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苏媚。她还站在原地，手扶着树干，脸色有点发白。
“怎么，腿软了？”他问。
“不是。”苏媚摇头，“就是刚才那截手臂……看得我有点晃神。”
赵昊嗯了一声：“看多了就习惯了。这地方搞实验的不少，死人也不稀奇。”
唐果在前面喊：“哥哥！你俩别聊了，再不走黑前到不了安全点！”
“知道了。”赵昊应了声，没动。
他盯着苏媚看了两秒，忽然：“你你是散修，总得有点本事吧？不然我带着你赶路，图啥？”
苏媚一愣：“你想让我证明什么？”
“简单点。”赵昊盘腿坐下，拍了拍身后的树根，“听猫耳族有些赋能力，能帮人修炼。来一手看看。”
苏媚眨了眨眼：“你现在就要试？”
“现在不行？”赵昊挑眉，“还是你根本不会，之前吹牛？”
“我会！”她马上上前两步，“只是没想到你会提这个。”
“少废话。”赵昊闭上眼，“开始吧。就当是买票上车，补个通行费。”
苏媚咬了下嘴唇，慢慢在他身后跪坐下来。她抬起手，掌心贴住赵昊后背第三根肋骨下方的位置。
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渗入。
赵昊眉头微动。原本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些滞涩的经脉，像是被轻轻推开了一扇门。灵气开始顺着奇经八脉流转，速度比平时快了不止一截。
他没话，但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这感觉太熟悉了。以前系统给他灌顶的时候才这么爽过。
“你这手劲儿挺稳啊。”他。
“我控制着呢。”苏媚声音轻了些，“太猛的话容易冲坏你的丹田。”
“那你悠着点。”赵昊笑出声，“不过可以加把力，我不怕。”
苏媚深吸一口气，掌心温度微微升高。那股暖流顺着督脉一路向上，直冲百会穴。赵昊只觉得脑袋一清，连带着精神都提了起来。
系统界面在眼角一闪，几行字快速掠过——
【检测到高纯度灵息共鸣】
【位面信用点+50】
【临时修为运转效率提升27%】
赵昊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苏媚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你这体质，是不是专门给男人开挂用的？”
“我、我不是……”苏媚脸一下子红了，“这是猫耳族生的能力，不是针对谁……”
“行行行，我知道。”赵昊松开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但你这效果是真的强。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再走十公里都不带喘。”
“那你还要继续赶路吗？”苏媚声问。
“当然。”赵昊转身招呼队伍，“都别磨蹭了，加快速度！今晚必须赶到黑风山脉外围扎营！”
唐果蹦跶着跑回来：“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么有劲？刚才不是还要歇半时？”
“我找到充电宝了。”赵昊指了指身后的苏媚，“以后咱们团队多一项福利——免费快充服务。”
“啥意思？”唐果歪头。
“意思就是。”赵昊咧嘴一笑，“从今起，苏媚归我管了。每给我来两轮辅助修炼，算正式编制。”
苏媚低头站着，手指绕着裙角转了半圈，耳尖有点发烫。
洛璃从前面走过来，扫了两人一眼：“你确定让她碰你经脉？万一对你动手脚怎么办？”
“她要是想害我，刚才那一下就能把我灵脉搅乱。”赵昊拍拍胸口，“但我现在好得很，比吃了回血药还舒服。”
“你不了解猫耳族。”洛璃语气冷了些，“她们最擅长的就是用温和手段控制别人。”
“那你也来试试？”赵昊扭头，“让她给你也来一轮？省得你一到晚阴阳怪气。”
“我才不需要。”洛璃甩袖转身，“提醒你一句，别被人从背后捅刀子还不知道。”
赵昊耸耸肩，看向苏媚：“别理她，她就这样。你只要老实干活，我就保你安全。”
“嗯。”苏媚点头，“我会努力的。”
“这就对了。”赵昊往前一挥手，“出发！目标黑风山脉，今晚吃烤肉喝灵泉！”
一行人重新启程。雾气依旧浓重，地面也还是湿滑难校但赵昊走在最前头，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苏媚跟在中间，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有感激，也有藏不住的算计。
走到一处坡道时，赵昊忽然停下。
“又怎么了？”唐果抱怨。
“没事。”赵昊摸了摸后颈，“就是刚才那段经脉有点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帮你看看？”苏媚立刻上前。
“不用。”赵昊摆手，“可能是刚才吸收太快，有点消化不良。”
他盘膝坐下，闭眼调息。体内灵气运转顺畅，但在膻中穴附近确实有一团热流聚而不散。
正常情况下这种问题自己就能化解。但现在那团热气像是活了一样，随着呼吸节奏微微跳动。
苏媚蹲在他旁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我……再引导一下？”
“别。”赵昊睁眼，“这次我自己来。”
他调动意识，一点点挤压那团热流。可越是用力，那团东西反而越往深处钻，最后直接沉入丹田底部。
赵昊皱眉。这种情况他第一次遇到。
系统界面没有任何提示，像是完全没察觉异常。
“奇怪。”他低声。
“是不是我刚才力度没控制好？”苏媚问。
“不是你的问题。”赵昊站起身，“应该是这片地界的灵气太杂，混进来零脏东西。”
“那你还让我给你做辅助吗？”她心地问。
“当然要。”赵昊笑了，“你这效果这么好，我不用你用谁？大不了下次慢点来，别搞得像冲热水澡一样。”
苏媚抿嘴笑了笑：“好。”
队伍继续前进。色渐暗，林间光线越来越差。赵昊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苏媚有没有掉队。
她的状态看起来不错，虽然走得慢，但从没喊累。
唐果凑到赵昊身边，声：“哥哥，我觉得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太配合了。”唐果皱眉，“哪有新融一加入就主动给缺充电宝的？你不觉得她图谋不轨吗？”
“她图啥？”赵昊反问，“图我这张帅脸？还是图我兜里只剩三块五毛的零花钱？”
“我是认真的！”唐果拉他袖子，“你看洛璃也不喜欢她，倩姐一路上都没过话，明显有问题。”
“你觉得有问题，是因为你闲得慌。”赵昊拍拍她脑袋，“我现在灵力恢复速度快了一倍，你值不值？一个能让我变强的人，管她图啥，先用着再。”
“可是——”
“没有可是。”赵昊打断，“我现在宣布一件事：从现在开始，苏媚是咱们团队的正式后勤辅助成员，负责每日灵力协导工作。工资暂定为包吃包住，表现好另有奖励。”
“你这也太草率了！”唐果跺脚。
“我不草率。”赵昊往前走，“我是实用主义者。谁有用，我就用谁。你要是也能帮我提速修炼，我也让你贴背上。”
“哼！”唐果扭头不理他。
赵昊回头看了一眼。苏媚正低着头走路，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左胸口。
那个位置，正好是心脏上方一点。
他记得刚才试炼的时候，她的掌心就是从那里开始发热的。
赵昊没多想，转身继续往前走。
前方林路逐渐开阔，隐约能看到山脊轮廓。
“快到了。”他，“大家加把劲。”
苏媚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
她抬起手，看着掌心。皮肤下有一道极细的金线一闪而过，随即消失。
她轻轻握拳，低声：
“你得对，谁有用，就用谁。”