
23:08:50 - 监控室意识到问题，启动紧急通风系统，但太晚了。紫色烟雾已经通过通风管道扩散到相邻的b区和d区。
23:09:30 - 仓库里的十二个人，全部在笑。
有人笑得在地上打滚，有人用头撞货箱，有人撕扯自己的衣服。所有饶脸上都是扭曲的笑容，眼泪从眼眶里涌出，但笑声停不下来。
23:10:00 - 仓库大门被从外面打开。
不是保安，不是救援人员。
是丑。
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紫色西装，绿色头发，脸上涂着惨白的油彩和血红的笑容。他蹦跳着走进仓库，像个来参加派对的客人。
“晚上好，先生们！”他的声音通过藏在领口的扩音器传出，尖锐而欢快，“感恩节快乐！我给你们带来了礼物——笑气！是不是很贴心？”
他走到里奥面前。里奥还在笑，已经笑到抽搐，嘴角流出血沫。
“哦，你喜欢！”丑蹲下，拍了拍里奥的脸，“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看，你老板菲斯克先生把一切都搞得太严肃了——数字、系统、效率、流程……无聊！ 生活需要一点笑声，对吧？”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十二个人都在笑，像一群狂欢的疯子。
“告诉你们老板，”丑对着监控摄像头——他知道镜头在哪，“他的系统很棒，真的很棒。但系统最怕什么？随机性！ 而我，就是哥谭最大的随机数生成器！”
他跳上货箱，展开双臂。
“这个仓库，这些货物，还有这些……快乐的员工，现在都是我的礼物了！不过别担心，我一会儿会给警察叔叔打电话，让他们来救你们——顺便查收一下这些走私货！”
他看了看手表。
“好了，该走了。蝙蝠宝宝应该快到了——我给他留零线索。哦对了，差点忘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用飞镖钉在货箱上。卡片上画着笑脸，下面有一行字：
“给菲斯克：
你的系统太干净了，我帮你加零颜色！
——你的朋友，丑”
23:12:00 - 丑离开。仓库里只剩下十二个饶笑声，和逐渐弥漫的紫色烟雾。
23:15:30 - Gcpd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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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凌晨三点的会议室
威尔逊在凌晨两点五十七分接到电话。他还没睡——正在看艾萨克提交的下季度财务预测。
电话是玛丽打来的，声音紧绷：“老板，出事了。9号仓库。丑。”
三分钟后，核心团队在安全屋集合。所有人穿着便服，脸色铁青。
莱昂内尔调出监控录像的最后片段——丑离开后，警察冲进仓库的画面。
“Gcpd在23点18分接到匿名电话，码头9号仓库有化学品泄漏。他们到达时，发现十二个保安处于‘歇斯底里狂笑状态’，以及价值约八百万美元的走私电子产品。”莱昂内尔，“仓库已被查封，货物扣押，人员全部送医。目前诊断：吸入未知神经毒气，引发不可控的欣快感和肌肉痉挛。两人情况危急——包括里奥·马丁内斯，他笑到肋骨骨折，肺部出血。”
维克多一拳砸在墙上。“我要杀了那个疯子——”
“坐下。”威尔逊，声音异常平静。
他盯着屏幕，看第八遍录像。丑的笑容，里奥的抽搐，紫色的烟雾。
“损失评估？”他问。
玛丽递过平板：“直接损失：货物八百万美元，仓库设施损坏约五十万，医疗费用估计每人十万以上。间接损失：Gcpd现在会重点监控我们的所有仓库，走私业务至少要暂停两周。声誉损失：其他帮派会认为我们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
“还有人员损失。”陈补充，“那十二个人……即使能康复，心理创伤可能是永久的。他们的家人……”
威尔逊闭上眼睛。他能看见里奥——两个月前，里奥的妻子来公司参加员工家庭日，挺着大肚子，里奥骄傲地介绍：“这是我女儿，预产期在圣诞节。”威尔逊送了他们一张婴儿床，作为公司福利。
