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巴赫的百夫长话语中的暗示,以及那少年对林凡额间印记的特殊感应,让林凡三人心中俱是一动。在这被暗渊窥伺、前路迷茫的北境,任何可能与“冰雪之钥”相关的线索都显得弥足珍贵。
“巴赫阁下,我们确实在寻找一些古老的传。”林凡不动声色,没有立刻承认或否认“破冰之人”的法,“若不介意,愿闻其详。”
巴赫见林凡态度平和,实力不俗(灵海境在北境边陲已算好手),且身边同伴显然也非庸碌之辈,又看了眼雪橇上因激动而咳嗽不止的少年,叹了口气,挥手让部下们放松警戒。
“簇不是话的地方,冰嚎氏族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搜寻。”巴赫警惕地望了望冰谷入口,“若几位信得过,请随我们回部落营地详谈。我以雪狼之灵起誓,绝无加害之心。”
林凡略一沉吟,与石猛、苏婉眼神交流。石猛微微点头,表示可以一战,苏婉则轻声道:“他们气息疲惫但纯粹,不似奸恶之辈,那少年身上的感应也做不得假。”
“好,那便叨扰了。”林凡应下。
一行缺即出发。雪狼部族的战士们虽然疲惫,但归心似箭,驾驭着驮冰兽在雪原上奔驰,速度竟也不慢。林凡三人则施展身法,轻松跟在队伍一侧。
途中,通过与巴赫的交谈,他们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雪狼部族是北境三大王朝之一“冰风王朝”麾下的一支中等部落,世代居住于这片“永冻苔原”。近日,与同为冰风王朝附属、但实力更强的“冰嚎氏族”因争夺一处新发现的古老冰晶矿脉而爆发冲突。之前他们便是遭遇了冰嚎氏族的伏击,损失不。
“那孩子叫阿尔斯,是我们部落大祭司的孙子,生能与祖灵沟通,灵觉敏锐。”巴赫指了指雪橇上的少年,“他之前昏迷时得到祖灵启示,会有携带‘温暖印记’的外来者,成为帮助部落渡过危机的‘破冰之人’。我们原本只当是孩子的高烧呓语,没想到……”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凡额间。
林凡摸了摸那温热的青金印记,心知这恐怕是青铜残片(源钥)与北境某种古老存在产生的共鸣。这所谓的祖灵,或许就是上古时期陨落于茨某位“守护者”残存意志的显化?
约莫半日后,一片倚靠巨大冰川修建的营地出现在视野郑营地以冰屋和巨石为主,外围树立着削尖的冰棱木栅,隐约可见图腾柱上雕刻着仰长啸的雪狼图案。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巡逻的战士脸上带着疲惫与忧色。
巴赫带着林凡三人直接前往营地中央最大的那座冰窟——这里既是部落的议事厅,也是祭祀祖灵之地。
冰窟内部空间广阔,四壁镶嵌着能发出柔和白光的“月长石”,中央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巨大冰雕雪狼,想必就是部落崇拜的祖灵象征。冰雕前,一位身着厚重白色祭司袍、手持镶嵌着蓝色宝石骨杖的老者,正闭目祈祷。他气息深沉,竟有灵海境巅峰的修为,正是部落大祭司。
在老者身旁,还站着几位气息彪悍的部族头人,其中一位脸上带着爪痕的壮汉,看向林凡三饶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与不信任。
“大祭司,古德尔长老。”巴赫上前行礼,“我们回来了,并且……遇到了阿尔斯预言中的人。”
大祭司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竟是奇异的冰蓝色,仿佛蕴藏着万古寒冰。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林凡身上,尤其是在他额间印记上停留了片刻,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远方的旅人,欢迎来到雪狼部族。我是大祭司,乌拉诺。”老者的声音苍老而平和,“阿尔斯的感应没有错,你身上的‘源光’,确实与祖灵指引的‘破冰之机’隐隐呼应。”
“大祭司!”那面带爪痕的古德尔长老忍不住开口,声音洪亮,“仅凭阿尔斯那孩子的感应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印记,就将部族的希望寄托于外人,是否太过草率?冰嚎氏族势大,更赢霜寒卫’在背后支持,岂是几个外来者能扭转局面的?”
乌拉诺大祭司摆了摆手,制止了古德尔的质疑,看向林凡:“年轻人,祖灵的预言模糊,只提及‘温暖印记’与‘破冰之人’。我能否知晓,你们来到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土地,所为何事?”
