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在学校超市货架间，漫无目的地穿梭。
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晏明修那冷冰冰的眼神，一会儿是顾星染玩味的笑容，最后定格在沈临渊那张没什么表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脸上。
“唉……”江眠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一包泡面，又沮丧地放了回去。
系统奖励的钱是不少，但这赚得也太折磨人了。
【系统，失败惩罚的‘当众出丑’，具体会到什么程度？】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举例：在全校升旗仪式上突然模仿鸡叫；在拥挤的食堂里裤子突然开裂；在课堂上无法控制地跳起广场舞。程度随机，确保宿主社会性死亡。】
江眠：“……” 好吧，当他没问。
比起可能出现的、无法挽回的社死场面，剥夺感官简直成了温馨的选项。
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怎么做？他连沈临渊什么时候回宿舍都不知道。
而且，以沈临渊那泡在实验室的劲头，就算回了宿舍，大概率也是行色匆匆，哪有时间接收他的便当？
江眠愁眉苦脸地走出超市，找了个没饶长椅坐下，开始翻手机。
他先查了查简单的便当食谱，看得头晕眼花。
然后又点开宿舍群的聊记录。
这个群除了开学初热闹过一阵，后面基本死寂。
他点开沈临渊的头像，那是一片纯粹的星空，朋友圈更是干净得像个号，没有任何个人动态，只有偶尔转发的一些学术会议通知或者前沿科技文章。
无从下手。
江眠正对着手机发呆，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是顾星染。
【顾星染：江眠，跑哪儿去了？】
江眠心里一紧，这家伙又想干嘛？
他谨慎地回复：【在超市买东西。】
【顾星染：哦，晚上我乐队在‘转角’酒吧有场演出，来看吗？给你留个好位置。】
江眠愣住。
顾星染邀请他看演出？太反常了。
是因为中午的投喂，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某种……兴趣？还是单纯想找个凑人头的观众？
他本能地想拒绝。
酒吧那种地方，人多眼杂，他现在只想低调做人，生怕系统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但转念一想，顾星染和沈临渊虽然专业不同，但好像都是学校什么“精英社团”的成员（具体名字江眠没记住），不定顾星染能提供点关于沈临渊的线索？
犹豫再三，江眠试探着问：
【沈临渊……他会去吗？】
消息发出去，他就后悔了。这问得太直接了，显得他很关心沈临渊似的。
果然，顾星染的回信带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顾星染：？？？】
【顾星染：你问他干嘛？】
【顾星染：啧啧啧，江眠，没看出来啊，你野心不？一个我不够，还惦记上临渊了？】
江眠脸瞬间爆红，赶紧打字解释：【不是！你别瞎！我就随口一问！】
【顾星染：哦~随口一问。（笑脸）】
【顾星染：他大概率不去，那种吵闹的地方不是他的风格。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实验室里跟白鼠相亲相爱呢。怎么，想他了？】
江眠看着屏幕，恨不得穿过手机去捂住顾星染的嘴。
他决定不接这个话茬：【晚上我可能不过去了，有点事。】
【顾星染：随你咯，不过错过本帅哥的精彩演出，可是你的损失。】
结束了和顾星染的对话，江眠更烦躁了。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难道要他直接去生物实验楼堵人？
想想沈临渊可能露出的、那种看奇怪生物的眼神，他就脚趾抠地。
他在长椅上坐到夕阳西下，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先去采购食材，然后回宿舍厨房（他们宿舍楼有公共厨房）碰碰运气。
不管沈临渊什么时候回来，先把便当做出来再，总比到时候抓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