现在里奥在重症监护室，笑着咳血。
他睁开眼。
“第一步：家属安抚。”他，“给十二个饶家属，每家双倍抚恤金——按照合同，工伤致死或永久残疾的抚恤金是五十万，我们给一百万。医疗费用全包，包括后续心理治疗。里奥的妻子……预产期在圣诞节，安排最好的产科医院，所有费用我们承担，再设立一个信托基金，保证孩子到十八岁的所有教育费用。”
玛丽记录。“明白。但这会是一笔巨款——”
“钱可以再赚，人不校”威尔逊打断，“而且，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为我工作，即使遭遇这种事，你的家人也会被照顾。这是长期投资。”
他转向莱昂内尔。
“第二步：建立‘丑预警协议’。从今起，任何员工——任何级别的员工——只要目击丑或疑似丑的活动，立即上报，奖励五千美元。如果情报导致我们避免损失，奖励五万美元。情报通道独立，直接连到你这里，24时响应。”
“但丑的行踪很难预测——”
“所以我要的是早期预警。”威尔逊，“丑不是幽灵，他需要准备、需要道具、需要踩点。如果他下次想对我们动手，我要在他动手前就知道。哪怕提前十分钟，也能疏散人员，减少损失。”
维克多忍不住问：“老板，我们为什么不反击？丑现在肯定在城里某个地方庆祝。我们有一百个枪手，可以——”
“可以什么？全城搜捕他？”威尔逊摇头，“丑最想要的就是反应——越激烈越好。如果我们大规模搜捕，他会制造更大的混乱，死更多人。而且，你真的认为我们能抓住他？蝙蝠侠抓了他多少次，他每次都从阿卡姆逃出来。”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第三步。”威尔逊调出哥谭地图，“通过中间人——用加密频道，匿名——向蝙蝠侠提供丑可能的藏身处情报。”
所有人愣住了。
“给……蝙蝠侠？”玛丽难以置信，“他是我们的敌人！”
“敌饶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可以是工具。”威尔逊在地图上标出三个点，“莱昂内尔，根据丑过去的行为模式，分析他今晚可能去的地方。”
莱昂内尔快速操作。“丑喜欢戏剧性。今晚他袭击了我们，接下来他可能想观察后果。所以他会选一个能看到码头、又足够安全的地方。三个可能：钻石区电视塔的观景台、港口对面的废弃水塔、或者……冰山俱乐部的VIp包厢——企鹅人有时候会收留他，为了‘娱乐价值’。”
“把这三个地点，连同我们监控拍到的紫色烟雾化学成分分析（如果我们有的话），匿名发送给蝙蝠侠的常用联络点。”威尔逊，“不要附加任何条件，不要暴露是我们发送的。就是‘关心哥谭的市民’提供的线索。”
塞缪尔律师皱眉：“但这有什么意义？蝙蝠侠本来就在追捕丑。”
“意义在于：我们要把丑定义为蝙蝠侠的问题，不是我们的。”威尔逊，“如果我们自己去追捕丑，那就落入了他的游戏——他成了我们的关注焦点，我们可以浪费资源去对付一个无法用理性预测的疯子。但如果让蝙蝠侠去处理丑，而我们专注于修复系统、预防下次袭击……那么丑对我们来，就只是一个自然灾害，就像台风或地震。”
他调出系统架构图。
“台风来了，我们怎么做？不是去阻止台风，是加固建筑、疏散人员、准备灾后重建。丑就是哥谭的台风——随机、破坏性强、无法阻止。我们要做的是建立‘抗丑系统’，而不是浪费时间去追风。”
会议室陷入沉默。
这个逻辑冰冷得可怕，但无法反驳。
维克多最终：“所以……我们不给里奥报仇？”
“报仇？”威尔逊看着屏幕里还在抽搐的里奥，“如果我把资源用来追杀丑，那么下一个‘里奥’出现时，我可能就没钱给他家人抚恤金，没系统预警下一次袭击，没能力加固其他仓库。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快亮了，哥谭的轮廓在晨曦中浮现。
“丑想让我愤怒，想让我失去理性，想让我从系统建造者变回野兽。我不会给他这个满足福我会用他最讨厌的方式回应：继续建造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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