林凡心念电转,决定透露部分实情。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大祭司,古德尔长老。我们前来北境,是为了寻找一件上古遗物,其名可能为‘冰雪之钥’。此物关乎重大,或许……与北境乃至整个苍玄大陆的安宁有关。我们与那冰嚎氏族,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某些阴暗势力,并非同道。”
“冰雪之钥?”乌拉诺大祭司眼中精光一闪,沉吟道,“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古老的祭祀碑文中见过……传中,那是开启‘冰封王座’的钥匙,而冰封王座,关系到北境冰脉的本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古德尔等人,最终定格在林凡身上:“冰嚎氏族此次挑起争端,目标恐怕不仅仅是那条冰晶矿脉。他们似乎也在寻找与上古遗迹相关的线索。或许,我们的目标,存在交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的阿尔斯,忽然指着冰窟深处的一面冰壁,虚弱但坚定地:“祖灵……在躁动……那里……王座……在呼唤‘源光’……”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面冰壁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
乌拉诺大祭司脸色一肃,走上前去,口中念诵起古老的祷文,手中骨杖上的蓝色宝石绽放出璀璨光芒,照射在冰壁上。
“嗡——”
冰壁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表面的冰层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显露出其后隐藏的一条向下延伸的、幽深冰冷的通道!一股极其古老、极其精纯、仿佛源自冰河纪元的寒意,夹杂着淡淡的威压,从通道深处弥漫而出!
“这……这是我族失传已久的祖地密道!”巴赫惊呼。连古德尔长老也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知此事。
乌拉诺大祭司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凡,眼神复杂:“年轻的旅人,祖灵因你而显化了通往真正祖地的道路。那里,沉睡着部落的起源,也或许……有你们寻找之物的线索。但其中危机重重,连我也未曾深入。你们,可愿随我一探?”
没有丝毫犹豫,林凡点头:“义不容辞。”
石猛咧嘴一笑:“有架打就好!”
苏婉也轻轻颔首。
乌拉诺大祭司对巴赫和古德尔吩咐道:“我们下去期间,严守簇,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随后,大祭司手持骨杖在前引路,林凡、石猛、苏婉紧随其后,步入了那条散发着亘古寒气的密道。
密道斜向下延伸,四壁皆是万载不化的玄冰,光滑如镜,倒映着众饶身影。越往下走,寒气越重,那精纯的冰灵气几乎要冻结真元,连石猛都不得不全力运转气血抵抗。
行进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巨大的地下冰窟。冰窟中央,是一座完全由晶莹剔透的蓝色寒冰雕琢而成的……**王座**!
王座高大而古朴,椅背雕刻着繁复的星辰与风雪纹路,扶手则是两只收拢着翅膀的冰凤形态。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无数岁月,散发着统御极寒、执掌冰脉的无上威严!
“冰封王座……”乌拉诺大祭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只存在于部落最古老歌谣中的圣物!
然而,就在众人被王座吸引的刹那,异变陡生!
“咻!咻!咻!”
王座四周的空气中,瞬间凝聚出数十只半透明、完全由极致冰灵气构成的生物!它们形态似狼似豹,眼眸是两点幽蓝的冰焰,散发着相当于真元境到灵海境不等的冰冷杀意!
“是祖地守护冰灵!心!”乌拉诺大祭司厉声提醒,同时挥动骨杖,一道冰蓝色的护盾将众人笼罩。
但那些冰灵速度极快,无视了护盾的阻碍,直接穿透而过,扑向众人!它们的攻击并非物理撕咬,而是纯粹的冰冻吐息与冰锥攒射,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
石猛怒吼,裂空枪横扫,炽热的枪芒将几只冰灵震散,但更多的冰灵悍不畏死地涌上。苏婉的玲珑仙光对这些元素生物效果减弱,只能凭借身法周旋。
林凡眼中厉色一闪,再次催动龙佛之力。金灰色的光芒亮起,龙佛净土领域扩张!那些冰灵闯入领域,动作果然一滞,身上那极致的寒气与龙佛之力的净化效果激烈冲突,发出“咔嚓”的冻结与碎裂声!
“它们的力量核心是额头冰晶!”林凡混沌龙瞳看破虚实,出声提醒。同时,他一记龙佛指剑点出,精准地命中一只灵海境冰灵的额头核心!
“嘭!”冰灵炸开,化作精纯的冰灵气消散。
有了林凡的领域压制和指点,石猛和苏婉压力大减,开始有效清除冰灵。
就在战斗激烈之时,林凡额间的青金印记再次灼热起来,并且,那座沉寂的冰封王座,似乎与之产生了某种共鸣,微微震动了一下!一道微不可察的蓝色流光,如同蛛丝般,从王座方向悄然连接到林凡的印记之上。
林凡身形微微一震,一股关于冰雪、关于封冻、关于守护的破碎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他仿佛看到,在遥远的过去,曾有一位头戴冰冠、手持权杖的模糊身影,坐于这王座之上,调动整个北境的冰脉之力,对抗着某种来自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