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很快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鞋子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鞋子底部确实有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以及一些工地上特有的细砂石，和工地上对比是一种。
可以完全确定，这双鞋子确实去过工地。
然后就是装饰品和鞋子的拉扯断裂摩擦痕迹，最终在专家极其细致的对比后，确定了S形状的装饰品，就是鞋子上的装饰品。
衣服上对比了一下，只是类似的装饰品被扯掉，只是孔洞大几乎一致被误认了。
这对乐宁他们来是好事。
甚至上面还检测到了生物检材和一枚指纹。
这更是好事中的好事。
在加急的情况下，指纹对比结果是最开始出来的。
和乐宁预测的一样，不是程兴业的指纹。
而这个指纹的主人，在程兴业被抓第二早晨，出现在公安局门口。
他告诉乐宁，鞋子是他出于虚荣的目的偷盗的，偷完后就又放了回去。
被连夜查出来后，他被送来自首了。
他自己也交代，自己穿了这个鞋子做了什么。
由此可见，里面得到的生物检材，大概也是面前这个饶。
程家给乐宁他们设置了个低门槛，然后全面否决，塞给她一个自首的凶手。
这个手段很低级。
可很有效果。
乐宁将人带到了审讯室，先熬这个人，然后审讯了程兴业。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在负面形象中名不虚传的人。
狂妄、乖戾、暴躁、阴郁，整个人嚣张狂妄到了极点，甚至敢于指着乐宁的鼻子骂。
对于乐宁的眼神，更是毫无惧怕的意思。
乐宁很少见到这样的人。
当然，这样的人也是有点聪明的。
不管怎么问，他都是不知道，没参与，当时人在家里休息，家里的保镖可以作证。
对乐宁他们来，这样的证人程家可以找一百个。
这种不是病理精神病的“精神病”最难撬开嘴。
不过好在，她们还有其他证据支撑。
所以哪怕律师上门，想要保释，乐宁不放人，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紧接着是卫女士被人跟踪，卫女士的店被人砸了，好在损失不多。
卫女士干脆收走了衣服，直接放了妹一个带薪大长假。
她相当洒脱，直接不出门了，在家看电视看书，实在不行就织毛衣研究花样。
姑姑也跟着姑父去出差了，侯建直接学校里。
程家手再长，也做不到伸入这些地方。
隐形的对抗开始。
不过乐宁他们有准备，虽然生气，但没有太大的损失。
当然到这里，程家还是自信的。
他们相信，乐宁撬不开程兴业和他狗腿子的嘴。
可惜的是，他们的嘴没有想象中那么严。
他们完全不懂，在刑侦的手里，为什么那么多罪犯守不住秘密。
在经过半个月的反复熬，反复询问后，狗腿子率先招架不住，顶着绝望的神情露出了破绽。
加上被乐宁他们查出，他当时在案发的时候没跟着程兴业，而是在自己区门口被监控拍到。
最终顶不住，他承认了被威胁顶罪的事实。
狗腿子被攻破，加上他破罐子破摔，知道程家要是不倒，他家就完蛋了。
就告知了他知道的当时哪些人参与到了这件事，这些人大概做了些什么。拔出萝卜带出泥，竟然把作案人员全部了出来，还告知乐宁他们拍摄了他们作案的照片，照片现在在一个叫冯发的人手机里。
这些都是他们炫耀时的。
他这个替罪羊完全就是因为鞋码和胖瘦差不多，所以才被选中的倒霉蛋。
手机拍摄还把现场所有人都拍了下来，还有些作案过程。
只要找到手机，就可以全都定罪。
不过要销毁了，那就没办法了。
对此乐宁没想太多，直接突击把这群交代聊人全都抓了，还让这些人互相看见他们被抓。
关入审讯室后，就是程兴业全都交代了。
甚至她还把程兴业成是无辜的替罪羊，这些人才是罪魁祸首， 他们都会被判处死刑。
就算是成年人，在知道犯案的所有人都被抓聊情况下，都很难保持冷静，何况这些人还是未成年的高中生。
有一个人松口后，就有剩下的人招供。
主要还是要拉程兴业下水，毕竟在这些人看来，他们最多从犯，程兴业是主谋。
而且这其中，冯发给乐宁印象最深。
在出重大立功会减轻处罚后，冯发率先提供了拷贝下来藏着的照片。
他家不是依附程家生活的，他爸妈甚至在外地，只是他想混，想跟着程兴业这样的大少爷混。
他不怕被打击报复。
至于为什么叫出来，除了减轻处罚，还有就是确认程兴业是主谋的事。
他以前那么嚣张，最后还不是要去死。
而且是他先没有混的江湖义气，出卖了他们，就不能怪他藏一手了。
乐宁抢在程家的人之前，找到了那个U盘。
在铁证面前，哪怕狂妄如程兴业，也不得不出自己的一切作案过程。
如乐宁他们预料的一样，程兴业就是被黄依琳稍微刺到了一点，心里就存了报复的心思。
在得知她的背景后，这样的心思自然更汹涌了。
工地遇见确实是巧合，他也刚好想换个环境作案，就和人一起掳走了人，折磨后实在兴奋，就下手了打重了。
他们听到黄依琳的爸爸呼喊声，当时就反应了过来，快速带着人藏了起来。
然后是救护车。
察觉警车没来，他立刻想到了脱罪，迅速安排了一下，才离开。
后来就是黄依琳她爸报警了。
在他的安排下，警察确实没找到什么东西。
主要还是他爸妈教得好，让他学会戴避孕套那些东西，避免被染上脏病。
加上现场破坏，他的故意安排，这件事就这么掩盖下来。
至于给那个经理的好处，都不用他父母出面，他自己就指挥人给了。
他一直想的都是自己处理这个案子。
所以听到黄胜奔波，还真有零眉目，查到他头上后，他迅速联系了个包工头，让人撞死了他。
“本来想着连同那个律师一起弄了，可惜这事儿闹到我爸和我叔哪里去了，不然还能更干净。”程兴业扯了扯嘴角，抖动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