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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生死一线·利刃藏锋

皇城的夏日常有骤雨,方才还是烈日当空,转眼便乌云密布,狂风卷着沙尘,刮得宫墙下的杨柳枝乱颤。苏云琅自朝堂争辩而归,一身青色官袍上沾了不少尘土,发髻间的并蒂莲琉璃簪也微微歪斜。她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往城南的琉璃工坊去——那里还搁着新型望远镜的最后一组镜片,北疆军情紧急,这东西早一日完工,边防将士便能多一分胜算。

随行的只有两名工院的护卫,皆是萧陵特意挑选的玄甲军精锐。马车辘辘驶过朱雀大街,往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刻却透着几分诡异的冷清。偶有行人路过,看向马车的眼神也带着疏离与猜忌,昨日朝堂上的“通当流言,已然如毒藤般缠上了她的周身。

“苏先生,要不咱们改道回府吧?”车夫勒住缰绳,回头低声道,“街上的人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劲,怕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苏云琅掀起车帘,目光扫过街角一闪而过的黑影,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琉璃匕首——那是萧陵亲手为她打造的防身利器,刀刃淬过特制的麻药,柄身是通透的琉璃,不易引人察觉。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工坊的镜片等着收尾,耽误不得。”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心!”

两名护卫几乎是同时拔剑,剑光堪堪格开三支疾射而来的弩箭。弩箭钉在马车壁上,箭尖泛着乌黑色的寒光,显然淬了剧毒。不等众人反应,街角巷陌间猛地窜出十数名黑衣死士,个个蒙面持刃,身手矫健得不像普通江湖人。

“保护苏先生!”护卫怒吼着迎上去,玄铁长剑与黑衣饶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金戈交鸣之声。

车夫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扬鞭驱马,却被一名死士一刀砍中脖颈,鲜血喷溅在车帘上,染红了苏云琅的视线。她迅速缩回车中,抬手掀翻案几,桌椅相撞的声响中,她摸出腰间的信号弹——那是工院特制的琉璃信号弹,拉开引线便能发出刺目的红光,可召唤附近的玄甲军支援。

然而,死士的动作远比她想象的更快。一名身形瘦的死士竟直接破窗而入,弯刀直刺她的胸膛!苏云琅侧身躲过,肩头却被刀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官袍。剧痛袭来,她却无暇顾及,反手拔出琉璃匕首,狠狠刺向死士的咽喉。

“噗嗤”一声,匕首没入血肉。死士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可更多的黑衣人涌了上来,马车的车厢早已被砍得千疮百孔。两名护卫虽骁勇善战,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便浑身浴血,渐渐落了下风。一名护卫为了替她挡刀,被弯刀刺穿了心脏,临死前还死死抱住黑衣饶腿,嘶哑着喊:“苏先生……快走!”

苏云琅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些护卫,都是跟着她从京郊水利工地一路走过来的,是活生生的性命,如今却为了护她,倒在了这阴谋密布的皇城街头。

愤怒与杀意交织着涌上心头,她握紧琉璃匕首,正欲冲出去与死士决一死战,却见为首的黑衣人忽然抬手,一枚烟雾弹落在马车前,浓烈的黑烟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活捉苏云琅!李大人有令,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为首者的声音阴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狠厉。

浓烟中,苏云琅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凭着听觉判断方位。她背靠车厢,呼吸急促,肩头的伤口疼得她几乎晕厥,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破开浓烟,如神降世般冲了进来!

是萧陵!

他不知何时赶来的,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手中握着一柄玄铁长枪,枪尖寒光凛冽。只见他长枪横扫,几名黑衣人瞬间被挑飞出去,落地时口吐鲜血,再无生息。

“云琅!”萧陵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一眼便看到了她肩头的伤口,瞳孔骤然收缩,“你怎么样?”

苏云琅看到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萧陵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怀抱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还没事!”萧陵的声音发颤,低头看到她肩头汩汩流出的鲜血,眼底瞬间涌上猩红的杀意。他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后,手中长枪直指那些黑衣人,语气冷得像冰,“敢动我的人,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话音落,玄甲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来萧陵散朝后,察觉李嵩等人神色有异,便暗中派人跟着苏云琅,见她遇袭,当即亲自带兵赶来。玄甲军将士们如猛虎下山,将剩余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刀剑出鞘的寒光,映得浓烟都淡了几分。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趁机溜走,却被萧陵一枪刺穿了膝盖。他惨叫着跪倒在地,面罩被玄甲军扯下,露出一张狰狞的脸——竟是吏部尚书李嵩府上的管家!

“!是谁派你们来的?”萧陵的长枪抵住他的咽喉,语气中的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管家却死死咬着牙,狞笑道:“苏云琅祸国殃民,人让而诛之!我等是为了北齐的江山社稷,就算死,也值得!”

话音未落,他忽然猛地仰头,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服下了剧毒。

其余的黑衣人见首领已死,也纷纷拔剑自刎,竟无一人肯投降。

萧陵看着满地的尸体,眼底的寒意更甚。这些人死士,分明是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显然是有人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云琅,撑住!”他不再理会那些尸体,心翼翼地抱起苏云琅,她的身子轻得像一片羽毛,浑身却烫得吓人。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玄色朝服,也染红了他的眼。

“萧陵……”苏云琅靠在他怀里,意识渐渐模糊,却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别……别追查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胡!”萧陵打断她的话,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绝不!”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玄甲军的营地走去。狂风卷着骤雨落下,砸在两人身上,冰冷刺骨。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却冲不散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冲不散萧陵心中的恐惧与愤怒。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刚才在浓烟中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不怕朝堂争斗,不怕守旧派的阴谋诡计,可他怕失去她。怕这个照亮了他灰暗人生的女子,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马车疾驰回宫,太医早已被紧急召来。看着太医手忙脚乱地为苏云琅包扎伤口,喂下解毒汤药,萧陵站在一旁,浑身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的目光落在苏云琅苍白的脸上,落在她发髻间歪斜的并蒂莲琉璃簪上,眼底的猩红渐渐化为滔的怒火。

李嵩!守旧派!

他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些名字,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

他们伤了他的云琅,伤了他此生唯一的光。

这笔账,他定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皇城的街道,也冲刷着潜藏在暗处的阴谋。太医诊脉后,面色凝重地对萧陵:“首辅大人,苏大饶伤口极深,箭上的毒虽未伤及脏腑,却已侵入经脉。她如今高热不退,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全看意了。”

萧陵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苏云琅冰凉的手,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坚定:“云琅,你听着,不准睡!我还没和你一起看遍北齐的万里河山,还没和你一起实现新政的理想,你不准丢下我!”

昏迷中的苏云琅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窗外的雨还在下,萧陵坐在床边,一夜未眠。他的目光落在满地的黑衣人死尸上,落在那枚刻着李府标记的弩箭上,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守旧派的反扑,已然撕破了最后的脸皮。

那么,这场战争,便由他来终结!

而病榻上的苏云琅,在高热的混沌中,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仅凭萧陵的雷霆手段,或许能肃清叛党,却未必能洗清她的冤屈。要让下人信服,要让守旧派无话可,她必须用自己的方式,用工院的技艺,来一场惊动地的自证!

一枚名为“万里河山图”的机关雏形,在她的脑海中,悄然勾勒出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