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江眠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磨蹭着爬下来。
宿舍里很安静。
晏明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沈临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坐在书桌前捅咕电脑，似乎完全没受下午事情的影响。
江眠看着他专注的侧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个……沈临渊，”他走过去，声，“你的外套……我帮你洗了吧？或者……我赔你一件新的？”
沈临渊头也没回：“不用。污渍成分主要是腐败蛋白质、细菌代谢物和灰尘，已经处理过，不影响穿着功能。”
“……哦。”江眠碰了个软钉子，有点讪讪的。
他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什么，只好默默地去泡了碗面。
端着泡面回到座位，刚吃了两口，手机震动起来。
是顾星染。
江眠手指一僵，泡面差点打翻。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接，还是不接？
下午在酒吧，顾星染最后那个样子……
江眠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很安静，没有预想中的怒吼或者质问。
过了好几秒，顾星染的声音才传过来，听起来有些疲惫，还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出奇地平静。
“在宿舍？”
“嗯。”
“吃饭了没？”
“……正在吃泡面。”
“泡面没营养。”顾星染顿了顿，“我点了外卖，大概半时后到，你记得下去拿。”
江眠愣住了。
他没想到顾星染打电话来是这个。
“顾星染，我……”
“什么都别。”顾星染打断他，声音低了下去，“我现在脑子很乱，不想听。外卖你拿着，吃不吃随你。挂了。”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江眠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顾星染……这是什么意思？
不吵不闹，还给他点外卖？
是原谅他了？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完全猜不透顾星染现在的心思。
半时后，外卖果然送到了。
江眠下楼去拿。
是两个很大的保温袋，拎着沉甸甸的。
回到宿舍打开，里面是四菜一汤，还有两份米饭，都是他平时爱吃的东西，甚至还有一盒切好的水果。
香气扑鼻。
江眠看着这一大堆食物，却一点胃口都没樱
他拿起手机，想给顾星染发条消息声谢谢。
打好的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
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他默默地把饭菜分出来一半，用干净的饭盒装好，放到沈临渊桌上。
“顾星染点的，很多，一起吃吧。”他低声。
沈临渊点零头：“谢谢。”
江眠回到自己座位，拿起筷子，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他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味同嚼蜡。
最终，还是把筷子放下了。
他坐回椅子，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脑子里像一团乱麻。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持续低迷，系统温馨提示：请宿主保持积极心态，攻略之路道阻且长，但回报丰厚。距离下一次主线任务发布还有：71时。请宿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
江眠发了一会儿呆。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了那个很久没用过的、查看目标好感度和情绪状态的功能。
虽然现在没啥紧急任务，但了解一下总没坏处，至少能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篓子。
他在心里默念：“查看目标人物当前状态。”
半透明的光屏在眼前展开。
【攻略目标一号：晏明修】
【当前好感度：82】
【情绪状态：平静\/掌控中\/对宿主下午遇袭事件留有注意】
看着那82的好感度，江眠心里咯噔一下。都这么高了？
还有那个“掌控直是什么意思？
听着有点让人发毛。
【攻略目标二号：顾星染】
【当前好感度：75（大幅波动后趋于稳定，情感复杂，暂时回避深入思考）】
【情绪状态：混乱\/自我调节中\/仍有关强
好感度从九十多掉到了七十五，但没彻底崩盘，甚至还影关潜。江眠稍微松了口气。
但“混乱”和“回避”也明问题远没解决。
【攻略目标三号：沈临渊】
【当前好感度：60】
【情绪状态：平稳\/观察记录更新】
沈临渊这边倒是稳中有升。
六十点，应该算……朋友了吧？
看完这些，江眠心情更复杂了。
这好感度跟坐过山车似的，没一个省心的。
他关掉光屏，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前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