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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贝娜看到杨帆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盯紧。

但身体姿态没有丝毫改变,依然是最利于瞬间爆发或防御的站姿。

像一座沉默的、不可撼动的堡垒。

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极其淡的、类似冷金属和皂角混合的气息,与这间充斥奢靡香氛的房间格格不入。

“包括……”她又近了一步,几乎能感受到他周身那种无形的、拒绝靠近的场,“我命令你吻我。”

这句话落下,套房里的空气骤然被抽紧。

窗外的灯火似乎都暗了一瞬。

“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那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老婆?”

“我很后悔!”

“后悔有用吗?”

“嘘!有人在外廊停留超过十秒。非服务人员节奏。”杨帆保持警惕。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快而清晰,“请立刻移步至内间安全屋。现在。”

命令的口吻。

不容置疑。

伊丽贝娜心脏猛地一缩,所有旖旎念头烟消云散。

她看到杨帆的手已经探入西装内衬,身形微微低伏,像蓄势待发的豹子。

那双冰封的眼里,熔岩终于窜起一簇逼饶火苗,为她。

门锁处,传来极其细微的、金属刮擦的声响。

碰…砰---

枪声是在安全屋门合上后的第三秒炸响的。

沉闷,却极具穿透力,是加了消音器后的爆鸣,敲在肋骨上让人发慌。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短促的肢体撞击声,玻璃碎裂的哗啦——昂贵的水晶吊灯遭了殃。

一切发生得极快,杂音在几声之后归于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只有隐约的、拖拽什么的声音。

两名枪手,在三秒钟的时间内解决战斗。

屋里,伊丽贝娜很冷静,她躺在床上,看着书,似乎不在乎外面发生的事情。

见惯了生死,这点事,不需要操心。

这套安全屋是义父留下的遗产之一,号称能抵御型火炮。

眼睛看书,可是她耳朵紧贴着墙壁,捕捉外面每一丝动静。

没有警报。

整层的警报系统像死了一样。

可以想象来的人不仅凶狠,而且专业,且显然对这里的布置了如指掌。

她的未婚夫,索恩。

除了他,还有谁?

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粘稠难熬。

她想起索恩最近看她时,眼底那层越来越无法掩饰的焦躁。

想起他几次“无意”问起义父那些隐秘的资产文件,问起她立遗嘱的进度。

想起他手上偶尔沾染的、与他金融新贵身份不符的、类似枪油的味道。

他们是即将结婚的人,共享着上流社会的一切光鲜。

直到上周,私人侦探那张模糊的照片和一句警告递到她手知—索恩与地下军火掮鬼祟会面。

她几乎是本能地,以一次“突发性神经衰弱”为由,支开了索恩安排的“贴心”保镖,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找来杨帆,保证安全。

门外的寂静比嘈杂更可怕。

伊丽贝娜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杨帆怎么样了?一个人,面对不知多少、有备而来的袭击者……

“咔哒。”

极轻的解锁声。

安全屋的门向内滑开一道缝。

廊灯的光露进来,勾勒出一个逆光的、高大的轮廓。

是杨帆。

他侧身闪入,反手迅速关门落锁,动作流畅得没有任何多余。

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浓重得让伊丽贝娜胃部一阵抽搐。

不是他的。

他看起来……基本完好。

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的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的臂线条凌厉,沾着些深色污渍。

领口扯开了一颗扣子,喉结上下滑动着,呼吸比平时略重,但依旧稳定。

只有右手拳峰处破了皮,渗着血珠。

“你受伤了?”

“你就是个坑货,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一拳能打爆狗脑袋呢?”

“你打什么东西了?”

“钢铁护甲!妈的来的都是亡命之徒。”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比刚才在客厅时更冷硬。

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锋,快速扫视安全屋内壁,确认绝对安全后,才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五名侵入者。已处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剧烈运动后的痕迹。

“五名侵入者,你将他们处理了?”伊丽娜很是兴奋,“他们……”

“死了两个,还有三个失去了行动能力。”

“亲爱的帆,辛苦了!”

“这些尚早。门外廊暂时安全,但主电力被切,备用电源可能被做了手脚。

“这里不能久留。”

“这才是第一波,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的果断像一针强心剂,压下了伊丽贝娜翻涌的情绪。

她低头,发现自己还赤着脚,睡袍单薄。“我需要换衣服,鞋子。”

杨帆看了一眼她赤足踩在金属地板上的脚,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一分钟。穿结实耐跑的。这里。”他指向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绿点,“一分钟后,我来接你。保持绝对安静。”

他没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完便闪身出了安全屋,轻轻带上门。

伊丽贝娜冲到角落一个应急储物柜前,非常冷静的扯出早就备好的深色运动装和一双软底鞋。

冰冷的面料贴上皮肤,让她打了个激灵,头脑却异常清醒起来。

这不是风花雪月,是生死搏杀。

而门外那个男人,是她唯一的盾与剑。

“猎人游戏开始了,来吧!白兔们。”伊丽贝娜拿起两把手枪绑在腰间,穿好外套。

一分钟后,门准时打开。

杨帆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长条帆布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

他扫了一眼穿戴整齐的伊丽贝娜,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将一把巧的、枪身泛着冷光的女士手枪递给她,附带着一个备用弹迹

“保险已开。非必要,别用。跟紧我。”

“帆,太紧张了吧!别忘了我是谁?”

“你要是出手,身份就暴露了,你确定要这样?”

“我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所以,亲爱的帆,靠你了。”完抱住杨帆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两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你是英雄,我相信你可以的。亲爱的帆!”

“真拿你没办法!我们进市区,这样杀手就会有顾忌。”

“你了算,我听你的!”

“跟紧我!”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像一场压抑的噩梦。

杨帆带着她,避开可能被监控的路径,潜入城堡深层的管理通道。

空气混浊,弥漫着灰尘和机油味。

只有他手里一支笔形手电发出冷白的光束,切割开浓稠的黑暗。

他走得很快,步伐却轻得听不见,像暗处的猫。

伊丽贝娜很轻松跟在后面,脚下的软底鞋踩在金属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好几次,上方或前后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呼喝声,索恩的人显然在全面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