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包间门反锁。
暖光落在佟妙香颤抖的指尖上。她攥着玻璃杯，水纹跟着手抖个不停。
苏清沅坐在对面，指尖轻叩桌面。声音放得极缓，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妙香，我知道你怕。”苏清沅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但佟惜的冤屈，总要有人帮她洗。左氏的人还在蹦跶，你再藏着，只会让他们更肆无忌惮。”
佟妙香的眼泪唰地掉下来。
这一个多月，她活在恐惧里。姐姐佟惜突然离世，左氏的人明里暗里警告过她，让她少管闲事。她夜里总做噩梦，梦见姐姐浑身是血地问她，为什么不帮她。
“我不敢。”佟妙香哽咽着，肩膀剧烈起伏，“左氏的人太狠了，他们连惜惜都敢害，我要是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苏清沅递过纸巾，语气依旧平稳：“凌云安保的人就在门外。从现在起，我们全程保护你。只要能拿出证据，我保证，没人能伤你分毫。”
这句话像定心丸，砸在佟妙香慌乱的心上。她抬头，看着苏清沅坚定的眼神，终于咬了咬牙。
“惜惜去世前一周，回了趟凌氏总部。”佟妙香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她在茶水间捡了份加密文件。是加密，其实就是加了个简单的密码锁。”
苏清沅指尖一顿，身体微微前倾。
“文件里有什么？”
“有左氏给凌氏某个高管转钱的流水，整整五百万。”佟妙香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还有一份供应计划，写着要用劣质灵芝，替换联合项目的合格原料。”
苏清沅眼底寒光一闪。
果然。左氏破产后还能搅动风云，根本是因为凌氏内部有内应。
“惜惜当时怎么？”
“她怀疑凌氏有人和左氏勾结，想找你确认。”佟妙香眼泪又掉了下来，“可她还没来得及，就出了事。那份文件，她藏在了自己私人公寓的保险柜里。”
“你为什么不早？”苏清沅追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急牵
“我怕。”佟妙香摇头，眼神里满是惊恐，“惜惜出事后，左氏的人找过我，暗示我知道太多对自己没好处。我一个女孩子，哪里敢跟他们对着干。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还在搞事，惜惜的冤屈还没洗清，我不能再瞒了。”
苏清沅立刻拿起手机。
第一个电话打给凌云安。
“带两个最得力的人，立刻到城南茗茶坊楼下。”苏清沅语速极快，“保护佟妙香去她姐姐佟惜的私人公寓，取保险柜里的一份加密文件。全程录像，不许出任何差错，确保文件完好无损。”
“明白。”凌云安的声音在电话里沉稳有力。
挂羚话，他又拨通凌锐的号码。
“有份加密财务文件，马上会送到技术部。”苏清沅开门见山，“你亲自牵头破解，重点查两个东西：五百万转漳接收人信息，还有劣质灵芝替换合格原料的具体执行细节。”
“没问题。”凌锐的声音带着技术宅特有的冷静，“破解后第一时间给你反馈。”
安排完这一切，苏清沅看向佟妙香：“我已经让人去接你了。从现在起，会有两名安保人员24时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佟妙香点点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
半时后，凌云安带着佟妙香抵达佟惜的私人公寓。
公寓里还保持着佟惜生前的样子，干净整洁，书桌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行业报告。佟妙香走到书柜前，按了一下侧面的暗扣，一个型保险柜露了出来。
她输入密码，保险柜门应声而开。里面放着几份文件，最上面的那份，正是她所的加密文件。
凌云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录像设备，全程记录下取文件的过程。确认文件无误后，他立刻让人送往凌氏技术部。
凌氏大厦，技术部。
凌锐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技术团队的人围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文件的加密等级不算高，对凌锐来，破解只是时间问题。
“老大，第一层密码破了！”一个技术人员喊道。
凌锐点头，目光紧锁屏幕。随着加密层层解开，里面的内容逐渐显露出来。
当五百万转漳流水出现时，技术部里一片寂静。
接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林薇”。
凌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林薇，负责联合项目的财务对接，以前是韦敏的下属。韦敏倒台后，她靠着圆滑的手段，在职位上稳如泰山。
“继续查。”凌锐沉声道。
下一秒，原料替换计划的内容跳了出来。
“左氏残余势力，计划通过林薇的审批权限，将十吨劣质灵芝混入联合项目的欧洲订单原料郑原料来自北方农场，农残超标。执行时间，下周第二批交付。”一个技术人员念出内容，声音都在发抖。
凌锐手指滑动鼠标，最后一页的聊记录截图，彻底坐实了林薇的罪名。
聊双方是林薇和左辰。左辰是左氏的残余首领，左氏破产后一直销声匿迹，没想到还在暗中搞事。
“放心，原料检测报告我会找人伪造，不会被发现。”林薇的消息，清晰地显示在截图上。
凌锐立刻将所有证据整理好，发给苏清沅，同时抄送佟国威。
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佟国威看着手机里的证据，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混账东西！”佟国威怒不可遏，脸色铁青，“左氏都破产了还不安分，林薇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敢勾结外人害佟惜！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他拿起手机，就要给人事部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把林薇开除，再送进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